第二十二章 心有靈犀一點通

騰飛在四周轉了一圈,見洞庭湖碧波千頃,山島聳山,山有湖。**-**既有廣闊無際的湖麵,也有奇險無比的山峰懸崖,景色幽美,形態萬千。

如此對於遊人來說,這是人間少有的美景,但對於羅騰飛來言,卻正好相反,這這裏地勢萬千,暗自駭然,心道:“這洞庭湖方圓八百裏,地形各異,各不相同。難怪宋王朝花費無數心力也攻之不下,若非自己用東方先生妙計,以賊治賊,利用熟知地形的洞庭湖水寇來治水寇,想要取得如今這番勝利,也不知需要幾時幾日。”

他想到如此,心更是服氣。

他原先以為隻有戰術才能無敵,如今東方勝的戰略,卻輕易的打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局麵,讓他大開眼見,也使得他明白戰術、戰略一般重要。在戰場上,缺一不可。

羅騰飛心下暗忖:“自己在戰略上卻有不足,以後當在這裏下點功夫,花點時間研究研究才行。”

他讓張天鵬返德山水寨,去接薛弼、黃佐二人,腦卻在想著楊>、燕青一事,想著燕青現在的下落。

若羅騰飛所料不差,當年,金南下收養楊瑛的農婦在南下難逃之時,正巧遇上了趁亂打劫的楊幺。楊幺為人狡詐陰狠,他麵上大仁大義,好似那孟嚐君一般,樂善好施,以俠義為懷。但背地裏卻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為了維護聲望,他的手段自是殘酷狠辣,不留活口。那婦人十有死以在了楊幺的手上。

但的女,天王。

楊幺自是不知楊>的真實身份是青、李師師的女兒,還以為她是那婦人的女兒。

現在他的家人人門來,楊幺自不能無動於衷,他擔心楊瑛知道往事後,對他不利。故而將她軟禁起來,直到殺了燕青,除了後患,在另作打算。不知為何,也許是一時心軟,良心現,又或許是別的緣故,楊幺留下了年歲不大的楊瑛,將她領養了起來,成了他的女兒。

如今事態危機。楊幺始終未洞庭湖內最善水戰地楊瑛放出來。顯然是未抓到燕青。怕橫生枝節。才會如此。燕青應當就藏匿在這附近。

正思索間。張天鵬已經載著他來到山水寨外。薛弼、黃佐已經等候多時了。兩人上了船。

羅騰飛請他們坐下。迫不及待問道:“情況如何。此行是否順利?”

黃佐搶先邀功道:“一切順利。在我跟薛先生地遊說下。白德已經答應暗投我軍。助我軍剿滅楊幺。但前提必須保障鍾義地安全。”

羅騰飛大喜道:“白德歸順。楊幺這一次定難逃老地五指山了。”

黃佐連聲附和。一臉興奮。但薛弼卻並無喜色。反而是一臉地沉重。

羅騰飛注意到了他的神態有異,訝然問道:“可有不對?”

薛弼並未回答,隻是沉吟片刻後,取出了從白德手上要來的那副地圖,指著地圖上的月牙灣道:“相公,可否去著月牙灣一趟。”

羅騰飛點了點頭將地圖交給張天鵬,讓他依照路線行駛,趕往月牙灣。

羅騰飛趁機詳細的訊問黃佐經過,黃佐將在德山水寨立生的種種事情絲毫不差的說了出來,從白德的不願意,直到後來的被說服,跟著是定計。

聽完敘述,羅騰飛閉上了眼睛,心頭湧起一絲古怪的感覺,道:“似乎太順利了。”

薛弼麵色吃重,他也有這種感覺。這事情進行的大順利了,絕非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在兵事上。這種情況,俗稱暴風雨前的平靜,因為這種順利的狀況,很可能是敵人用來迷惑自己所設計的圈套。隻因沒有確切的實據,薛弼並不敢冒然確定。故而打算先看看月牙灣的地形,再下定論。

然羅騰飛此刻也有這種感覺,足以表示薛弼絕非是,杞人憂天,沉聲道:“白德給我的感覺有些做作,但他表現的太過完美,太過從容,沒有一點擔驚受怕的樣。”

羅騰飛冷笑道:“若白德真的擔心鍾義的生死,即便他答應下來,也應該會為他擔心。雖然,楊幺不會殺鍾義的可能性極大,但並不能肯定楊幺在氣急之下,不會砍鍾義的腦袋。他不擔心隻有兩種何能,一種是鍾義無恙,另一種是白德不在意鍾義是生是死。”

薛弼讚同道:“當是前,不論白德此舉有沒有詐,都可以肯定一點。白德對於鍾義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一行人根據地圖上的指示來到了月牙灣。

月牙灣對於三山之間,呈現出是一個半葫蘆型的地勢,三山環繞,三麵皆是難以魚躍的絕壁,這裏竟是一個死角。

羅騰飛

神色肅然。

羅騰飛譏諷道:“好一個馬蹄形的水灣,看來楊幺他們打算借用此地形困死我們。”

馬蹄形水灣、半葫蘆型水灣,看似相差不大,都是沒有退路的死角。但在兵事上的意義卻打不相同,馬蹄形水灣入口出大,難以困死,而半葫蘆型則表示內部大,而入口小,極易給封鎖出口。

白德居心叵測,故意將半葫蘆型水灣,說為馬蹄形水灣,讓他們在此處設伏,正好讓楊幺將自己的軍隊困死月牙灣這退路的死角。

了解情況,張天鵬、黃佐齊聲道:“想不到白德用心如此險惡。”

羅騰飛道:“這就戰場!”

戰場上隻有高明不高明之,而無用心險惡,不險惡之說。

為了勝,在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方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羅騰飛此刻已算是久經戰場的宿,大風大浪也見得多了,並不怪白德此刻的暗算計,若真的計,隻能說是他自己失策,而無法怪對方狠辣。

在戰場上誰狠,就能活下去。

心慈手軟的人不適合戰場,一點羅騰飛早有了覺悟。

哪怕終有一日,戰死沙場,他也不會恨自己的對手狠辣。

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以是無怨無悔,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羅騰飛道:“薛先生,你將這裏的地勢,地形給繪下來,我們回去在研究應對之法。”

薛弼點頭稱是,對著景色,細致的勾畫了起來。

繪好了地圖,羅騰飛、薛弼、張天鵬等人回到了楊欽水寨以是當夜淩晨時分。

一個嬌小的聲音持著火把在岸邊遊蕩,借助火光,月光,羅騰飛認出了她來,心泛起一絲甜蜜,遙遙揮手叫了一聲:“銀屏!”

那人影正是嶽銀屏。

人影聽得叫喊,似乎大吃一驚,熄滅了火把,有些慌亂的往遠處跑去。

此時船未靠岸,羅騰飛那顧得了那麽許多,直接跳入水,往河岸趕去。

他呼哨一聲,連串馬蹄響起,烏雲踏雪以至岸邊等候。

經過多年的相處,此刻烏雲踏雪跟羅騰飛早已生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它以脫離了限製,根本就無需捆鎖,除非聽到自己的呼喚,否它不會遠離自己讓它等候的地方。

烏雲踏雪的腳程是何等迅速,兼之羅騰飛騎術精湛,不一刻以追到嶽銀屏的身後。

驚呼聲,羅騰飛身跟馬肩平行,兩手環繞著嶽銀屏的細腰,將她抱了起來,放在馬上,摟在了懷。

嶽銀屏在戰場上雖是女英雌,但對於感情卻是麵薄的很,較為一般少女由要不如。哪裏吃得消羅騰飛如此親昵的舉動,但卻又怕引人前來,不敢叫出聲響,隻能用力掙紮,低呼放手。

麵色紅霞,美豔不可方物。

但她的力量在羅騰飛麵前,顯然不堪一擊,他雙臂一緊,嶽銀屏立刻動彈不得,將嘴巴對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逃什麽,現在軍上下誰不知我們的關係?”

熱乎乎的口氣吹得耳梢癢癢的,嶽銀屏隻覺得身上無力,軟軟的躺在了他的胸口,嬌嗔道:“放我下來,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羅騰飛低聲笑道:“我不放,讓我好好抱抱!”最後幾字卻是充滿了柔情。

他跟嶽銀屏的感情沒有什麽深刻的波折,也沒有什麽動魄的感動,甚至沒有定情信物。

正是該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但那淡淡的關心和片刻的關懷,卻常常讓羅騰飛的胸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每當他外出的時候,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沒有一次不是嶽銀屏的身影。雖然嶽銀屏總是為自己的作為找借口,但羅騰飛知道她在擔心他。

這一點已經足夠。

羅騰飛最大的心願就是娶嶽銀屏當老婆,但他卻絕口不提此事。正是因為他了解她,嶽銀屏在嶽飛的教導下,並非尋常女,她有抱負有理想。

她想在這亂局多為朝廷出一份力,等局勢平緩以後,再來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羅騰飛尊重她的意思,並未強求。

他了解她的同時,她也了解他。

嶽銀屏能夠明白羅騰飛心底的感觸,也不再掙紮,隻是靜靜的讓他抱著,享受著這隻屬於他們倆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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