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相當有趣的人,這點從他的英俊不凡的外表和無人能及的女人緣就可以看出來,淡笑說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優點很多。”
曹雲容假裝要吐:“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怎麽,教訓人很有意思嗎?”
坐在葉沉魚和曹雲容的這個小包間內,透過窗戶,剛好正對外邊的馬路,隨處可見外邊如水的車流,是以剛才秦陽和孟華先發生衝突的時候,葉沉魚和曹雲容也都有看到。
這也是秦陽剛進來的時候葉沉魚眸中隱有憂色的緣故,剛才發生變故的時候,葉沉魚還想下去看看,免得出事。
是曹雲容將她攔了下來,曹雲容雖說和伍小芳之間關係不清不楚不尷不尬,卻也能說上幾句話,多多少少聽說過關於秦陽的一些事情,知道秦陽此人極不簡單,自是不會對此有多擔心,反而還擔心葉沉魚壞了她看戲的興致,結果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出好戲。
秦陽側頭往窗戶外邊一看,便是明白了曹雲容這話的意思,笑著說道:“你們既然有看到,應該知道挺沒意思的。”
曹雲容嘲弄道:“既然知道沒意思,那你還去做?”
秦陽犀利反擊:“你這話說的也挺沒意思的,那你還說?”
曹雲容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跟個瘋子似的。
葉沉魚本還擔心秦陽和曹雲容一見麵就起衝突,這時聽曹雲容笑,情知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便是側過頭來詢問道:“秦陽,剛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動起手來了。”
秦陽要動手揍人,向來是沒什麽理由,這時哪好解釋,幹硬的敷衍過去,好在葉沉魚並不關心別人如何,隻要秦陽沒事就好,並未多問。
曹雲容在一旁看著二人之間的小動作,頗為感慨的說道:“女神啊女神,也總會有為一個男人,神魂顛倒的時候。”
葉沉魚又是臉紅了,埋怨的瞪曹雲容一眼,說道:“雲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曹雲容故作別扭的說道:“不說話我難受啊,要不你們去單獨開個包間?親熱夠了再回來?”
葉沉魚就算是有和秦陽親熱的心思,當著曹雲容的麵還是不敢的,她可沒曹雲容那般沒臉沒皮,為了一個男人可以鬧的滿城風雨,當即羞的低下了頭,不去理會這個瘋婆子了。
曹雲容明顯對二人之間的感情很是有些興趣,哪會就此放過葉沉魚,又是追問了幾句八卦,葉沉魚不去理會,她也興致不減,調戲葉沉魚的同時也不忘記調戲秦陽幾句。
秦陽臉皮厚如城牆,哪會被她這點小手段給折騰了,不痛不癢的還擊幾句,句句擊中軟肋,直使曹雲容花容失色,終於閉上了嘴巴,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隻是曹雲容實在是被秦陽的一番反擊弄得無比惱火,這時不甘心的說道:“秦陽,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啊,將霍宇豪打的進了醫院還不滿足,居然還把安逸青送進醫院了,剛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又打了人,這麽厲害,小芳肯定是教不了你的吧?”
秦陽打霍宇豪的時候是下的重手,打安逸青的時候,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反而還手下留情了,並不知道安逸青進了醫院,畢竟,他給安逸青的藥,算時間沒這麽快發作才是啊,好奇的看向葉沉魚。
葉沉魚輕輕點頭,說道:“我和雲容上午有去醫院看過安逸青,醫生說情況不是太理想。”
曹雲容幸災樂禍的說道:“哪裏是不理想啊,簡直是慘,太慘了,慘無人道啊。”
眉頭皺起,秦陽不悅的道:“曹雲容,你今天專門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嘲笑我嗎?”
曹雲容嘿嘿笑道:“怎麽,你也會不好意思?”
秦陽懶的理會她,說道:“我餓了,點餐吧。”
曹雲容罵一聲沒有紳士風度,卻也不拒絕這個建議,招呼過侍應生,點上一些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葉沉魚才說起她因為王康和邱月然的事情去找了曹雲容商量,這時拉著秦陽一起過來,也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
葉沉魚是個聰明女人,她知道王康和邱月然出事估計和霍宇豪或是安逸青有關,但在這種時候她沒辦法去找霍宇豪和安逸青,於是去找了和他們二人一起來藍海的曹雲容,試圖圍魏救趙。
可惜曹雲容這次來藍海完全就是來散心的,並不關心這些事情,反倒是對秦陽極有興趣,想和秦陽見見,這才會慫恿葉沉魚打了那個電話。
秦陽聽明白了緣由,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撇撇嘴,曹雲容不屑的道:“你要是能處理好早就處理好了,何至於鬧到如今的地步,打腫臉充胖子,何必呢?”
秦陽早已適應了曹雲容說話的方式,也不和她過多計較,更何況看在伍小芳的麵子上,有些事情也是無法計較的,便是笑著說道:“你有辦法?”
“當然有!”曹雲容無比肯定的點頭。
“什麽辦法?”秦陽問道。
“想聽啊,叫聲師娘來聽聽。”曹雲容說道。
“師娘。”秦陽立即老老實實的叫了一句。
曹雲容當即愣住,她讓秦陽叫一句師娘,不過是開個玩笑,哪裏知道秦陽還真叫了,一時間反而覺得分外的奇怪與別扭,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都快惡心死我了。”
秦陽淡淡一笑,這女人雖然脾氣古怪,但也不失率性,還是蠻可愛的嘛,也不知道伍小芳怎麽就看不上呢。
曹雲容放下刀叉,抽過紙巾仔仔細細的擦了擦嘴巴,這才說道:“你的那兩個朋友的事情,我聽沉魚說過,這件事情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了。”
“怎麽做?”心意一動,秦陽問道。
“隨便抓一個替罪羔羊,將你的朋友換出來就是了。”曹雲容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樣也行?”秦陽怔了怔。
曹雲容淡淡的說道:“為什麽就不行?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們既然那麽肯定那兩個朋友是被誣陷的,那麽隻要能夠將他們兩個從裏麵撈出來,又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采取什麽樣的辦法去做,又有什麽差別嗎?”
說著說著,曹雲容的聲音忽然抬高,多了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很大牌的說道:“有的人壞事做絕,依舊逍遙法外,人摸狗樣,憑什麽好人就一定要受欺負?比權?比錢?我們比他們差嗎?那麽為什麽就不能偶爾利用一次手中的資本,為自己謀取應有的福利?”
無可否認,曹雲容很會抓重點,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主要矛盾,的確,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其實並不是去證實王康和邱月然是否有販毒藏毒,因為這兩點已經被警方牢牢掌控了主動權,那麽,其實要做的事情,僅僅是將王康和邱月然撈出來罷了。
秦陽心動了,雖說這種方法很是為人不齒。
葉沉魚卻是臉色一變,嚇一大跳,忙說道:“雲容,你不要胡言亂語,這樣子怎麽行,這不是在害人嗎?我們怎麽可以這麽自私。”
曹雲容笑眯眯的道:“沉魚,你還是太天真了。”
葉沉魚篤定的說道:“如果說這種天真也是一種錯誤的話,那麽我寧願自己一直錯著。”
曹雲容哭笑不得,說道:“我就知道你這一關過不去,不過我還有一個建議,你們要是覺得抓一個無辜的人去頂罪,心裏過意不去,那就抓一個該死的人去便是了,這還不一樣把問題解決了。”
葉沉魚聽她這麽一說,才稍稍釋然,又是愁惱的說道:“可是該去哪裏找這樣的一個人呢?”
卻是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已然是為秦陽放棄了這麽多年以來的關於美好的堅持。
秦陽詫異的看葉沉魚一眼,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抓過她的手,握緊,眼神感激。
曹雲容發現了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抿嘴偷偷一笑,隻是那笑容之中,又是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愁緒,她看著秦陽說道:“我的辦法怎麽樣,事情搞定了,別忘記請我吃飯。”
在秦陽看來,目前藍海市,最該死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安逸青,一個是霍宇豪。
他問道:“你說我是去抓安逸青還是霍宇豪?”
曹雲容張了張嘴,滿臉震驚,她隻是想抓條小魚,小打小鬧一場就行了,這要是真將安逸青或是霍宇豪捅進去了,那還不是翻了天了。
但看著秦陽那一臉戲謔的笑,曹雲容又是狠下心來,咬著牙說道:“最好是把他們兩個都弄進去,弄死了最好。”
秦陽一頭毛汗,果然最毒的還是女人啊,女人一旦發起神經來,她們的思維簡直不能用常理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