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一家枝繁葉茂,遍地開花,葉老這根定海神針所發揮的潛在能量功不可沒。
眼下葉老病倒,葉家上下人人自危。
得知秦陽用一杯紅糖水化解了葉老的病症,葉家的人雖然微感好奇和感激,但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尤其是聽了秦陽一番解釋之後,各位專家一副受教了的樣子,葉宗元更是不屑。
葉老膝下兩子三女,大兒子便是葉誌敏,葉誌敏如今置身中樞,雖說工作繁忙,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京城的緣故,來療養院探望倒是方便。
葉老的二兒子叫葉競堂,如今是西北某省份的副省長,遠離京畿重地,加之日前正在國外訪問,是以沒有時間過來,由他的兒子葉宗元代表過來盡一份孝心。
葉宗元三十歲左右,目前是燕京某辦事處的一位實權處長,雖然比不得葉錚淩所在的中組部那樣的要害部門,卻也前途無量,加之家世超脫的緣故,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一副世家子弟的凜傲脾性,心高氣傲的很。
他這時聽專家們將秦陽給誇上了天,表情極為不屑,雖然當著大伯葉誌敏的麵不好表現出來,卻也是在心裏腹誹,
心道不就是一杯紅糖水嗎?
瞎貓碰見了死耗子,剛好對症了罷了。
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也值得這麽大吹大擂?傳出去也不怕笑掉了大牙。
葉宗元正這麽想著,卻是忽然一聲大喝聲。
——好!
發出聲音的是葉誌敏,葉誌敏的這一聲大喝,對葉宗元而言無疑是當頭棒喝,嚇的他差點一屁股從座位上跳起來。那臉一白,幾秒鍾後才恢複過來,心中大為不解,不知這一聲好,所謂何意。
卻見葉誌敏滿臉喜色,朝秦陽說道:“秦陽,這次可多虧你了,之前的事情,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葉誌敏在被秦陽一眼看出自己的病症之後,便是知道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年輕人,待見著秦陽一杯紅糖水,讓葉老安然入睡,百病盡除,哪裏還會不知道自己終究是人老眼花看走了眼,不過他是一個大氣度的人,倒也不會藏著捏著,這一聲對不起,說的極為真誠。
但葉誌敏的這一聲對不起,卻是讓整個客廳內的人都悚然動容,便是葉沉魚的臉色也極為異樣。
葉沉魚一方麵希望秦陽神醫妙手,將爺爺的病治好,另外一方麵,想起自己和秦陽自己的賭約,又是有點忐忑不安。
父親的這一聲叫好,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必須承秦陽的這個情,若是秦陽臉皮稍稍厚一點,趁機提什麽條件,隻要不太過分的話,葉家一家子,都不太可能直接拒絕。就算是秦陽提出要做她的男人,葉家隻怕也得掂量掂量這句話的分量!
畢竟,秦陽救了葉老,就等於救活了葉家一家子,這份情,可是不輕的。
秦陽對葉誌敏這聲對不起也是微感意外,他很快笑了起來,說道:“葉伯伯過獎了,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哪裏值得這麽誇讚。”
葉誌敏擺擺手,說道:“當做得做,便是最好,這聲誇讚,是應該的。”
葉誌敏這話大氣隨性,極合秦陽的胃口,秦陽臉上的笑容便是多了點,暗中朝著葉沉魚擠眉弄眼一陣,葉沉魚立即羞紅了臉,別過頭去。
葉誌敏見著女兒這般小兒女情態,雖然意外,卻也是很識趣的沒有多說,倒是他的妻子徐玉芳眼神中透著一抹擔憂。
葉老病情好轉,雖說具體情況要等到醒來檢查過之後才能完全確認,專家們卻是輕鬆不少,一個個安安心心的坐在客廳裏等待一會葉老醒來之後的最終結果。
徐玉芳惦記著葉誌敏的毛病,正好讓人照著秦陽寫的方子去抓了藥,拉著葉沉魚一起去後麵的廚房裏煎藥。
“小魚,你和那個秦陽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廚房裏,徐玉芳不著痕跡的問道。
葉沉魚卷起袖子,露出白膩粉嫩的手腕,輕笑著說道:“還能有怎麽回事,外邊的那些記者瞎寫的唄。”
“我看沒這麽簡單!”徐玉芳搖搖頭,知女莫若母,對這個女兒的脾氣,徐玉芳可是一清二楚的。
葉沉魚的性子很冷,朋友很少,何曾有帶過朋友到家裏的時候?更不用說,帶回來的還是個男人。
就算那秦陽在醫術方麵真的相當了不起,如非關係不一般的話,隻怕也難以入了葉沉魚的眼睛。
葉沉魚苦笑道:“那還能怎樣?難道你希望我和他什麽說不清楚的關係不成?”
徐玉芳又是搖頭:“那可不是,我可沒這麽說。”
“怎麽就不行了?”葉沉魚納悶的道。
徐玉芳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近那個在燕京鬧的很過火的年輕人就是這個秦陽吧?他在百麗拍賣行買的那枚兩個多億的粉鑽送給誰了?總之沒送給你,你難不成還有什麽念想不成?”
葉沉魚微微一愣,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之意,旋即微微搖頭,說道:“沒那回事,您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就好。”徐玉芳滿意的點點頭,專心煎藥了。
就在這時,療養院外,一列長長的車隊停了下來。
前車車門開啟,第一個下車的,正是霍宇豪,霍宇豪看起來有點萎靡,但總體看去精氣神還算不錯,他下車之後,拉開後門的車門,扶著一位老人下了車來。
老人身材很矮,一米七不到的樣子,老人穿著一身厚實的軍大衣,背脊微微佝僂,白發稀疏,滿臉的老人斑,但目光炯炯有神,極為淩厲。
老人一下車,緊隨其後的兩輛車子裏,才陸續有人下了車來。
一共下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手裏提著一個行醫的箱子,另外一個是個警衛員,肩章級別不低,卻是一個大校,他腰杆挺的筆直,下車之後,目光習慣性的四下一掃,極為凜冽。
車隊一停下,便是驚動了裏麵的人,葉誌敏聽秘書說過之後,微有些吃驚,急忙起身迎了出來。他一起身,屋子裏的人就全部迎了出來。
“霍老,您老怎麽也來了,這可真是不敢當,不敢當啊!”葉誌敏大步走過來,替過霍宇豪攙扶住老人的手臂,吃驚的說道。
“病情如火,你們不用管我,我專門帶了兩個醫生過來,先去給老頭子看看。”霍老一擺手,中氣十足的說道。
葉誌敏也是看到了兩個隨身的醫生,微有些尷尬的說道:“霍老,剛才已經診斷過了,老爺子睡下了。”
“睡下了?睡下了好啊。”一愣之後,霍老大手一拍大腿,樂嗬嗬的說道:“前幾天老頭子還跟我說沒辦法睡覺,現在能睡了,這可是好事啊。怎麽,治好了?”
葉誌敏點點頭:“目前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至於結果如何,還要等老爺子醒來再檢查一遍才能最終確定。”
“這就好,這就好。”霍老念了兩句,笑道:“我們這批老頭子,可是走一個少一個了,我是真的害怕寂寞了,葉老頭這次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葉誌敏仔細的聽著,說上幾句,眾人簇擁著,將霍老迎了進去。
一行人剛剛入門,就見著坐在客廳裏的秦陽,因為大家都在外邊的緣故,客廳裏空蕩蕩的,秦陽坐在那裏,尤為顯目,想不讓人看著都難。
霍宇豪第一時間看到了秦陽,臉色微微一變,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霍老看霍宇豪一眼,又是眯著眼睛看了看秦陽,沒有說話,大步走了進來。
葉誌敏略有些不滿的瞧了秦陽一眼,迎著霍老坐下。
霍老位高權重,他這一坐下,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坐了,團團站在一旁,等著他的吩咐。
葉誌敏讓人沏了茶來,霍老也不忙著喝茶,先是問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也別緊張,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可別因為我的到來,耽誤了為老頭子治病。”
葉誌敏笑道:“讓霍老擔心了。”
霍老擺擺手,說道:“剛才是個什麽情況,誰跟我說說?”
王教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上前將情況說了說,霍老一一聽著,並不打斷,等到王教授說完之後,這才咦了一聲,嘖嘖說道:“怪事啊,沒聽說紅糖水能治病啊。”
王教授說道:“這事的確是怪事,不過倒是真的見效了。”
“能確定治好了嗎?”霍老追問道。
王教授呼吸一窒,方子是秦陽開的,他可不敢打這個包票,便是說道:“還是由秦陽來說吧,方子是他開的。”
“秦陽啊,這個名字我聽過。”霍老聲音忽然抬高,目光炯炯的望向秦陽,隨意道:“那你來說說。”
秦陽淡淡輕笑,說道:“也沒什麽好說的,事實勝於雄辯。”
“意思是,你說不出什麽道理,我說的對不對?”霍老神色遽然一厲,寒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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