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情原委
顏兀術、完顏亮！
一丈青的回答，讓羅騰飛的心底一顫。
在他的印象中，完顏阿骨打時期，大金名將數不勝數，但完顏阿骨打之後，金國後便後繼無力了起來，真正值得在意的僅僅隻有四人：完顏婁室、完顏宗翰、完顏兀術、完顏亮。
如今完顏婁室已經死在了朱奕之手，完顏宗翰是金國的最高軍事統帥，而且年事已高，幾乎沒有對上的可能，餘下的完顏兀術、完顏亮卻正當壯年，不可小覷，實為勁敵。
如今他們卻意圖暗殺一丈青，這足以證明一丈青，一定有秘密：或是什麽寶貝，或是東西引起了他們兩人的重視。
羅騰飛肅然道：“據我所知完顏兀術、完顏亮皆是金國宗室，響當當的人物，他們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刺殺與你，一定有什麽值得上心的事情。”
一丈青點頭道：“為了一個人！”
“誰！”羅騰飛心中一動。
一丈青肅然道：“韓辰陽。”
“韓辰陽！”羅騰飛眉頭微皺，沒有任何印象，惑道：“韓辰陽？他是什麽人物？”
一丈青敬重道：“他是北宋名匠韓蘄地後人。”
韓蘄！
咋聽此名。羅騰飛心生熟悉之意。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張天鵬到是聽過這個名字。問道：“就是那個慶曆年間。那個拒絕仁宗皇帝聘請地名匠？”
羅騰飛神色大悟。經張天鵬地提起。他想起了韓蘄這號人物。相傳他是北宋最著名地神匠。還為包拯造過龍、虎、狗三把青天大鍘刀。
一丈青道：“韓辰陽繼承祖先遺訓。遊曆天下。習得一身出神入化地鍛造神跡。他造出地刀。可以輕易地在百煉刀傷砍下一個缺口。”
羅騰飛神色動容，百煉刀是宋朝最高等的鍛造技藝，取至千錘百煉之意。尤其上一把好的百煉刀，那是需要數十斤上好的鐵，練成五六斤的好鋼。然後將五六斤的好鋼，磨煉成一斤地百煉刀，其鋒利，其堅固，可想而知，實為大宋最高地技藝。
能將百煉刀砍下一個缺口，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若將這種技術用於戰場，那麽成果……
想到這裏，羅騰飛渾身劇震，已然明白了完顏兀術、完顏亮的用意。
曆史上的完顏兀術、完顏亮都是重視改革的人物，完顏兀術出將入相，可謂智勇雙全，而完顏亮即為後跟是大肆改革，重視武力的同時，還重視科技地展，而且還明出了世界史上第一種榴彈飛火槍。
他們為了韓辰陽，顯然是看中了他一身的技藝，打算吸收過來，加固金國兵器之利。
這金人驍勇，還因時常吸收宋人地文化，科技已大為進步，但煉鐵鍛造之技，始終要遜色大宋一籌。
若讓驍勇的金人掌握了比大宋更加優秀的鍛造技藝，以利他們兵器，固他們鎧甲，那後果不敢想象。
羅騰飛失聲道：“韓辰陽此刻在哪？決計不可讓他落入金人之手。”
一丈青沉聲道：“這個我自當知道，此刻他正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由我夫君保護著，很是安全。”
羅騰飛鬆了口氣，奇道：“為何不將他推薦給朝廷？”
一丈青麵露憂色道：“我夫婦本意如此，但官家並不重視兵器的製造。我們夫婦，不得已隻去來找有過幾麵之緣的兵部尚書李綱，李大人，請求他說服官家。但李大人遠來觀潮，以防日久生變，便來尋他，哪料竟然被宵小暗算。好在他們一開始沒有用刀，不然老娘這條命早就沒了。
”
羅騰飛也覺得奇怪，當時人潮蜂擁，在那種情況下，趁亂殺人再是容易不過了，何必多此一舉。回想起當時情形，心道：“是了，那時那麽多人，亮出刀來，反而會造成周邊恐慌，被他人現。用手推才是最安全，最快捷地方法。那種情況，若不是自己跟張天鵬在，一丈青十有會溺死水中。”
這時，遠處走來一行人，為正是李綱。
原來，李綱見此地人眾，便前往第二個觀潮點，直到聞訊這裏出除了意外，才趕來看個究竟。
李綱見是羅騰飛，怔了一怔，上前道：“上將軍究竟生了何事？”
羅騰飛還未回話，一丈青見是李綱大喜叫了一聲：“李尚書！”然後將事情經過粗略一說。
李綱聽得金人如此放肆，勃然變色，怒道：“金賊在我大宋行在附近竟然如此猖狂，可惡，可恨！”隨即又道：“既然如此，賢伉儷可將那韓辰陽接入我尚書府居住，待我稟明官家，再做定奪。我卻不信，在我府中金賊還能如何？”
羅騰飛道：“我也同去。”
他為張天鵬而來，但事有輕重緩急。韓辰陽一事，顯然更為重要。
完顏兀術、完顏
勞師動眾，足以表明韓辰陽確實是一位極其出色的巧能力足以讓金國的武力得到強化，絕不可讓他們心願得逞。
尚書府金人是沒有膽子大鬧，但這前往尚書府地路上卻是一個天賜良機。
當即做了決定，將張天鵬一事先放一放，沿途保護。
張天鵬見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告辭離去。
羅騰飛道：“張壯士，我有事情與你商談，日後再哪裏找你？”
張天鵬雖然心中奇怪，但也未多問，笑道：“平日我都在杭州灣捕魚，上將軍可來杭州灣找我。”
隨即，由一丈青領路，羅騰飛與李綱一同往收藏韓辰陽的住處走去。
李綱是主戰派地名臣，曾擔任過左相，但因抗金理念跟趙構不同，僅當了七十五天宰相，就被趙構設法驅逐，被貶，即便如此，李綱依舊不忘抗金理念，雖被排斥在外，但一直關心國事，一再上疏陳述抗金政見，更為趙構不喜。本來，李綱政治前途以失，但朱勝非走前立薦，趙構才網開一麵，命他擔任兵部尚書，主兵籍、器仗。
對於李綱，羅騰飛頗有好感，兩人沿途暢談，相處還算融洽。
一路上，一丈青也詳細交待了情由。
原來，韓辰陽是一丈青義父閭的兒時夥伴。
韓辰陽幼兒時，便意圖成為類似歐冶子般的蓋世名將匠，但祖傳秘技大多過時，跟不上潮流，給他最大的感觸是來至於日本的一把寶刀。
那把寶刀輕易的斬斷三把他父親辛苦鍛造的戰刀，世人都傳文豪歐陽修的《日本刀歌》，以佩戴日本刀而榮。
有道是：昆夷道遠不複通，世傳切玉誰能窮。寶刀近出日本國，越賈得之滄海東。魚皮裝貼香木鞘，黃白閑雜與銅。百金傳入好事手，佩服可以妖凶。
韓辰陽卻不服氣，一心要造出更好的戰刀，但隨即他現因為宋朝重文，對於冶煉技術並不重視，比不上西方的一些國家。於是，他東渡日本，西走塞外，遠至大食，印度、羅馬，曆時二十五年，習得中西冶煉技術以及鍛造技藝於一身，並且將之融會貫通。
返回北方後，才知中原以變了一番模樣。
為了解決溫飽，韓辰陽隨意造出了一把利器，打算賣了求得南下的路費。
豈料那出色的技術被完顏亮現，完顏亮要求他為大金效力，鍛造利器，攻伐大宋。
韓辰陽自不願如此，但心知自己若不從，也難以返回宋朝，靈機一動，假裝貪財之輩。
也許在完顏亮的眼中宋人皆是如此，竟未起，賞賜了韓辰陽大批大批的金銀玉器，讓他指點金國工匠技藝。完顏亮要的不是韓辰陽一人造的寶劍，而是要金人萬千工匠，人人會造寶劍利器。
韓辰陽指點的也算盡心盡力。一連餘日，完顏亮也放鬆了警惕。
韓辰陽趁機逃了出來。
完顏亮在這幾日裏，也見識到韓辰陽的一身神技，趕忙命人追趕。
完顏兀術得知一切後，更派大軍截擊，並且通知偽齊封鎖要道。
韓辰陽曆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宋朝，回到了他的家鄉，但終究暴露了行蹤，以至家人被殺。
韓辰陽方知為了他一人，完顏兀術、完顏亮已暗派人手，潛入宋朝打算將他擒拿回去。
韓辰陽不得已投奔了故友之女一丈青，打算以自己的一身所長，為大宋造出最好的利器，報仇雪恨。
哪知金人由不放棄，派出使威脅一丈青夫婦，要求他們交出韓辰陽，不然血洗張府。
一丈青跟張用商議，一致認為先將韓辰陽藏起，盡快請求李綱的襄助。
一丈青恨聲道：“想不到金狗動手的那麽快，那麽狠。”
說著無異，聽著有心。
羅騰飛小事粗心，但大事心細，聽得一丈青的訴說，神色大動，叫道：“不好，情況有變！”
一丈青、李綱驚詫的望著他。
羅騰飛叫道：“你們想想，如今韓辰陽在張用手中，而金人的目的就是要擒韓辰陽回去，以強化金國兵器、戰甲。但若這時，他們殺了一丈青，張用會如何？這血仇結下，張用更不可能將韓辰陽交出去。金人不會如此無腦！除非……”
李綱驚駭叫道：“除非他們已經知道了韓辰陽的下落，刺殺，隻是為了讓我知道事情經過，增添撤離時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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