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為了避免尷尬,唐明月主動去廚房洗碗。

林薇薇陪秦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秦陽見著林薇薇打哈欠的嬌憨模樣,柔憐的問道:“剛才是不是沒睡著?”

林薇薇輕輕點頭,朝廚房方向看了一眼,悄聲道:“睡不著呢,腦子裏總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點害怕。”

秦陽坐過去一點,捉過林薇薇的手握在掌心,柔若無骨的小手,微有些冰涼,顯然是氣血不暢,受驚過度的跡象。

秦陽有些心疼的道:“別想太多,就當是玩了一個遊戲,玩了之後就把它忘掉。”

林薇薇哦了一聲,腮幫子鼓鼓的,眨著眼睛說道:“大哥哥,你這麽說,我真的沒有去想了呢。”

秦陽笑了笑,將她抱起來放在懷抱裏,大拇指輕輕揉捏著她的太陽穴,柔聲道:“不想就好,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睡覺,醒來之後,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被秦陽抱在懷抱裏,林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無比的溫暖,她柔小的身子擠在秦陽的懷抱裏,享受著秦陽的擁抱,漸漸的,那些驚懼的想法,被其他的想法所代替,胡思亂想了幾分鍾,不知不覺間,悄然睡了過去。

秦陽收回手,見著林薇薇睡著後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唐明月剛從廚房出來,就見著這樣的一幕,一時驚的臉色大變,張口就要叫出聲來。

秦陽急忙比著手指叫噓,唐明月的聲音立時卡在了喉嚨裏,恨恨的瞪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想要幹嗎。

秦陽拿手指了指林薇薇,輕手輕腳的起身,抱著林薇薇朝臥室方向走去。

唐明月還是不明所以,滿頭的霧水,悄悄的追過去看,她咬牙切齒的想著,要是秦陽真的將林薇薇給染指了,她一定要拿菜刀砍死他!

秦陽知道唐明月跟在身後,也沒在意。

進入臥室,他輕輕的將林薇薇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被子,林薇薇睡著的模樣極為甜美,純淨如嬰兒,看的讓人分外歡喜。

秦陽盯著看了一會,就要轉身離開,卻見林薇薇的眼睛猛的眨動了一下,手指勾著他的一片衣角,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大哥哥,不要走,薇薇怕。”

秦陽停下腳步,順勢坐在床頭,柔聲道:“大哥哥不走,別怕。”

林薇薇長長的睫毛眨動著,眼睛終究沒有睜開,似乎因為秦陽沒走而極為安心,臉上掛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大哥哥,你唱歌給我聽吧,好不好。”過了一會,林薇薇的眼睛倏然睜開,可憐巴巴的央求道。

秦陽沒想到林薇薇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微微一愣,林薇薇又是道:“大哥哥,就唱一首好不好,人家一會就睡著了啦。”

秦陽苦笑,摸了摸她的額頭,給她掖上被角,說道:“你想聽什麽歌?我會唱的不多。”

林薇薇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了一圈,輕聲道:“兩隻老虎,大哥哥會嗎?”

“會的,那就唱這首吧,你閉上眼睛,乖乖睡覺。”秦陽哭笑不得的道。

林薇薇聽話的閉上眼睛,好似有些興奮,眼角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秦陽有些無奈,扭頭朝門外邊看了一眼,這才輕聲唱了起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充滿歡樂的一首兒歌,被唱的隱有幾分滄桑的感覺。

秦陽循環唱了幾遍,見林薇薇確實是睡著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起了身來,朝門外走去,就見著唐明月站在門口,哭的稀裏嘩啦!

唐明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

或許是因為被這首歌感動了,或許是因為秦陽對林薇薇確確實實是如此的好,也或許是想起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從來沒有哪一個人對自己如此好過。

唐明月站在門外,聽著秦陽為林薇薇唱兒歌,雖說聽起來不倫不類的,但歌曲中的情感流露,卻是瞬間擊中了她的心扉,讓她的心微微的疼。

一種失落到極致的感覺,讓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江河,不知不覺間流的滿臉都是。

直到秦陽出現在了麵前,唐明月這才嚇一大跳,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飛快的朝樓上跑去,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關上門之後,唐明月猶自心緒未定,她踮起腳,側著耳朵貼在門邊,細細的聽著下邊的聲音,聽了一會,見秦陽並沒有追上來嘲笑自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唐明月又是覺得自己太過敏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發燙的臉,臉上的淚水還沒完全幹透,摸著濕了她一手。

唐明月輕聲歎了口氣,轉身進了房間裏麵的衛生間。

站在鏡子前,唐明月看著自己那張哭的花容失色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麽失態,想著自己的醜態被秦陽看見了,唐明月又是有些埋怨。

“這次可真是丟人了,明明是這樣的一首破歌,居然感動的流下了眼淚,太沒出息了。”唐明月輕聲抱怨一聲,拿出洗臉台上的卸妝水開始卸妝。

一會之後,一張素淨的臉映現在鏡子裏,褪去了妝容的她,五官依舊完美無瑕,唯一不同的是,比之化妝後多了幾分柔和和小女人的嫵媚。

唐明月摸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裏倒映出來的可人兒,吃吃的想,自己是真的很漂亮啊,也不知道秦陽那個家夥怎麽連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好似自己真的很醜似的。

“秦陽你這個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要是我真的被你打擊的嫁不出去了,我一定跟你沒完!”唐明月揮舞著小拳頭,佯裝凶狠的說了一句,又是抿嘴一笑,這才脫了衣裳進入裏麵的浴室。

今日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遭受了極大的衝擊,和秦陽打打鬧鬧的時候唐明月還沒什麽感覺,此時一個人獨處,唐明月這才感受到那種被恐慌包圍的滋味。

唐明月將熱水溫度調高一些,任由水花淋灑在自己的身上,手指蘸著芬香型的沐浴露,輕輕的搓著白淨無瑕的肌膚,又低頭看了看受傷的左腳,這才發覺那被三輪車刮蹭到的部位,此時一片淤青,手指稍稍一碰,就痛的她齜牙咧嘴。

洗過澡之後,唐明月換上一身睡衣,回到床上躺著,腦海裏依舊禁不住的胡思亂想,一會是被綁架的情形,一會是和秦陽鬥氣的場景,兩幅畫麵不停的在腦海裏交替出現,壓迫的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邊,一陣腳步聲傳來。

唐明月嚇一大跳,是……是他來了?

他要幹嗎?

難道他想趁機報複自己?要把自己那啥那啥以泄恨?

可是不對啊,他不是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嗎?怎麽可能會報複自己?

難不成他是假裝對自己不感興趣,故意讓自己放鬆警惕心理,好讓他在關鍵時刻趁虛而入?

唐明月越想越覺得大有可能,心裏也是越來越慌。

她又是想著,一會秦陽要是真的破門進來了,自己該怎麽辦?

是順從了他,還是拚死反抗?

可是那家夥那麽厲害,反抗有用嗎?

難不成是要咬舌自盡?

唐明月輕輕咬了咬舌頭,才剛咬下去,就是痛的倒吸一口冷氣。

實在是太痛了,根本就不可能用這種方法自殺的。

秦陽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見著唐明月躺在床上瑟瑟發抖,他以為唐明月是不小心感冒了,側頭看了一下空調,空調溫度調的很高,而且就算是感冒了,也不至於發抖的這麽厲害啊。

秦陽疑惑的走近,問道:“喂,你沒事吧。”

陡然聽著這聲音,唐明月嚇的魂都快跑出來了,急忙轉身,看著秦陽詫異的問道:“你怎麽進來的?你這個禽獸!”

秦陽無語:“我當然是推門進來的啊。”

“可是我把門反鎖了啊。”唐明月怔怔的道。

“看來你腦子真的有點問題,難不成有沒有鎖門都不知道?”秦陽翻了個白眼,拿手去摸她的額頭。

唐明月嚇的要死,趕忙閃躲,結結巴巴的道:“你要幹嗎?你不許亂來。”

秦陽微微一愣,問道:“喂,你在想些什麽東西啊,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那樣的人?”

“你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唐明月啐他一口。

說完之後,唐明月又是有點後悔。

從心理學角度來講,如果遇上歹徒入室行凶的話,首要要做的,不就是要竭力保持鎮定,不要激怒歹徒嗎?

她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

要是真將秦陽給激怒了,那後果可是難以承受的啊。

秦陽此時也沒多想,隻是覺得唐明月有點神經質,估計是發燒燒的神誌不清了,他的手再一次摸了過去。

這一次,唐明月沒有躲,也不敢躲。

秦陽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奇怪的道:“你沒發燒啊,怎麽腦子壞掉了呢。”

“你才腦子壞掉了呢,不打擊我會死啊。”唐明月腦子一熱,憤憤的道。

“你腦子要是沒壞掉的話,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出去誰信啊。”秦陽很是可惜的說了一句,大概是覺得這樣的一個絕色美女居然是個傻子,未免太過遺憾。

不過他雖然醫術通神,治得了腦癱,腦出血,腦神經紊亂,可對腦殘這種事情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連偉大的《本草綱目》上都開篇名義,故腦殘者,無可救藥也,可見這病是一道多麽難以攻破的世界級難題。

當下就不去管唐明月腦子的事情,彎腰去掀被子。

唐明月見著他這個動作,一張臉遽然大變,急忙扯著被子,語無倫次的道:“秦陽……你幹嗎?你到底要幹嗎?”

秦陽心想這可真是腦殘的無可救藥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壞成這樣子了呢?

秦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自己看不到嗎?我掀被子啊。”

唐明月慌亂的道:“我當然知道你要掀被子啊,我是問你掀被子幹嗎?”

“總之不幹你,行了吧。”秦陽懶的廢話,直接抓著被子掀開,唐明月死死的抓著被子不讓他掀開,可秦陽的力氣何其之大,哪裏是她抗爭的過的,被秦陽隨手一掀,差點連帶著將她掀翻到床底下去。

被子被掀開,唐明月的身形露了出來,雖說照顧到秦陽在,她身上的睡衣穿的相對保守,可也僅僅是相對保守,該暴露的地方,一點都不少。

而且,秦陽掀被子的力氣那麽大,看上去又是那麽的凶神惡煞,要撕開她的衣服,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著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貞操,今日就要毀在秦陽的手裏,唐明月驚恐的差點叫出聲來,但她又不敢叫,秦陽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要是秦陽和那兩個匪徒一樣,弄的她全身動彈不得,那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可唐明月也不甘心如此束手待斃,驚慌的求饒道:“秦陽,你別這樣子好不好?真的不可以的,我們不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