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發誓,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如果這聲音去唱歌的話,中國好聲音和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渣啊。不,連渣都不是,二者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聲音,剛毅而不失嬌柔,酥酥的,潤潤的,不嬌媚,不霸氣,也不是江南女子那種柔柔軟軟的甜美。

如春風,溫婉柔約。

如泉水,清冽叮咚。

嫋嫋兮若綠水清波,飄飄兮若長月皓空。

秦陽都覺得自己快要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了。

時隔數月,再一次聽到美女師父的聲音,這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可是,不對,這是在罵人啊。

要不要連罵人都罵的如此好聽啊,秦陽忽然發覺自己實在是太賤了。

不過,美女師父怎麽會罵人呢?

她那樣的人物,怎麽會罵人呢?

這到底是要哪個王八蛋滾出去?發生什麽事了?

人影一閃,秦陽抱著施焰焰衝進了院子裏。老槐樹下,一道白衣人影孑然而立,隻是一眼,秦陽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過去。

假如你有幸一睹她的容顏,你就不得不確定一句話,這世上有些女人,生下來,就是讓別的女人自卑的!

他想起了時下非常流行的一句歌詞——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無法忘卻你的容顏。

舉目青山出,回首暮雲遠。

女人膚色如雪,體態婀娜,出塵若仙。秀似空穀幽蘭,清若淩波水仙,遠看近看,都有一種清雅的神韻從骨子裏沁出,其氣度之清華,風采之嫣然,令人不敢逼視。

女人身著一身白色長裙,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飄飄灑灑,精巧細致的身形,體現的淋漓盡致,如幽幽穀底的雪白蘭花。

她什麽都沒做,僅是那麽安靜的站在樹下,就瞬間奪去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華,恍若落入凡塵的仙子,尤其是額間一枚血玉月牙,更是為其帶來幾分神聖又神秘的氣息,隻需一眼,便是讓人的一顆心,抑製不住的往下沉淪。

即便曾經和她朝夕相處,但秦陽依舊是看的砰然心動。

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女人絕美的臉上有一絲陰鬱之色,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令秦陽感歎不已,美女就是美女,連生氣的模樣都這麽好看啊,秦陽看的癡了。

“我回來了。”秦陽滿臉興奮的說道。

女人看他一眼,眼中微微一亮,輕輕點了點頭。

“發生什麽事了?是哪個家夥惹你生氣了?”秦陽氣憤的問道,他都舍不得惹美女師父生氣,是哪個家夥這麽沒公德心。

眉頭微微皺起,女人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麽還是這麽沉不住氣。”

秦陽苦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女人就是不說話了,視線輕移,不再理會他。

秦陽摸著鼻子哭笑不得,本還以為這麽長時間沒見,美女師父會給自己一個愛的抱抱呢,哪裏知道竟是一點都沒變。

還是這麽的冷淡,還是這麽的,除了他之外,沒有男人敢要啊。

秦陽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又是一個桀桀的聲音在耳邊乖張的響起:“滾出去!”

這聲音如狼嚎如夜鶯啼鳴,沙啞陰晦,大白天的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說出這話的,是站在白衣女人身後的一個老婆婆,老婆婆個頭很矮,大概隻有一米五左右,身材幹瘦幹瘦的,臉上沒有二兩肉,隻有一層橘子皮一樣的老皮,下巴尖細突出,有點像是瓜子的形狀,可惜這顆瓜子因為過於營養不良長壞了,讓人不忍直視。

老婆婆說話的時候,那兩塊皮就跟著嘴巴一起蠕動,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秦陽看老女人看的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驚悚,隻是很感慨,同樣是女人,同樣說滾出去,別人說的那麽美感,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就那麽怪異呢?

因為老婆婆是看著自己的緣故,秦陽以為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登時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討這老女人的喜歡,但也不要一見麵就趕自己走吧?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過,貌似不是。

秦陽目光在院子裏掃了一圈,這才發覺站的遠遠的,還有兩個人,一個紅發男人,一個紫發女人。

這二人都是歐洲麵孔,五官深邃,男的俊朗,女的妖媚。

紅發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看上去極為紳士,頗有幾分高貴之氣,而紫發女人,則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裙,身材火爆,看上去相當的妖嬈。

秦陽的視線掃過女人,停留在男人的身上,眼神一滯,這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要不要長的這麽好看啊,差一點就有他這麽帥了,真是讓人沒有安全感啊。

而且,這家夥還是歐洲血統,就更是討女人歡心了,君不見某些高校裏,一些黑人怪蜀黍通常都是拖一帶二的嗎?而且美女師父貌似一直都蝸居在這裏,沒什麽見識,可不要被這家夥的那張臉給騙了才好,這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嗬嗬,我倆遠道而來,天女和鬼婆連杯茶水都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如此霸道的趕人,未免太失禮數了。”清朗的笑聲響起。

說話的是紅發男人,令人意外的是,他一個外國人,竟然說著一口麻溜的華夏語,字正腔圓,清晰有力,若不是看到他的樣子,都要以為是他華夏人。

“你們這種白種猴子還想喝天女泡的茶水,做夢。”老婆婆嘎嘎說道。

“白種猴子?”紅發男人臉上笑意不變,說道:“這個說法我可從未聽說過,不是有人說,你們黃種人才是黃皮猴子嗎?”

“你說我們是黃皮猴子?”老婆婆怒了。

紅發男人連連擺手,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隻是……”隻是了好半天,紅發男人也沒辦法將一句話說完整,他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鬼婆你誤會我了。”

“我沒有誤會你,你就是這個意思。”老婆婆怒斥道。

“不,我真不是這個意思。”紅發男人解釋說道:“上帝保證,我是天女最忠誠的追求者,怎麽可能有這種想法呢?”

“那你就承認自己是白種猴子!”老婆婆得理不饒人的說道。

饒是紅發男人再紳士,再有風度,在老婆婆的連番責難之下,一張臉還是變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也不是白種猴子,剛才那話不過是個玩笑,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這人很記仇的,已經放在心上了。”老婆婆冷笑道。

紅發男人苦笑:“我真不是有意的。”

“那你滾出去!”老婆婆說道。

紅發男人都要哭了,說道:“你真是太不講道理了,哪裏有這麽對待客人的。”

老婆婆不屑的說道:“你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

紅發男人歎了口氣,不再說話,看向天女的時候,眼中滿滿都是愛慕之意,一副中毒不淺的樣子。

秦陽聽了好半響,終於聽明白了,敢情這家夥是美女師父的追求者,隻是美女師父不待見他,是以叫他滾出去。

隻是,美女師父什麽時候有了追求者了,自己怎麽不知道?

“鬼婆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吧。”秦陽假裝好心的說道。

紅發男人聽到他說話,微微一愣,視線瞥了過來。

“你是在跟我說話?”紅發男人疑惑的問道。

“除了你還有誰?鬼婆又沒讓我滾出去。”秦陽幸災樂禍的笑道。

“是的,他叫我滾出去,為什麽就不叫你滾出去呢?”紅發男人眼神有些困惑,但很快就釋然了,說道:“你也是天女的追求者對不對?”

“——”

“如此說來,我們是情敵。”紅發男人見秦陽沉默,以為他是默認了,不無敵意的說道。

“情敵個屁!”天女沒說話,鬼婆卻是忍不住了,朝秦陽說道:“你來的正好,把他們兩個丟出去吧,省得汙染了這裏的空氣。”

秦陽聽的心中一樂,說道:“這不好吧?”

“那你也滾出去!”鬼婆才懶的廢話。

秦陽無語,好歹是自己人成不,就不能留點麵子?

再一看,紅發男人也在幸災樂禍的笑,就更是氣不打一處就來,說道:“你們趕緊走吧。”

“我不走。”紅發男人拒絕。

“你不走,我就把你丟出去。”秦陽不悅的道,這家夥竟是是天女的追求者,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紅發男人看他一眼,笑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這和我沒關係。”秦陽不屑的道。

“說的也對,但是你不打算介紹一下自己?”紅發男人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的越發燦爛了。

“既然做不成朋友,又何必浪費口舌。”秦陽說道。

“你很有意思。”紅發男人欣賞的說道

秦陽被他看的一陣惡寒,這家夥該不會是因為自己長的帥,就看上自己了吧,真是太惡心了。

“你滾吧!”秦陽直接說道。

“你不是說要把我們兩個丟出去嗎?”紅發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笑的時候眼睛眯起,就像是一隻貓在笑,給人一種極為怪誕的感覺。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他是貓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老鼠了?

這讓秦陽很不爽。

“我正有此意。”秦陽不爽的道。

“你恐怕沒那個本事。”

“那就試試?”秦陽笑嘻嘻的說道。

“好啊。”紅發男人可有可無的說道。

秦陽小心翼翼的將施焰焰放到院子裏的一張竹榻上,活動了一下手腳,說道:“來吧。”

“你先來。”紅發男人說道。

“不,你先來。”

“還是你先來吧。”紅發男人堅持。

“轟”的一聲,拳風響起,秦陽人影一閃,逼至紅發男人的麵前,一拳朝他的臉上打去,打落了一縷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