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上車之後就接到了曹子衿的電話,秦陽剛好滿肚子的疑惑,就要問她今天怎麽沒來,話還沒出口,曹子衿就是說道:“秦陽,我在自己住的地方,你快點來,我等你哦。”
嬌嗲的話語,對男人而言,簡直是致命的催情毒藥,秦陽掛斷電話,開著車子,風馳電掣的朝曹子衿居住的地方行去。
耳邊的車子引擎聲漸漸消失聽不見,曹子寧的臉色,這才微有了點變化,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姣好的麵容,有著一抹讓人無法形容的神色,隨後大步朝客廳裏邊走去。
老爺子一個人在客廳裏邊喝茶,許是剛才說了太多話的緣故,看上去有點萎頓,曹子寧重新泡了一杯濃茶端過來,放到老爺子的手邊,輕聲問道:“爺爺,你們剛才談的怎麽樣了?”
老爺子看她一眼,說道:“他很聰明,但也是因為太聰明了,過於狡猾了些。”
曹子寧冷冷的道:“他本來就相當狡猾,要不是如此,哪裏能有命活到今天。”
老爺子聽出曹子寧這話語中的酸味,嗬嗬一笑,曹子寧意識到自己失態,變得有點不好意思,擔憂的說道:“爺爺,曹家的事情,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老爺子喝了一口濃茶,拿手揉了揉臉,說道:“你這幾年,心思回歸,開始打點家族的事物,難道一點苗頭都看不出來不成?”
曹子寧說道:“曹家發展多年,各方麵關係根深葉茂,盤根錯節,我經手的時間尚短,能力又是有限,工作方麵一直都未能徹底展開。”
老爺子說道:“有想過工作難以展開的緣故是什麽嗎?”
曹子寧想了一會,說道:“我之前剛開始打理家族事務的時候,認為是因為家族企業的弊端所導致,但後來又慢慢察覺不是,畢竟這種弊端,在任何一個企業都會存在,每個企業中,都不可避免的會有幾條蛀蟲。”
老爺子微微一笑,寬慰的說道:“接著說。”
曹子寧說道:“曹家這些年來,發展勢頭迅猛,任由從哪一個方麵來看,都很難看出什麽問題,至少是看不出大問題,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可真正接手家族事務之後,才發現事情和我所看到的有點差別,隻是,這差別是什麽,我暫時還沒看出來。”
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短短兩三年時間,能夠有這份眼光,已經很不錯了。”
曹子寧咬唇不語,她看了兩三年都沒看出來的問題,秦陽才來嶺南幾天,就是看出了問題,這讓她心中有點發堵。
老爺子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說道:“你不用跟誰去做比較,我輕易不誇人,但還是要誇你一句,做到這個份上已然很是難得,不是每個人,都有秦陽那樣的眼光與魄力,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成功?但放眼全國乃至全球來看,能夠真正做到他這個份上的,又有幾人?且不說,他的崛起,短短不過一年的時間。”
曹子寧悚然一驚,是啊,秦陽這個人從出現在藍海到大放異彩可不正是一年時間不到,不管說是運氣也好實力也罷,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老爺子接著說道:“你剛說暫時沒看出問題來,但有了危機感,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壞就壞在,還有著太多的人沒有危機感,沉溺於過往的成就中沾沾自喜,不思進取。”
曹子寧說道:“爺爺你這話,會不會說的太過嚴重了點?”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做人做事,往前看五年,是遠見卓識,往前看十年,是高瞻遠矚,往前看二十年,才是大智若妖!”
曹子寧回味著老爺子這話,想著這可不正是在誇讚秦陽此人大智若妖,心中愈發不是滋味,說道:“爺爺的意思是,我的目光太過短淺了?”
老爺子說道:“說是短淺,其實也不以為然,但高度決定態度,你能往前看五年,曹家就還能輝煌五年,看十年與看二十年,又是不一樣的光景,這才是最大的差別。”
曹子寧有點不服氣,說道:“就算是能夠往前看二十年,也未必能夠有二十年的發展眼光。”
老爺子笑了笑,說道:“能看到就是好的,有遠見,自然有未來,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氣,但我也沒辦法說服你,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美好的期冀,太過虛無縹緲,做事情,還是要一步一步的做,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曹子寧說道:“那爺爺所認為曹家目前的弊端是什麽?”
老爺子感歎一聲,說道:“其實曹家目前沒什麽弊端,雖然有些小問題,大方向卻一直發展的很好,可有的時候,我又深深感覺太好了,往往是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就是有點力不從心,不知道這樣的輝煌,還能延續多少年。”
老爺子這話說的隱晦,但曹子寧還是聽明白了,萬事萬物,都有著一定的發展規律,所謂盛極必衰,就是這個道理。
曹家如今輝煌無雙,已然達到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巔峰,這一巔峰,如果不能得到最大幅度的保持的話,往後,就算依舊是龐然大物,還是會不可避免的走下坡路。
對於這樣的一個家族而言,一旦走下坡路,其所帶來的危害,將是難以想象的。
老爺子沒等到她說話,又是說道:“這幾年時間,每每有人登門拜訪,第一句話就是說我越老越康健,走起路來,龍行虎步,威風赫赫,但隻有我自己知道,很多時候,是我自己硬生生撐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去,老了就是老了,即便外表看來再健康,依舊是外強中幹!”
曹子寧心思何其之聰慧,焉會聽不出來,老爺子這話,表麵上說的是自己的身體,實則說的是曹家。
曹家目前的成就,可不正是人家人誇,無數人處心積慮的要攀附其上,但這樣的成就,其實如同老爺子的身體一樣,外強中幹,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這些以前一直困擾著她,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忽然間,全部豁然開朗,但曹子寧的心情並未有一絲的輕鬆,反而沉重的不像話,她意識到,自己雖然已經很努力了,但很多事情,還是想的太天真。
是實力的問題?還是眼光的問題?曹子寧茫然了,都忘記了在這個問題上勸一勸老爺子。
老爺子也不用她勸,看的很開,說道:“很多的問題,我看出來了,卻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會引起驚天的波濤,但我不說,總要有人說出來,秦陽的確是個聰明人,不容小覷,他知道我心中所想,也知道我目前的困境,但他會否從中出力,我卻是沒有任何把握。”
曹子寧咬了咬唇,說道:“爺爺,他娶了子衿,就是半個曹家人,他出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爺子擺擺手,說道:“凡事不要絕對,一旦絕對就會出大問題,你認為天經地義,他未必會如此認為,如果他想要一口吞掉曹家呢?”
原本是一場很簡單的談話,此刻無數信息紛至遝來,壓迫的曹子寧有點難以呼吸,她不敢置信的說道:“他會這樣子嗎?”
老爺子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他的野心太大,心思太深,很多事情我都無法看透,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做。”
“這就是爺爺你見他的目的?”曹子寧呐呐說道,自詡聰慧的她,怎麽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老爺子輕輕點頭,說道:“是有這方麵的目的,我雖然沒說出來,但想必他心知肚明,但他與子衿之間的事情,終歸是好事,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我都是樂見其成的。”
說著這話,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曹子寧一眼,眼神極為複雜。
曹子寧不敢與老爺子對視,眸光好一陣閃爍,說道:“爺爺,你說這事是你樂見其成的,可有想過是不是送羊入虎口?”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道:“若他真是這樣的人,他今天就不會坐在我的麵前了,他既然來了,還說了那樣的話,至少表麵了他某些方麵的態度。”
“他隻是心虛罷了。”曹子寧憤憤說道,無由來想起了那個晚上的事情,再一聯想起老爺子對秦陽的評價,不知為何,隱隱覺得,那個所謂的誤會,很有可能是秦陽一手導演的。
不然,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如何會認不出自己其實不是曹子衿?
老爺子看著她說道:“那也得有一個讓他心虛的人,這件事情,委屈你了。”
“曹家的事算曹家的事,我的事算我的事,我不想混為一談。”曹子寧倔強的說道,忽然覺得自己好想哭。
老爺子就沒再多說,心中想著一句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孫女套不著色狼,秦陽是狼也是色狼,就是野心太大,胃口太大,難不成,自己這次真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成?
秦陽此時正開車前往曹子衿的住處,又哪裏會知曉老爺子與曹子寧之間的一番談話,約莫三十分鍾之後,車子進入一處別墅莊園,按照曹子衿給的地址,最終在三十六棟別墅大門口停下。
秦陽對明珠不熟,不過一路開車過來,也是知道這裏應該是一處富人別墅小區,內部的格局和紫金別墅莊園不太一樣,卻也處處匠心獨運,頗為費了些心思。
秦陽車子停下,下車之後,就見著別墅裏邊停放著一輛車子,車子是一輛黑色的路虎,看上去相當的霸氣。
曹子衿手拿著水管正在洗車,上身穿著一件緊身的小背心,下身穿著一條紅色的小熱褲,相當的清涼。
看她的動作有些生疏,洗車的泡沫有好些飛到了身上,染濕了衣服,很有洗車小妹的誘惑。
秦陽看一眼,眼珠子都鼓了起來,這女人心急火燎的叫自己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讓自己看這個,不行,絕對不能被她給誘惑了。
心中想著不被誘惑,一雙腳卻是控製不住的走了進去,一把從後邊將曹子衿給抱住,曹子衿咯咯嬌笑,掙紮著說道:“髒呢,趕緊放開我,不然你身上的衣服也濕了。”
秦陽笑道:“濕了最好,我最喜歡濕了。”
“流氓!”曹子衿咬著粉唇,笑的花枝亂顫。
“你都說我是流氓了,我要不耍點流氓的話,豈不是名不副實?”秦陽尋著她的紅唇,就吻了下去。
曹子衿哪裏想到他一過來就對自己做這種事情,有點不太好意思,又是惱恨他太過急色,手中的水管猛的插入他的後衣領中,將他淋了個通透。
秦陽哭笑不得,不得不將她給放開,說道:“你這樣子讓我一會怎麽出去見人。”
“哼,誰管你了!”曹子衿嬌哼一聲,拿過水管,繼續衝洗車子。
秦陽看她洗的費力,上前說道:“反正衣服都被你弄濕了,我來洗好了。”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來洗。”曹子衿推他一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很快就洗好了。”
秦陽笑笑,走過去坐了下來,曹子衿見他真的大爺一樣的坐下,也不給自己幫忙,恨的牙癢癢的,這男人真是太氣人了,舉起小水管就是對著秦陽衝水。
秦陽免費享受了一次日光浴,大叫道:“開大點,再開大點。”
“你……你……”曹子衿被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跺跺腳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虧得人家給你買了一輛車子,好心好意洗了送給你,真是氣死我了。”
秦陽哈哈大笑,人影一閃,就是將她擁入了懷抱中,說道:“我也說我的乖乖寶貝怎麽換車子了,原來是送給我的,太令人感動了,我們快點親親吧。”
曹子衿小臉緋紅,說道:“誰是你的乖乖寶貝,太惡心了,你再叫了幾句就不許叫了,真讓人受不了。”
秦陽實在是受不了她這個撩人的勁,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車頭上,再一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