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雄鷹展翅 第二十八章 嶽飛的信任和意
山是中原中部山脈,為秦嶺東段的支脈。北接熊>南陽盆地,東南遙接桐柏山。為淮河與漢江分水嶺。西北至東南走向,長約八百多公裏,山裏古樹參天,鳥獸群集,以險峻著稱,主峰老君山更是奇險無比,相傳即便連鳥獸都無法飛渡。
此刻這鳥獸都無法飛渡的地方卻出現了無數人的蹤跡,他們一個個神色疲憊,但卻是神采奕奕。說起來矛盾,其實不然。
神色疲憊是因體力不支,神采奕奕卻是因他們一個個雙目炯炯有神,充滿了剛毅不屈的鬥誌。
最前頭的旗手手中穩穩的舉著一杆大旗,大旗上繡著一隻活靈活現的大鵬,在大鵬的雙翼上繡著金光閃閃的四大大字“精忠嶽飛。”
不錯,這群人正是被民間稱為嶽家軍的神武後軍,在旗手的麵前還有一人開路。
此人正是嶽家軍的靈魂人物嶽飛!
在他的身旁還有一位頗為年長的漢子。
嶽飛見年長的漢子露出疲態,回望了一眼自己身後的軍隊,叫喝道:“就地駐紮,原地休息,一個時辰後再度出!”
命令下達,全軍上下不一語,除了走路的聲音外,沒有一點雜音。他們有序的整理地方休息,顯示出了令人咋舌的紀律和效率。
年長的漢子聽了嶽飛的話,鬆了口氣,癱倒在地,有些痛苦地坐在地上,摟著小腿。
嶽飛來到他地身旁坐下。笑道:“等會讓雲兒背你吧!”他從懷中拿出一副簡陋模糊地羊皮地圖。地圖上有著一條細紅地路線。
嶽飛認真地看了看道:“依照地圖上地顯示。我們應該還有一些路程。若是將你累壞了。嶽某當真過意不去。”
年長漢子趕忙搖了搖頭。驚疑地看了那個執旗地旗手。忙道:“不用!”
他在懷嶽雲是不是嶽飛地兒子。哪有這麽對待自己兒子地人?自己願意受累也就是了。還讓一個弱冠之年地娃兒跟著受苦。於心何忍哪!
自從上了山後。嶽飛親自領著大軍強行。而那重達十數斤地旌旗給他親手交給了嶽雲。此後一路也不曾更換。如今又讓嶽雲來背自己。年長漢子難免生出一樣地感覺。他並不了解實情。隻是根據自己見聞片麵猜測。卻不知這正是嶽飛地高尚之處。
嶽飛看著手中地地圖。神色間露出了難以言喻地興奮。
自從接到朝廷令他北上的任命後,嶽飛的心情便呈現極度的亢奮狀態:這是他夢寐以求地機會!
雖然趙構僅僅隻是讓嶽飛威脅汴京,協助羅騰飛擊退齊金聯軍,但嶽飛卻不這麽想,也不這麽認為。嶽飛覺得偽齊主力位於淮南,中原必然空虛,正是北伐的大好契機,絕對不能錯過。
故而一開始,嶽飛地動機便不是威脅汴京,協助羅騰飛擊退齊金聯軍,而是攻取偽齊重地,以作以後北伐之基業。當然趙構的命令也不能不聽,在攻取偽齊重地的同時,順帶在威脅威脅汴京,協助羅騰飛擊退齊金聯軍。
雖然看似相同,但意義卻不一樣。
趙構的想法是攻了就走,隻為威脅,並不打算要偽齊的地旁,而嶽飛卻是以擴地為主,打算攻取偽齊的重鎮作為北伐基業。
若是依照趙構地決定,嶽飛隻須繞過所有城池逼近汴京,或是攻下淮河沿岸的幾個重鎮,斷絕金齊退路,保管金齊退兵不敢深入。
但此刻嶽飛地目的是城、蔡州,他要拿下挺進中原地踏板。
隻是此兩地偽齊設有重兵,而且城還有偽齊的大將李成親自鎮守,以神武後軍地實力也並非攻不下來,隻是沒有那個時間來攻:他始終是宋臣,不能真正的無視趙構的命令。
但讓嶽飛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嶽飛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於是,嶽飛思前想後,終想出一法。
嶽飛以北伐大業,血洗國恥為己任,早已動起了北伐中原的心思,多番暗中派人查探偽齊地形。得知偽齊在汝州附近有一個馬場,便心生一計。
隻要能夠以騎兵來到這個馬場,便可輕易的攻取城、蔡州,並且還能夠生擒活捉李成。
那個馬場位於伏牛山畔,隻有從伏牛山走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逼近汝州。
嶽飛經過多番打探,終於從一個知情人的口中知道了有條道路確實可以通往汝州。最早現道路的人是一個獵戶,他的在伏牛山中生活的六十年,對於伏牛山的地勢了如指掌。
而那獵戶正是他身旁年長的漢子的父親。
年長的漢子叫李順,多次跟隨他父親往來山中,知道由伏牛山西麵翻往伏牛山東麵的捷徑。
他們於十日前,頂著冬日的風雪上了伏牛山。
嶽飛親自帶隊,並以嶽雲為旗手,父子二人身先士卒激勵全軍將士,經曆了種種困難,終於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嶽雲將旌旗插入地底,方才來到嶽飛的身旁坐下,看了看地圖鬆了口氣道:“還有三日左右的路程,父帥,據說偽齊這個馬場有戰馬萬餘,若能將它們一並奪來,我們神武後軍也有騎兵了。”
嶽飛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他最善野戰,沒有一支正規的騎兵部隊,是他最大的遺憾。
李順這時插口道:“不是三日,最少也需要六日。”
嶽飛、嶽雲臉上都露出一絲驚愕,不解的看著李順。
李順道:“依照路程估計,確實三日可到。可是,接下來的一段路,奇險無比,一個不慎便有喪命的危險。能六日抵達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嶽飛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樣。勇無懼,隻要能收複失地,洗靖康恥,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嶽雲卻是臉色微變,皺眉低聲道:“又要耽誤三日?”
嶽飛奇道:“雲兒可有事情?”
嶽雲搖頭道:“沒有,隻是擔心姐姐和未來姐夫。張俊、劉光世避戰,韓宣撫被迫撤出淮南。以未來姐夫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才不會在意金齊的那十萬人馬。未來姐夫卻有能耐,但畢竟處於兵力上的劣勢。萬一失利,未來姐夫跟父帥都將受到牽連。”
嶽飛昂大笑:“若是他人,為父絕不敢冒險用此計,但正是因為有騰飛在,才敢大膽的冒險。我相信以騰飛之能,不論是偽齊還是金賊都休想再他手中占得任何便宜。”
嶽飛無論笑容還是言語,對羅騰飛都充滿了肯定。
休息了一個時辰,嶽飛他們轉向東北沒日沒夜地趕路,風漸漸起了,零零散散地掉著柳絮似的雪花。
城。
李成焦慮難安,眉頭擰做一處,頭都花白了,又是歎息,又是不安。
麾下諸將瑟瑟抖,誰也不敢再這個時候惹怒到他。
李成本就以凶狠揚名,加入劉豫麾下後,脾氣也改了不少,但自從連番敗於嶽飛之手,他那凶狠暴戾的脾氣再度湧現了上來。
“廢物!一群廢物!”李成高聲對著跪在堂下的眾人,高聲咆哮,“爺養你們有什麽用?除了吃喝拉撒睡,你們還能幹出什麽像樣的事情來?嶽飛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消失了半月,你們竟一點他的音訊也是沒有?”
李成多次敗於嶽飛之手,嶽飛對於他來說就如一個可怕的噩夢。
對於這個噩夢,李成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聽得嶽飛提兵北上的消息,李成竟有種棄城逃的恥辱想法。他以打定主意,死守城,不論嶽飛用什麽招式,他都不聞不問。
李成抱著這個想法等待嶽飛的到來,誰知嶽飛僅僅隻是大軍壓境,而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
李成暗自慶幸,但時日一久,便覺奇怪,暗訪之下,竟然得知嶽飛早已不在營中,消失無蹤了。
此後李成再也難以睡上一個安穩的覺,生怕在夢中被嶽飛那鬼神難測的智計,取下腦袋。他的脾氣更是暴躁,動輒殺人,人人俱驚。
便在這時,殿外傳來河南府尹孟邦傑求見。
孟邦傑在偽齊軍中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李成揮手請他入內。
孟邦傑是一位關西大漢,三十餘歲,絡腮胡子,一臉的彪悍,鍾鼓般的嗓音由他口中傳出:“李相公,我孟邦傑有事情跟你商議!”
李成微皺眉頭,對於孟邦傑的無禮很是反感,但他早已聽過孟邦傑不拘禮法,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未說什麽,隻是道:“孟老弟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孟邦傑低聲道:“我有重要軍情向李相公稟報!”說著目光還在殿中一掃而過,用意明顯。
李成心中微動,見孟邦傑神神秘秘,當下也將廳中的諸將撤了回去。
孟邦傑來到近前,低聲道:“李相公,我有嶽飛的消息。”
李成神色微動,沉聲問道:“他現在在哪?”
孟邦傑搖頭道:“具體的地方不知,此刻他應該就在伏牛山上的某處地方。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的目的地是汝州,汝州馬場。他們打算由伏牛山西畔,穿越伏牛山脈,攻打我大齊的汝州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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