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三個小時之後,秦陽在曹子衿和曹子寧姐妹二人歇斯底裏的討伐和怒罵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包廂。
他前腳才剛離開,“砰”的一聲震響,包廂的門就被曹子衿從裏邊關上了,從那關門的動靜來看,不難想象,今晚這事,對曹子衿的刺激有多大!
秦陽無奈輕笑,卻也沒立即離開,走到走廊的另外一端,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頭疼的齜牙咧嘴。
老實說,今晚的這場鬧劇,其實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大,除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成分的話,他應該可以算是半個受害者,當然,在男女關係這種事情上,作為男人得了好處還要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委實太過偷奸耍賴,秦陽自也不會用那樣的一個借口來安慰自己,從而心安理得的占據所有的好處。
但真說起來,今天的事情,從一開始的別扭到調侃到出現危情再到徹底失控,他並未刻意去引導,甚至某種程度上還在努力的要調和矛盾,不將事態弄的激化。
可他終究不是聖人,不,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是聖人,估計也得老老實實的任由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禽獸一回。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秦陽並沒有太多征服了這對姐妹花的禁忌快感,反而還隱隱有些憂慮,畢竟他很清楚這把火實在是燒的太旺盛了,不說和曹子寧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到無可調和的地步,就算是曹子衿,估計從今往後,也要對他恨之入骨,傷心欲絕了。
這事稍稍一想,就是讓秦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吐出一口煙霧,低聲苦笑,便是他,也不知道這玩火的一幕,最終該如何收場了!
……
包廂內,兩張沙發上,已經穿上衣裳的曹子衿和曹子寧,麵對麵坐著,**的餘韻,還未曾從二人的臉上散去,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上,各自飄著朵朵紅雲。那紅雲為二人增添了嫵媚的味道,又是顯示出她們二人內心極度不寧靜驚慌失措的一麵。
有一會,“啪”的一聲微響,曹子寧打燃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曹子衿聽到聲響,微感詫異的抬起頭,看到曹子寧嘴邊火星閃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你怎麽也抽煙了?”
曹子寧看她一眼,紅唇微泯,淡淡說道:“你又了解我多少?”
曹子衿聽得這話,微微晃神,旋即說道:“我第一次見你抽煙。”
曹子寧漫不經心的說道:“以後見得多了,慢慢就習慣了。”
曹子衿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習慣,一如她覺得今晚的曹子寧,分外陌生一般,陌生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抽煙,還有她對秦陽的那些所作所為。
要知道,雖然以往,姐妹二人經常負氣,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爭執不休,誰也不肯認輸,但今晚這事,已經遠遠超出負氣的範疇,變得讓她有點看不透了。
難不成,一直以來,她都沒看清楚曹子寧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那麽,秦陽呢?是不是也從未看清楚過?
不知為何,這忽然讓曹子衿有點難受,眼中悄然泛紅,她憋著一口氣不讓自己流下眼淚,說道:“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紅唇輕啟,吐出一口帶著酒精香氣的煙霧,曹子寧輕聲如呢喃,那俏麗妖媚的麵容,多了幾分愁鬱之色。
“能怎麽辦呢?”她在心裏想。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酒精過頭膽大妄為失去了理智的話,那麽一場荒謬的“混戰”之後,她已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很顯然的一個事實,是她主動誘惑了秦陽,或許可以責怪秦陽的定力不夠,但要不是她積極主動,極盡挑逗,秦陽躲著她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再三招惹她?
那麽,要怪,就隻能怪她自己了?
頭慢慢低下,空氣之中,除了酒精的香氣和煙霧之氣之外,還有秦陽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不同於第一次被強迫的時候那種恥辱的心理,這次雖然依舊是半推半就,但不管是身體感受還是心理感受,都明朗輕快了許多。
這味道她不討厭,當然,要說喜歡,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喜歡。
當然,即便是心思再複雜,委屈的心思,卻是並無多少,良久,她猛的抬起頭來,用力吸了一口煙,微微一笑,說道:“玩玩而已,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玩玩而已?
曹子衿的確是吃醋了,但她絕對不會相信那是玩玩而已,這樣的代價,又是有幾個女人玩的起的?
更何況,曹子衿心知肚明,曹子寧這個女人表麵上妖精的很,但在男女之事上,卻是固執保守的可怕。
不然以她的美貌和曹家的家世,追求她的男人,那還不是如過江之鯽,將曹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可事實上呢,這些年來追求曹子寧的男人不是沒有,但在曹子衿的認知之中,絕然不多,也就那麽寥寥幾人。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曹子寧太過高傲,拒絕的太不留情麵,某些自認為能夠有希望的男人,在被打擊的顏麵掃地,徹底斷絕念想之後,那些配不上她的男人,自然而然,變得畏手畏腳,不敢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樣的一個女人,即便稱不上冰清玉潔,卻也不至於玩這樣的一把火,糟踐了自己。
低聲苦笑,曹子衿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曹子寧裝作無所謂的說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都說了要你多讀點書的。”
“這不是讀不讀書的問題。”曹子衿的聲音倏地抬高了幾分,說道:“且不說你這話是否能夠騙過我,你又是否能夠欺騙自己的內心?”
“我?”曹子寧並不是太熟練的撣了撣煙灰,說道:“你這話真有點意思,也就是睡了你男人而已,你要是真那麽介意的話,打我一頓好了?或者,以後等我找了男人,你去睡回來,咱們誰也不拖欠誰?”
曹子衿被曹子寧這話弄的想笑,臉上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她看著曹子寧,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雙胞胎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
曹子寧臉色悄然一變,說道:“你想說什麽?”
遲疑了一下,曹子衿說道:“你喜歡秦陽對嗎?“
曹子寧臉色遽變,急聲說道:“他那樣的男人,你以為我看的上,也就你把他當寶貝,在我眼裏,他什麽都不是。”
見曹子寧如此著急爭辯,曹子衿反而笑了,說道:“他那樣的男人,又是什麽樣的男人,看來你還挺了解的嘛。”
對秦陽的了解,曹子寧的確不比曹子衿少,某些方麵,還要多上那麽幾分,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承認,抿唇不屑的說道:“猥瑣、好色,陰險、狡詐,這樣的男人你以為我看的上?我的眼光,應該還沒差到這種地步吧?”
“既然看不上,剛才叫的那麽大聲做什麽?”曹子衿爭鋒相對的說道。
“就算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也有享受性~愛的資格不是嗎?”曹子寧都沒發覺在曹子衿的誘使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發生了變化。
“可是,你已經不是處女了。”曹子衿拋出最後的大殺器!
曹子寧心中大亂,昏暗的燈光之下,一張臉紅的如火燒過一般,她用力吸了一口煙,試圖用煙霧遮掩住曹子衿的視線,不讓她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一不小心用力過頭,那煙霧嗆入肺部,嗆的她咳嗽起來。
恰在此時,曹子衿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輕輕一按,包廂內的燈光,倏地大亮,室內的一切,清明的無所遁形,曹子寧的那張臉,不可避免的,纖毫畢露的映入她的眼簾之中。
那是透著微微的羞微微的慌以及微微的亂的一張臉,這樣的表情,曹子衿再熟悉不過,在她心虛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一種表情。再加上,二人的臉一模一樣的緣故,曹子衿相信,曹子寧所透露出來的情緒,絕對和她一模一樣。
“你開燈做什麽,趕緊關掉。”曹子寧慌亂的說道。
曹子衿若有深意的說道:“就算是關掉燈我看不清楚你的樣子,難道你連自己的樣子都看不清楚了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曹子寧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知道。”曹子衿步步緊逼。
“不,我不知道!”曹子寧用力搖頭。
曹子衿看她那模樣,一時間竟是極為不忍心,緩緩說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不過你想不想知道,我今晚為什麽會允許秦陽這麽放肆?”
曹子寧呆了呆,是啊,曹子衿說的沒錯,秦陽今晚,的確是太放肆了,放肆的超出道德倫理的底線。
曹子衿又不是那種隻顧著玩,沒有任何原則的小女孩了,她作為秦陽名義上的女朋友,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任由秦陽如此胡來?
除非,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秦陽,可若真的不在乎的話,又如何會被秦陽的一舉一動牽扯心神?黯然失魂?
“為什麽?”曹子寧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嗬嗬一笑,曹子衿說道:“先不回答你的問題,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覺不覺得,我讓秦陽出去跟你道歉,很有些奇怪?”
“——”
“你覺不覺得,我今晚的行為太大膽了?”
“——”
“你又是不是覺得,秦陽得手太容易了?”
“——”
曹子衿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曹子寧一個都沒有回答,可一顆心,卻是徹底亂了。
因為,這三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分開來想或許還沒覺得有什麽,組合在一起之後,竟是給她一種陰謀的味道。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曹子衿,咬著紅唇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一點。”
“直接一點就是,今晚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我早就知道了你和秦陽之間的事情,爺爺告訴我的。”曹子衿一板一眼的說道。
曹子寧的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眸中含淚的說道:“所以,在我當著你的麵打電話戲弄秦陽的時候,你並不是真的不願意秦陽過來,而是故意任我打電話給她,配合你演戲?”
曹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想那麽多,你知道的,我沒有你那麽聰明?”
“聰明?”這兩個字,此時聽來,無比諷刺,曹子寧失聲說道:“曹子衿,你就算是知道了我和秦陽之間的事情又能怎麽樣?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安排我的人生,以為我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當然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曹子衿也是慌了,趕忙說道:“我隻是覺得,反正都是要便宜男人的,與其便宜其他的男人,便宜了秦陽也沒什麽不是嗎?更何況,爺爺對他也是極為欣賞的。”
“你住嘴!”曹子寧一聲低吼,眼淚就掉了下來,一手抓起沙發上的坤包,起身大步朝外邊衝去。
門打開,低頭走路的曹子寧,猛的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之中,撞的她踉蹌後退了兩步,抬起頭來,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秦陽,曹子寧那眼淚更是如斷線的珠子,揮舞著拳頭衝上去用力捶打著秦陽的胸膛,哽咽悲憤的道:“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走了嗎?你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