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紅是一個年約五十上下的婦人,不過保養的極好,看著就像是四十歲的樣子,頗有幾分半老徐娘的媚態。

杭紅原本正在公司裏加班,收到韓雪的信息的時候便是嚇一大跳,顧不得工作,立即招呼司機開車送她去酒店。

前來酒店的路上,她匆匆忙忙的打了一個電話給天河分局的張局長,化解了這個尷尬的矛盾。

但矛盾雖然已經化解,她心中還是極為不安,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登門請罪。

“秦少,這件事情是個誤會,還望不要放在心上。”杭紅略帶討好的朝秦陽說話,嘴角微有些苦澀。

秦陽和兩位大小姐第一天來嶺南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和她沒多大的關係,但一旦被韓遠知道,肯定還是會將之怪罪到她的頭上。

“沒什麽要緊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秦陽態度和煦的說道,對杭紅的態度相當之滿意。

杭紅這才稍稍安心,轉而對韓雪和顏可可說道:“兩位大小姐,這件事情是我招待不周,是我的失職。”

嶺南分公司,在鼎天集團集團內部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杭紅出了名的強勢,辦事能力極強,將分公司打點的極為出色。

這件事情發生的有點奇怪,但原因並不是在杭紅的身上,韓雪自是不會對她有什麽看法,笑著說道:“我沒什麽事,杭姨不用自責。”

杭紅以前和韓雪見過兩次,但都是在公共場合,韓雪這一句杭姨讓她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說道:“雖然是個意外,但也不得不重視,要是再有人不長眼來騷擾你們就不好了,這樣吧,我從公司抽調兩個保安過來。”

韓雪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有秦陽在就行了。”

她對秦陽的本事還是很放心的,而且,如果有些事情秦陽都無法解決,其他人更是無法解決,抽調兩個保安,根本就無濟於事。

杭紅多少聽過一些秦陽的事跡,前幾天時間藍海一場大地震,上演了一場驚天逆襲,一度讓她歎為觀止,自是不會懷疑秦陽的能力,於是說道:“這樣也好,免得打攪了你們!不過如果有什麽事情,請務必第一時間聯係我。”

杭紅沒有多呆,表示這件事情一定會查個清楚明白,給他們一個交代,喝了一杯茶就先走了。

杭紅一走,韓雪這才對秦陽說道:“秦陽,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

“不知道。”秦陽雖然有所懷疑,但並無頭緒。

“真不知道?”韓雪很懷疑。

“真不知道。”秦陽苦笑。

“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給我們安全感哦?虧得人家還那麽信任你呢。”顏可可幽怨的說道,哪裏還有剛才一瓶子爆人家腦袋的霸氣。

秦陽笑道:“你這麽暴~力,誰敢惹你?”

顏可可神態忸怩的說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誰叫他們詆毀人家呢,人家是氣不過才才那樣子的,人家又不會經常做那種事情,姐夫你就不要嘲笑人家了啦,真是好討厭了呢。”

顏可可一口一個人家,聲音又嗲又媚,都讓秦陽酥麻到了骨子裏,韓雪聽的一陣惡寒,用力敲了一下顏可可的腦袋,訓斥道:“正常說話。”

顏可可弱弱的說道:“人家很正常的啊,你不要欺負人家好不好?”

韓雪實在是聽不進去了,按住顏可可一頓暴打,這該死的小女人,好的不學學壞的,這才多大的年紀,就學會在男人麵前賣弄**了,假以時日那還得了。

秦陽在一旁看著二女嬉鬧,會心微笑著,心裏卻是冷意森森,他原本對此次嶺南之行,並無多少期待,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並非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至於這起事件的幕後推手是誰,說是要查,卻根本就沒有去查的必要,對方既然露出了尾巴,必然很快就會現出原形,到時候一棍子打死就是了。

韓雪和顏可可鬧了一陣,催促道:“你不是累了嗎?趕緊的,去睡覺吧。”

顏可可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裳,可憐兮兮的說道:“人家一個人睡覺怕怕,你陪我一起睡吧。”

韓雪翻個白眼,說道:“天氣這麽熱,我才不和你一起睡。”

顏可可眼珠子發亮,拖著秦陽的手臂就走,嘻嘻笑道:“姐夫,你聽明白了沒有,韓雪是把你讓給我了呢,我們趕快去睡覺吧,等到她後悔就來不及了。”

……

晚上九點鍾左右,曹子衿剛剛洗過澡,正躺在床上看雜誌。

雜誌才翻開一頁,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曹子寧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估計也是剛洗過澡的緣故,曹子寧身上穿著一條睡裙。

那睡裙極薄,接近透明,領口又開的極低,很輕易就能看到領口處的一抹豔麗的白,那白非常的耀眼,讓人一見,就是恨不能將眼珠子挖了丟進去,好一覽其中的絕色春光。

曹子衿側了側身,撇嘴說道:“大晚上的穿這麽**給誰看呢?嘖嘖,居然連內褲都不穿,果然是天生的賤人!”

曹子寧笑著上前,自來熟的翻出一瓶曹子衿珍藏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中輕輕搖晃著,笑眯眯的說道:“火氣這麽大,一看就是欲求不滿的症狀,怎麽,想男人了?”

“不是每個女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的。”曹子衿看曹子寧將自己藏在臥室裏的紅酒都翻了出來,臉色登時就變了,哪會不知道自己以前珍藏的那些好東西,全部都落在了她的手中,都恨不能一口將她咬死算了。

曹子寧看曹子衿神色有點不太對勁,聰慧如她,哪會不知道自己拿酒的這一舉動,暴露了一些小秘密,不過她神色不變,依舊淡然,說道:“好妹妹,隻是喝你一杯紅酒而已,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曹子衿看不得她裝模作樣,氣不打一處就來,說道:“你好意思說隻喝我一杯紅酒,我房間裏的那麽多東西到哪裏去了,你難道會不知道?”

曹子寧滿臉無辜,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說道:“你說什麽呢,我根本就聽不明白!”

“你……”曹子衿這時不想咬死她了,幹脆掐死來的痛快。

曹子寧就喜歡看曹子衿被自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愈發妖媚了些,泯著紅酒,吃吃輕笑。

說起來,二人雖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性格卻截然不同,又因為從小到大家庭教育的關係,甚至某種程度上,形成了極端的對立關係。

從小到大,曹子寧都是乖乖女,溫婉安靜,討人歡心;而曹子衿則叛逆紈絝,到處闖禍,不思進取。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曹子寧乖巧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腹黑之極的心,好玩弄權術,手腕之高超令人歎為觀止。

雖然曹子衿一直都認為她是裝的,但能夠二十多年如一日的這麽裝著,也是讓曹子衿相當之佩服,至少,她自己就做不來這一套。

而曹子衿叛逆的表麵下,心思則是單純之極,她性子火爆,直來直往,沒什麽太多的心機。

而也正是如此,曹子寧喜歡戲弄她,卻不會玩的太過火,二人的姐妹關係,總之就是以這樣一種扭曲而奇特的方式維持著。

在曹子寧的角度來說,但凡是屬於曹子衿的東西,都是必須要搶走的,但凡是讓曹子衿開心的事情,都必須是要破壞的,總之言之,曹子寧很樂意去做一些讓曹子衿不爽的事情,反之,曹子衿亦然,不過,十次有九次,曹子衿玩不過曹子寧就是了。

雙胞胎姐妹相處到這樣的份上,也算是極品了!

“好妹妹,別生氣了成不?我大晚上的不睡覺,冒著毀容的危險過來看你,就不能對姐姐我好一點?”曹子寧一臉傷心的說道。

曹子衿恨的要死,偏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恨恨的道:“叫姐姐。”

曹子寧咯咯輕笑,依舊叫著妹妹:“好妹妹,我今晚可不是過來和你置氣的,我這邊有一個勁爆的消息,絕對勁爆哦,你想不想聽?”

“什麽消息?”曹子衿果然上鉤。

“叫句姐姐來聽聽。”曹子寧抿唇笑道。

曹子衿鼓起眼睛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給我滾出去,少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

曹子寧笑的花枝亂顫,真空出場的兩對大白兔,一晃一晃的,異常勾人,輕聲說道:“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呢,我要是直接告訴你,秦陽因為涉嫌嫖~娼,被警察逮了個正著,那你不著急死才怪!”

“你說什麽?”曹子衿臉色劇變一變,失聲說道。

“好妹妹果然一心惦記著自己的小情郎呢,我這個做姐姐的,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曹子寧幽怨的歎了口氣。

曹子衿哪會被她這摸樣給騙過去,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她麵前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我怎麽知道。”曹子寧戲謔之心不減。

“不知道你還跑過來跟我廢話?”曹子衿怒不可遏。

曹子寧幽幽說道:“我聽說好妹妹你前段時間托人從法國帶回來了一條裙子,好像一直都沒穿過吧?我聽人一說,心中是極喜歡的呢。”

曹子衿翻箱倒櫃,將那條限量版的裙子翻出來塞到曹子寧的手上,說道:“你最好是期待一會的話題能夠吸引我的興趣,不然我跟你沒完。”

曹子寧拿著裙子,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笑的眉眼彎彎:“妹妹真是好品味,我這個做姐姐的自歎不如!”

“——”

“哎,好妹妹,什麽時候,一個臭男人值得你如此神魂顛倒了。”

“——”

“好吧,當我沒說。”曹子寧見曹子衿對自己已然極為不耐煩,哪會不知道她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再招惹下去,後果將會非常可怕,於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曹子衿聽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掏出手機翻出秦陽的號碼就要打電話給秦陽,問問他現在才怎麽樣了,號碼才翻出來,曹子衿幡然醒悟,死死的望著曹子寧說道:“你前段時間一直在歐洲,今天才回的國,怎麽就對秦陽的事情這麽清楚?”

“——”曹子寧錯愕的看著曹子衿,未曾想到她竟是轉過彎來了,這時輪到她說不上話來了。

曹子衿也就不著急打電話了,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冷冷一笑,說道:“說吧,秦陽是不是來嶺南了,他現在在哪裏?”

曹子寧輕聲歎了口氣,再一想起自己今天在機場遇到的那兩個比之自己都不分軒輊的女孩子,說道:“就算是他來嶺南了又能如何?他都不來找你,難道你主動去找他?還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我們曹家的女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輕賤了?”

曹子衿微微一愣,咬了咬嘴唇,微感失神,好一會才再次問道:“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