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你!

話音落,全場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如此明目張膽旁若無人的威脅,他到底憑借的是什麽?

所有人都弄不明白秦陽到底是怎麽想的,但看杜西海鐵青著的臉色,又是知道,不管秦陽憑依的是什麽,杜西海都被他威脅了。

杜西海暴跳如雷,就要出言怒斥,卻見齊曉天跳了出來。

齊曉天被秦陽扇了一個耳光,又被罵稱為狗,早就積蓄了滿肚子的怒火,他指著秦陽怒罵道:“秦陽,你莫非真以為自己拳腳厲害就天下無敵了,說這話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

秦陽看著齊曉天小醜式的表演,好笑的問道:“那你怕不怕被風閃了舌頭?”

“我怕個屁。”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了一圈,齊曉天大聲道。

“啪!”

秦陽人影一閃,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問道:“現在該怕了吧。”

“我不怕!”齊曉天鼓起臉頰,模樣無比凶狠,隻是他臉上的肥肉實在是太多,這樣的模樣,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害怕,反而倍感好笑。

“啪!”

秦陽又是一個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問道:“現在呢?”

“我……跟你拚了……”齊曉天惡狠狠道。

“啪!”

秦陽再次一個巴掌抽了過去,直將齊曉天抽的麵目全非,他笑吟吟的道:“看來你很喜歡被人扇耳光啊。”

齊曉天氣的想吐血,見著秦陽似乎還有再抽自己的意圖,哪裏還敢放狠話,轉身就跑,他跑,秦陽就追。

然後眾人就見秦陽和齊曉天一前一後,圍著寬闊的大廳跑了起來,間或傳來一聲巴掌聲或是齊曉天慘叫的聲音,那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直讓人頭皮陣陣發麻。

“砰”的一聲,齊曉天被秦陽一巴掌扇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秦陽不無可惜的停下腳步,遺憾的道:“真是廢物啊,我還以為你真的骨頭很硬呢。”

眾人齊齊無語,江袞忍無可忍,尖聲道:“秦陽,要是齊公子出了什麽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秦陽似笑非笑的道:“你都沒問我會不會放過你,現在說這話會不會太早了點?”

“是嗎?”江袞陰冷的笑了,伸手往懷裏一掏,掏出一把手槍來,對準秦陽,說道:“你現在還覺得早嗎?”

秦陽目光一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拿槍指著?”

“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一輩子,除了我威脅別人之外,從來沒有別人威脅過我?”江袞得意洋洋的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見過我,遇見了我,你就不會這麽說了。”秦陽一聲淡笑,人影一步跨出去,出現在了江袞的麵前。

秦陽過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江袞難以想象一個人的速度會這樣的快,他心中一慌,急忙扣動扳機。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秦陽隨手一拍,拍開他拿槍的手,一根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胸口。

手指輕輕一壓,江袞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痛的絞成了一團,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秦陽的手指,眼睜睜的看著秦陽的手指穿透自己的衣裳,穿透自己的皮肉,穿透自己的肋骨,插入自己的肺裏!

“秦少!”

“秦陽!”

“秦陽!”

……

人群中控製不住的一亂,一陣叫嚷秦陽的聲音亂七八糟的響起,這聲音在江袞聽來更像是幻覺,他無法弄清楚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麽,隻是眼神直直的死死的盯著秦陽的插入自己身體裏的手指。

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將扳機扣下去,或許是扣下去了,但是保險栓沒有打開,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江袞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啊……殺人了!”

不知道是誰忽然大叫了一句,緊接著,數人慌亂的扭過身體朝外邊跑去,更多的人沒有跑,不是不想跑,而是被秦陽這一手徹底嚇蒙了,渾身僵硬,雙手雙腳顫栗不停,更有好幾個膽子小一點的,直接癱軟在地上,麵色慘白無血,瞳孔渙散無神,伊然是傻了的模樣。

“秦少,你這是……”紀連軒失聲問道。

即便今晚親自從外邊將秦陽迎進來的時候,紀連軒就意識到今晚會很熱鬧,也早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但秦陽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還是讓紀連軒接受不能。

“我怎麽了?”秦陽戲謔的問道。

紀連軒哭笑不得,都這樣子了居然還問怎麽了?

紀連軒沒有這麽好的心態,忙問道:“江公子他沒事吧?”

紀連軒本想問江袞是不是死了,想了想覺得這樣子有些不太合適,話到嘴邊臨時改口,是以顯得語氣有些不太利索,無形之中為現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放心,死不了的,我有分寸!”秦陽淡淡的道。

一聽這話,好些人都要哭了。

您老人家用手指在人家身上戳了那麽一個大洞,直接將人戳的昏死過去了,這還叫有分寸?

如若沒分寸的話,您老人家是不是當場就擰斷人家的脖子了?

不過這話眾人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誰也不敢說出口。

不管是之前了解秦陽的還是不了解的,都被秦陽今日的舉動給震住了。

瘋子不可怕,就怕瘋子會武功。

一個會武功的瘋子,是無敵的!

鳳凰氣的夠嗆,見著秦陽先後將齊曉天和江袞放倒在地上,差點沒氣的瘋掉,衝上去吼道:“秦陽,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不是有看到嗎?”聳聳肩,秦陽的表情很無辜。

“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鳳凰譏聲問道。

沉默了一會,秦陽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鳳凰沉默了。

今晚自進入名門會所,鳳凰就感受到了裏邊的緊張氣氛,這種氣氛雖然有一部分是出於這些人對秦陽這個外來戶的抵觸,但更多的,則是被杜西海聯同齊曉天和江袞挑撥的結果。

秦陽一入內,就立即置身於一種極為不利的地位,被杜西海架在了火上烤。

在這種情況下,秦陽若想破局,隻有兩個選擇。

一種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撕破臉麵,得罪整個蘇州的上層社會,秦陽或許擁有這樣的能力,但是這麽做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第二種,則是讓杜西海幾人閉上嘴巴。但杜西海他們自然不會主動閉上嘴巴,那麽,隻能是秦陽讓他閉上嘴巴。

槍打出鳥頭,這種事情向來不會有錯。

那麽,秦陽這麽做,又有何錯之有?

想著此點,鳳凰側頭,朝四麵八方看了看,看著那些一個個前一秒還趾高氣昂,這一刻則惶惶如喪家之犬的眾人們,忽然明白了。

大概,隻有秦陽這種不講道理的瘋子,才能夠打破世俗常規,衝破禁錮吧。

畢竟,他連自己的臉都不要了,又如何會去給別人臉?

狹路相逢勇者勝,杜西海幾人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但可惜的是,他欠缺了一點暴力手腕。

所以,他注定是一個敗者!

“可是……”雖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但如果任由秦陽將事情鬧大,後果還是會變得無法收拾,鳳凰還是有些猶豫。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秦陽衝他笑了笑,笑的異常溫柔,鳳凰不知怎麽的心中就是一慌,那雙摸過槍殺過人的手,無聲無息的緊緊攥起,一張不算漂亮,卻絕對耐看的臉蛋,紅的如同火燒過一般。

秦陽愛極了她這個模樣,於是笑的愈發溫柔,直到鳳凰受不了了,這才一個轉身,走向杜西海,說道:“傻了吧。”

傻了?

杜西海的確是傻掉了。

今晚的這一幕,不知怎地讓他想起了當初在皇朝會所門口發生的事情。

當時秦陽初來藍海不久,羽翼未豐,他聯合唐誌同設下圈套讓秦陽往裏邊鑽,最後幾乎得手,卻是因為卿城夫人的到來讓秦陽僥幸破局。

當日的秦陽,連進入皇朝私人會所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時至今日,小半年的時間過去,杜西海卻是驚訝的發現,秦陽已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不管秦陽是莽夫也好,智者也罷,在他一頓拳打腳踢之下,已然為自己打開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當初在那種情況下,他都未曾吃定秦陽,到如今,秦陽羽翼已豐,要想鉗製住秦陽,更是不太可能。

當然,如果陸漢宇和紀連軒願意配合的話,也並非絕對不可能。

可紀連軒一直在看戲,而陸漢宇則選擇性的透明,無意之間將他一個人推向了風口浪尖。

杜西海的算盤不可謂打的不好,但單單有齊曉天和江袞的配合,卻是遠遠不夠的,更不用說,秦陽已經用雷霆手段將齊曉天和江袞全部廢掉,剩下的,就是他一個人麵對秦陽單打獨鬥,

可他有什麽資格和秦陽單打獨鬥?

背後的勢力嗎?

他有的,秦陽都有,他沒有的,秦陽也有。

個人武力值嗎?

雖說他也學過一些防身手段,但這些手段和秦陽比較起來根本就是渣,他連秦陽的一隻手都打不過。

打的話,是自取其辱。

可不打的話,又能如何?

杜西海環顧四周,名門會所內部人數雖多,可無一人可用,悲哀的情緒瞬間湧向心頭,杜西海幹咽了一口口水,表情說不出的僵硬和難堪。

傻掉的並不止杜西海一個,大廳內,所有人都傻掉了,怔怔呆呆的看著秦陽唱獨角戲。

好一會,杜西海才說道:“秦陽,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更過分的還在後麵呢,怎麽,現在就受不了了?”秦陽戲謔的道。

杜西海冷冷一笑,不願和秦陽做口舌之爭,轉身朝陸漢宇說道:“陸公子,好戲看夠了沒?還不出手嗎?”

陸漢宇聽杜西海叫出自己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微微一笑,說道:“一會就好了,杜公子不妨再等一會。”

陸漢宇見著杜西海那五顏六色的一張臉,心底幾乎樂開了花。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杜西海啊杜西海,在你聯合齊曉天和江袞逼宮於我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現如今,你倒是學會反過來央求我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杜西海緘默,他很清楚陸漢宇這話的意思,心中一股戾氣倏地攀升,杜西海咬牙道:“陸漢宇,你最好弄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不好過,你以為自己能好過?”

陸漢宇假裝莫名其妙的道:“我隻是請秦少過來喝杯酒而已,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杜西海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他本以為自己足夠無恥了,可是和陸漢宇一比較起來,他頓時發覺自己天真的可怕。

其他人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一個個的表情也是萬分精彩,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這番對話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熱鬧的興致。

秦陽也是一臉的玩味之色,若有所思的看陸漢宇一眼,說道:“原來你們早有準備。”

“是又如何?”杜西海陰冷的道。

“看來我剛才下手還是太輕了。”秦陽歎了口氣。

杜西海不明白秦陽這話是什麽意思,緊接著又聽秦陽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也躺下吧,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躺下。”

“你敢!”杜西海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齊曉天和江袞,眼神閃爍,大聲怒吼,可這聲音連他自己聽來都是那麽的色厲內荏。

畢竟,秦陽已經放倒了齊曉天和江袞,又如何會在乎再多得罪一個。

虱子多了不怕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眼下,秦陽光著腳,而他則穿著鞋,在這種情況下,不管秦陽做什麽,都是無人能阻擋的。

“我為什麽不敢?”秦陽一聲譏笑,抬起一腳,將杜西海揣翻在地上。

“秦陽,你……”杜西海簡直快要瘋掉。

“別你啊我啊,你不煩我都煩了,難道就不能玩點新鮮的,還是你覺得這樣子有那麽好玩?”秦陽沒好氣的道。

說著話,秦陽一腳踏上去,踩住杜西海的半邊臉,腳下輕輕碾壓,踩著杜西海的臉緊緊的貼在濕涼的地板上,舉目四顧,大聲說道:“還有誰,盡管站出來說話!”

大廳內,所有人都很是無語,都這樣子了還讓人說話?這到底是讓人說還是不讓人說啊。

杜西海三人就是榜樣,又有誰還敢說話。

Ps:今晚還有,不過會很晚了,我在努力的寫,大家沒時間等的就早點睡覺,明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