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手刃仇敵
合_看著四方無邊無際的叢林，鬱悶若死，忍不住：“羅騰飛那畜生跟老子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此發瘋的要取老子的性命。”
比起羅騰飛一行人，劉合_他們可就苦的多了。
羅騰飛他們準備充分，準備了許多的幹糧。但劉合堇卻是一位逃難者，他時刻的防備被羅騰飛追上，最後慌不擇路的逃進了山中，所帶的食物不足以維持十日。
在這艱苦的逃亡路上，劉合_發揮了他們金人凶殘以及堅韌不拔的一麵。
他們一同上山的有一百餘人，個個都是他的心腹。在逃亡中，有二十餘人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劉合堇非但沒有給他們食物，反而將他們當成食物，分而吃了。
吃人肉，在金國來說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這吃自己同胞的卻顯得尤為殘忍。
在山中轉悠了二十餘日，劉合_也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位於何地。
為了減少食物的消耗，在這二十餘日內，劉合_將屠刀對象了自己人。同行的百餘人，如今僅僅隻餘下最精銳的二十人。
其他的人不是逃了，就是被他們殘忍的殺害，充當食物。
走了那麽長的時間，劉合堇見自己始終從不到下山的路，心中也驚駭了起來，暗想：“自己難道真得要葬身於這不知名的山中？”
思前想後之下。劉合_拿定了主意。自己要做地不是繼續前進。而是原路返回。
繼續往前。他完全不知有沒有路。如果是死路。那麽等於斷絕了他所有地生路。但是回走。依照自己來地路線。卻定能安然地走出這片見鬼地叢林。
劉合堇此時此刻完全沒有在意羅騰飛。他壓根不相信羅騰飛真地會在這種惡劣地情況下。依舊對自己窮追不舍。
此刻他唯一想幹地事情就是出山。然後搶劫一座村落。準備好一切物質。返回金國。回到自己地長白山老家去。羅騰飛地凶悍。神武副軍地實力。已經摧毀了他地建功立業心思。
他唯一想做地便是回到老家。安安穩穩地過著自己地日子。他大聲呼喝：“諸位英雄完顏阿骨打地子孫。我們應當秉持先人地誌向。要跟狼一樣堅韌、凶殘。隻要大夥兒能夠出了這片鬼地方。遇到地村莊你們想怎麽搶救怎麽搶。想怎麽殺就怎麽殺。”
二十人零零散散地應了幾句。跟劉合堇一樣。他們此刻隻想活下去。對於其他地一切。早已不是那麽在意了。
得到小乖的示警，羅騰飛屏氣凝神的藏身暗處，隻聽得西邊路上馬蹄雜杳，一群人亂糟糟地疾步而來。
這群人是一隊金兵，約莫二十人，他們一個個神色狼狽，口中說著聽不懂的金語，正是劉合堇一群人。
羅騰飛大喜過望，雖然不明劉合_為何會送上門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自己怎麽樣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他們一行五百人靜靜的看著對方漸漸入甕，直到確認他們再也跑不了地時候，羅騰飛方才下令出擊。
摹地喊殺聲四起，二百名神弓騎從四麵八方湧出將山道兩端堵住，餘下三百人彎弓搭箭，黑黝黝的箭頭對著劉合_一行人，隻要他們敢妄動一下，保管所有人在刹那之間都會被射成馬蜂窩。
霎時間，劉合堇給重重包圍，陷進絕境裏。
劉合_在二十餘人以圓形陣勢地核心處，臉色蒼白如死人，不住大口喘息。
羅騰飛、徐漢、小乖等排眾而出。
羅騰飛咬牙切齒厲聲大喝：“大喝道：“劉合_，你屠殺我瑞昌百姓，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
劉合_麵色蒼白，見羅騰飛眼中的熊熊怒火，心知求生無望，落入他手中定然不得善終，拔出腰間彎刀往自己的脖頸處揮去。
“當”的一聲，劉合_隻是覺得手腕一麻，彎刀掉落在地，隨之掉落的還有一顆鵝卵石大小的鐵球。
羅騰飛大步走上前去，完全無視了四周地金兵。
麵對隨手可以砍到的羅騰飛，這些金人麵對身上充滿戾氣地他，別說是舉刀，沒有一個敢動彈一下。
來到了劉合_的麵前，羅騰飛猙獰笑道：“老子曾發誓，逮到你之後要將你身上地骨頭一根根的碾碎，我不會讓你死地那麽容易。”
劉合_嚇得麵色蒼白，正欲求情，但見羅騰飛雙手如電抓著他的手掌，用力一握。那千鈞之力竟直接將劉合堇的手掌捏成麻花型，指骨斷裂。
劉合_在刹那間冷汗濕了衣襟，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之聲。
羅騰飛想著瑞昌那六萬具無辜的屍體，那種報複的暢快感覺充斥著心頭，完全失去了理智，手腳並用，對著劉合_身上的骨頭痛下辣手。
當他慢慢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時，
四周的兵卒無論敵我都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劉合_早已死去多時。
劉合堇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即便是**的那點骨頭也給羅騰飛一腳踩斷。
劉合_痛暈後又被硬生生的痛醒，如此仿佛十餘次，竟被活生生的痛死過去。
金州，城牆！
完顏婁室跟完顏悍六前後並立。
突然，完顏婁室神色驟變，一手掐著喉嚨大聲的咳著，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臉色一片醬紫。
完顏悍六焦急的再他的背後用力拍打，憂心道：“元帥，你的喘病越來越嚴重了。”
完顏婁室推開完顏悍六，咳出了一口帶血的濃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低聲道：“無妨，這喘病伴我多年了，莫說是我們金國，即便是宋朝，以他們的技術也對這個病沒轍。”
略做休息，完顏婁室道：“對了，那朱也還沒有回來？”
完顏悍六搖了搖頭道：“我以吩咐斥候長，隻要朱也回來，立刻讓他前來拜見。此刻毫無蹤跡，想必是被吳看穿，凶多吉少了。”
完顏婁室怔了一怔，惋惜道：“看來吳言過其實了。”
完顏悍六驚訝不解。
完顏婁室淡淡笑道：“你有所不知，吳曾經下令不許任何人至仙人關附近狩獵，讓朱也以獵人地身份前去報信，本就是有意讓他們拆穿，將他們的目光吸引至仙人關以及饒鳳關，從而忽略我的真正目的。若吳正如傳言的一樣，他定會裝作中計，將朱也放回，驕我等之心。朱也沒有回來，這便表示朱也出了意外，要不就是吳浪得虛名，要不就是別的生命原因。不過，朱也小人物而已，無關大局，真正讓人頭痛的反而是那些所謂地忠義保社，那個叫綽號叫王開山的家夥。這家夥雖然隻有一千兵馬，但在山嶺間神出鬼沒，不可小覷。有他們在後方襲擾、斷糧，將會嚴重的阻礙我軍的進兵計劃。得好好籌劃一下，想辦法將他們消滅，免得耽誤大事。”
完顏悍六道：“對方已斷糧為主，我們何不以糧草誘之？”
完顏婁室淡笑道：“於其破敵一點，不如聚而殲之。此事無需你來操心，我以有了定計。一月時間已到，傳令下去大軍開往饒鳳關。”
完顏悍六深知完顏婁室長於謀略，也不多問，忽然一指遠處道：“將軍，您請看！”
完顏婁室凝神觀望，隻見遠處正有十餘個金兵狼狽、落魄的向他們這裏趕來。
完顏婁室讓人將他們帶至近前，問道：“你們隸屬何人？”
一兵卒以純正的金語泣道：“我等隸屬猛安劉合_，隻因被宋將羅騰飛追趕逃入山中遁藏。我們逃了近月，也不知怎麽來到了這個地方。元帥您行行好，給我們一點吃的吧，我們已經有好幾天沒吃上東西了。”
他們衣甲破碎，到處纏著沾血的布條，頭發和胡須又亂又髒，兩眼失神，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幾乎不成人形。
完顏婁室心下然，讓人取來食物。
送上飯菜！
這夥人嗅到香氣，眼裏這才有了點神彩。他們掙紮著撲過去，也不用食具，伸手從碗裏撈起菜肴就往嘴裏塞，連嚼也不嚼就吞將下去，一麵吃一麵流淚。
這時一人在地上打滾，不一刻便以斷氣，他喉嚨鼓起，竟活活給噎死了。
看到他們這付模樣，完顏婁室一陣慘然。
完顏悍六疑心道：“元帥，會不會有詐？”
“不會，”完顏婁室搖頭道，“我戎馬一生，各式各樣的軍隊見得多了。東倒西歪的旌旗、散亂不整地營盤，這都容易模仿得很。但在經曆慘敗之後，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尊嚴掃地和頹唐落魄，絕不是宋軍的勝利之師能夠模仿得了的。再說，曆史上金州古稱上庸，當年關羽大意失荊州後，首先派軍求救地地方便是劉封所在的上庸。可見荊襄一地，自古便跟上庸相連。隻因山脈連綿阻擋了道路，才漸漸無人問津。他們一路北逃，翻山越嶺，依照地勢來看來到這金州附近不無可能。”
待那些兵卒飽餐一頓後，完顏婁室方才詢問他們襄漢戰事。
兵卒將知道地一一說來。
完顏婁室得知一切，呆立半響，歎道：“想不到嶽飛、羅騰飛竟然厲害至此！”頓了一頓，神色大動問道：“你們逃的時候，可否知羅騰飛也入山追來了？”
兵卒搖頭道：“起初卻是追了，後來便未遇上。”
完顏婁室沉聲道：“悍六，你立刻命人四處打探，看看有無羅騰飛的蹤跡。此人用兵大膽，不拘古法，頗有項羽、霍去病之風，更難對付，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