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一家在藍海並無多少親朋好友,秦陽的朋友更少,拜年這種事情因此很簡單,走了一個過場,大年初四就閑了下來。
這天天氣不錯,難得出了點太陽,吃過早餐,秦陽陪同韓遠一起在院子裏閑聊,韓雪倒了兩杯茶水過來,一杯端給韓遠,另外一杯遞給秦陽,手臂伸到一半,忽然詭異一笑,鬆開了手,茶杯從掌心滑落下去。
秦陽伸手一抓,抓住掉落的茶杯,無聲苦笑,韓雪恨恨的瞪他一眼,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小伎倆沒有湊效而有所不滿,氣呼呼的跑開。
因為除夕夜的那件事情,韓雪一直都對秦陽頗有怨言,可沒給秦陽什麽好臉色看,類似此類鬥智鬥勇的事件層出不窮,秦陽不得不見招拆招,可謂是頭疼的很。
這樣的一幕如何能騙過韓遠的眼睛,韓遠會心一笑,喝了一口熱茶,打量秦陽一眼,見著秦陽那溫和而無辜的臉色,又是微有些恍惚,隱隱覺得自己的這個準女婿,竟是怎麽也看不透徹。
韓遠這次專門從燕京返回藍海,除了陪同韓雪過年之外,最主要的是因為發生了杭州和蘇州那邊的一些事情。
秦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一不留神就做出了兩件如此轟動的大事,雖然和普通百姓的生活圈子絕緣,但是在某些特定的圈子內,則是引發了軒然大波。
韓遠在燕京的時候,就常被一些人旁敲側擊的詢問起此事,他對此知之不多,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一笑而過,這次回了藍海,有心問問具體情況,可惜一直沒能找著合適的機會,一再錯過,這時想起,便是開了口。
“秦陽,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韓遠說道。
秦陽放下手裏的茶杯,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隨口說道:“韓叔就話就說。”
韓遠笑笑,下意識的將茶杯湊到嘴邊,又是移開,眉頭輕皺,說道:“是杭州和蘇州那邊的一些情況,也不知道方便還是不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的,韓叔想知道些什麽?”秦陽問道。
想了想,韓遠說道:“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韓遠並沒有刻意去追問細節,他也很清楚細節這種東西並無意義,是以雖然好奇,還是主動過濾掉了。
秦陽抬起眉頭,聲音淡然:“是不是很多人都在好奇我這麽做的目的?”也不等韓遠的回答,旋即莞爾一笑,接著說道:“如果我說沒有特定的目的,韓叔你信嗎?”
信嗎?
韓遠愕然,緩緩搖頭,說道:“我不信。”
攤了攤手,秦陽說道:“但到目前為止,事情就是這麽簡單,當然,以後會發生什麽,我現在也說不好。”
因為肖峰幾人在杭州出事的緣故,秦陽去了一趟杭州,進而因為莊銳的死,莊少同奔赴杭州,與秦鍾愈謀皮,引發了一場杭州的大動蕩。
秦陽不親自去殺秦書白,而是鉗製紀連軒出手,紀連軒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邀請秦陽去了一趟蘇州,哪知聰明反被聰明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事情表麵上就是這麽簡單,知情人或是不知情人,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些許貓膩,秦陽基於某些原因憤而出手,雖說結果慘烈了點,和他所得的利益不成正比,但這就是理由,至少,是大部分人願意相信的理由。
秦陽輕描淡寫的說自己並無目的,這反倒是讓韓遠有些為難,如若說秦陽是有目的有意識的去做這兩件事情的話,他倒是會覺得欣慰。
可是現在,叫他如何去理解。
試探性的,韓遠說道:“真的如此?”
秦陽笑笑,低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點頭說道:“真是如此。”
韓遠暗歎一口氣,心知從秦陽故意低頭的這個動作來看,他傳遞給他的信息包含了諸多含義,但秦陽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是不好多問,也就岔開話題,聊起了藍海的風土人情,以及自己作為一個過來人,在各種事情上的經驗教訓,以期給秦陽一些啟發。
秦陽一一聽著,心中暗暗感激韓遠的一片好意,但有些話該說則說,不該說則絕對不說,該說的話,也分多說和少說,盡量讓韓遠滿意。
關於發生在杭州和蘇州的事情,秦陽並非是刻意隱瞞,隻是事情到目前為止,並未捕捉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沒有說出來的必要罷了。
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驗證一個答案,秦書白不是他要的答案,紀連軒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那麽最後的這個答案在誰的身上,他現在也沒有底,或許,再過一段時間,總會有些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的,那個時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
韓遠聽說秦陽的廚藝不錯,中午便是開玩笑的讓秦陽下廚做飯,秦陽以也一種開玩笑的方式答應下來,但真的進入廚房之後,則是充分發揮自己在廚藝方麵的天賦,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一桌子的菜,一方麵討好未來的老丈人,當然,最主要的是討好韓雪。
可惜讓秦陽失望的是,在飯桌上,韓雪吃飯歸吃飯,卻絕口不說什麽動聽的話,倒是顏可可一直在秦陽旁邊嘰嘰喳喳的說些調皮的話,有意無意的騷到秦陽的癢處,氣的秦陽恨不能當場剝下她的褲子打一頓屁股。
飯後,陳叔如變戲法一般的拿出最近熱映的一部電影的三張電影票塞給韓雪,說道:“小雪,我剛在外邊辦事的時候,覺得這電影還不錯,就順手買了三張電影票,你們一起去看吧。”
這部電影是在大年初一上映的,好評如潮,當然票房也是高的誇張,大有打破國內電影史記錄的趨勢,韓雪早在這部電影上映之前就有關注,眼饞許久,一直都想著找機會去看看,但因為除夕夜晚的事情,和秦陽之間的關係鬧的不尷不尬,自是不好和秦陽開這個口。這時從陳叔手裏接過電影票,表情就是有些驚訝,說道:“陳叔,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去看電影。”
陳叔曖昧的說道:“我還知道秦陽也想去看。”
一邊說著,一邊對秦陽擠眉弄眼,秦陽立馬接話道:“對啊,我早就想去看了,這下可真是太好了,都不用去排隊買電影票。”
韓雪本還心情大好,一聽秦陽這話,立馬沉下了臉,將電影票往桌子上一扔,興致寥寥的道:“我有些累了,不去了。”
“不行,我要去看。”顏可可飛快的抓起電影票,朝秦陽說道:“姐夫,韓雪不去我們兩個去吧。”
秦陽哭笑不得,心說你這丫頭,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你難道不知道韓雪說的是氣話麽?得罪人這種事情,要不要做的這麽明顯啊。
果然,韓雪的牙齒咬了起來,鼓起眼睛盯向秦陽,大有秦陽如果答應陪顏可可一起去看電影,她就一口咬死秦陽的架勢。
秦陽心中發寒,忙說道:“兩個人有什麽好看的,還是三個人一起去吧。”
顏可可滿臉天真的說道:“看電影的不是都是情侶嗎?三個人,會不會太怪異了點?”
秦陽驚的差點一屁股跳起來,還情侶,小孩子別亂說話成不成啊?到底誰和誰是情侶啊,麻煩別搞亂了關係。
韓雪冷冷笑道:“說的也是,你們兩個去看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顏可可興奮的道:“好耶好耶,姐夫,我們走吧,電影就快開始了啦。”
秦陽欲哭無淚,打著眼神向韓遠求助,韓遠早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哪能讓韓雪胡鬧,便是說道:“小雪,你去吧,年輕人成天待在家裏像個什麽樣?”
韓雪委屈的道:“我不去。”
韓遠一瞪眼:“一定要去。”
韓雪見韓遠生氣,隻得不情不願的點頭,表情無比哀怨。
可是等到三個人一出門,韓雪就立即追著顏可可抓打起來,抓亂了顏可可的頭發,抓亂了顏可可的新衣裳,就差沒抓花了顏可可那張可愛的臉蛋。
“可可,你跟我說個清楚明白,你和秦陽到底是什麽關係,說不清楚我就打死你!”韓雪大聲吼道。
顏可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著,哪裏敢回答,圍著秦陽亂跑,不讓韓雪施暴。
韓雪拿手指一指秦陽,低吼道:“給我讓開。”
顏可可則叫嚷道:“姐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韓學會打死我的。”
秦陽心說就算是她不打死你,我都想打死你了,你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丫頭,胸部不大屁股也不翹,還喜歡搬弄是非,這不擺明是要將我往火坑裏推嗎?
為了我的終身幸福,你就犧牲點吧,我會銘記你一輩子的啊。
秦陽人影一閃,飄了開去,緊接著,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從顏可可嘴裏發了出來。
秦陽在一旁看的好一陣惡寒,女人呐,何苦為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