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秦陽過的痛苦並快樂著,因為他平白無故消失了一個星期且解釋不清楚的緣故,韓雪和顏可可對他恨之欲死,自是想盡一切辦法來折磨他。
星期一上午,秦陽開著韓雪的法拉利載著她一起去學校,車子剛進入藍海大學的校門,就是接到了來自蔡功平的電話。
蔡功平聲音低沉急促,說道:“唐誌同死了。”
唐誌同死了?
秦陽微微一怔,立即問道:“怎麽回事?”
蔡功平苦澀的笑了笑,說道:“三言兩語的也解釋不清楚,你現在在哪,我一會過去找你。”
秦陽說了自己的地址,開車入內,將韓雪送去了教室。
半個小時之後,二人在藍海大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坐下,蔡功平將手袋遞給秦陽,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東西,你先看看有沒有少,車子我也給你開過來了。”
秦陽隨意看了看,問道:“唐誌同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蔡功平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是不是咖啡有點苦澀的緣故,他的表情也是跟著無比苦澀,說道:“事情有點奇怪,所以我才會想著過來問問你。”
接著,蔡功平將事情的前後經過敘說了一遍,秦陽一時間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從種種跡象看來,唐誌同乃是一個極為惜命的人,他那樣的人,怎麽會在這種時候越獄?”
蔡功平說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他死了就是死了,這根線索,算是斷掉了!”
蔡功平才剛升任藍海市公安局局長,唐誌同就死了,即便事情和他並無關係,也容易在市委內部留下不良印象,認為他不堪大用。
秦陽知道蔡功平心裏的顧慮,想了想之後說道:“在這件事情上,你有什麽想法?”
蔡功平猶豫了一下,說道:“很難,壓力太大了。”
“那我能做什麽?”秦陽無奈的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幫忙查查。”蔡功平聲音極為沉悶,接著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裏透著古怪,似乎藍海市來了一股外來勢力,隻是那股勢力到底是什麽,我始終查不出來。”
外來勢力?
秦陽心神一凜,追問道:“你這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蔡功平搖搖頭,說道:“暫時還在調查當中,不過事情進展太慢了。”
秦陽想了想,說道:“如果我這邊有情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蔡功平沉悶的點點頭,事情也隻能如此了!
和蔡功平分開之後,秦陽打了個電話給朱若砂,先是就她幫忙調查譚凱和譚源二人的死因做出感謝,然後詢問了一下唐誌同的情況。
唐誌同死的極為蹊蹺,警局內部還未有消息走漏出來,不過朱若砂自有得知這些消息的渠道,她說道:“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上幾天時間,我的一個手下在公安局門口拍到了一組照片,你手機能不能接收彩信,我發給你看看。”
一會之後,朱若砂發了一組照片過來。
照片有十多張,以警局大樓為背景,是唐誌同的一組生活照片,最後麵一張,是唐誌同拉開一輛出租車門的瞬間。
照片都是唐誌同的一組正麵照,像素極為清晰,從這些照片上來看,可以看得出來唐誌同的心情極為鬱結,似乎意識到有什麽情況要發生。
秦陽拿著手機,翻著這組照片看著,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一連翻看了好幾遍,秦陽正要將手機收起來,忽然,一眼看到了其中一張照片中的那輛出租車。
因為攝像頭一直都是對準唐誌同的緣故,出租車隻是拍了一個剪影,沒將車牌拍進去,但是在照片中,秦陽隱隱有看到出租車內的司機戴著一頂帽子。
車內的光線過於黯淡,那帽子是怎麽回事也看不清楚。
秦陽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施焰焰,而後急忙開車朝警局方向行去。
二十分鍾之後,在警局專用照片分析係統的輔助下,電腦屏幕上的小照片,逐漸放大。
秦陽盯著看了好幾眼,問道:“能夠認清楚這車子是哪家出租車公司的嗎?”
施焰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這個很容易查!”
出租車公司的車型在警局內部都有備案,施焰焰很快就翻了出來,逐一對比之後,說道:“是天龍出租車公司的。”
施焰焰移動了一下鼠標,打開天龍出租車公司的網站,網站上麵有各個出租車司機的備案資料,秦陽掃了幾眼,說道:“有點不對,這個人的個人資料網站上麵似乎沒有。”
施焰焰被秦陽一提醒,也是覺得奇怪,再三對比之後,即刻打了一個電話到天龍公司,最後發過這張照片確認了一下,天龍公司的確沒這個人。
“我們好像找到線索了。”施焰焰板著張臉,嚴肅的說道。
秦陽聳了聳肩,說道:“也別太樂觀,或許是黑車也不一定,真要找這個人,幾乎是大海撈針,哪裏有這麽容易的。”
施焰焰認真的說道:“以唐誌同的身份,他不可能為了省錢去坐黑車,這裏麵定然有些古怪,這條線索很重要,我現在馬上將照片發出去,讓各交警大隊注意一下。”
施焰焰是個行動派,說做就做,很快將這張照片發到了各個交警大隊的郵箱。
秦陽雖然也覺得此事極為奇怪,但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畢竟藍海市千萬人口,要想憑借那一頂帽子就找著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困難!
不過施焰焰如此執著,他也沒多說。
秦陽在警局內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離開了,他畢竟身份敏感,警察辦案不能插手過多,而且唐誌同一死,一些人的目光,也是鎖定在了他的身上,這段時間必須低調一點才行!
……
……
藍海市市中心的別墅中,謝芳菲掛斷電話走進書房,對杜西海說道:“秦陽剛才去了警局,似乎有什麽事情要辦。”
杜西海放下手裏的簽字筆,抬頭問道:“他和誰接觸了?”
“施焰焰。”謝芳菲說道。
杜西海吐出一口煙霧,過了一會之後才吩咐道:“找人盯著施焰焰,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謝芳菲猶豫了一下,說道:“或許跟唐誌同的死有關。”
她知道杜西海並不太願意聽她提起唐誌同這三個字,但是既然杜西海對秦陽如此的關注,有些事情,還是無可避免。
好在杜西海的臉色還算正常,淡淡的哦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去準備熱水,我要洗個澡。”
謝芳菲應了一聲,轉身出門。
出了書房之後,謝芳菲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說上幾句,她掛斷電話,並將通訊記錄刪除,這才專心的放水。
十分鍾之後,杜西海來到浴室,謝芳菲起了身來,小心翼翼的幫他將衣服和褲子脫掉,又是在浴缸裏撒上一些香精之後,才扶著杜西海進入浴缸。
杜西海的皮膚很白,但正因為白,杜西海才會覺得髒。
因為唐誌同東窗事發,他被咬了進去,雖然隻是在裏麵待了三天,但那三天對他而言,彷如一場噩夢。
回來之後杜西海就一直在洗澡,卻是發覺怎麽也洗不幹淨。
他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人,正是因為洗不幹淨,才會想盡辦法要洗幹淨,他所洗的,不僅僅是皮膚上的汙垢,還有被唐誌同加諸在身上的羞辱。
但唐誌同死了,死的太過離奇且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唐誌同就死了,這不免讓杜西海很是遺憾,當然,遺憾的同時,也是小小的鬆了口氣。
泡進浴缸裏,享受著被熱水包裹的感覺,杜西海開口問道:“唐誌同的事情,我讓你去查,查出什麽消息了沒?”
“和案子有關聯的人都被蔡功平控製起來了,我們的人無法滲透,不過唐誌同一死,蔡功平隻怕也要被弄的焦頭爛額了。”謝芳菲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杜西海沒有謝芳菲這麽樂觀,他說道:“唐誌同死了也就死了,他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不管是中紀委還是藍海市市委,都是證據確鑿,難道還能有什麽變數不成?”
謝芳菲一聽這話,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輕佻了點,惹得杜西海不快了,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水麵,輕輕擦拭著杜西海的身子,說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唐誌同死了,為什麽我們還要查下去?”
杜西海冷笑道:“因為我想知道是誰想讓他死!”
“難道公子不想讓他死嗎?”謝芳菲柔柔的問道。
杜西海表情有點陰冷,說道:“我當然想讓他死,但我更想知道,這背後,有沒有一些有趣的事情,殺人滅口,嘿嘿,這事情當真是有趣的很。”
謝芳菲替他擦拭的手指微微一頓,又是很快輕柔的撫摸過他的身體,說道:“現在的時機還是太敏感了點,我們不能涉入太深!”
杜西海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說道:“你盡管去查就是。”
謝芳菲輕輕點頭,沒再多說,專心致誌的替杜西海擦澡。
服侍人的事情她已經極為熟練,也知道杜西海需要的是什麽,二十分鍾之後,杜西海從浴缸裏起身,謝芳菲拿過一條浴袍給他穿上,說道:“一會要出門嗎?不出門的話我就去做飯了。”
“去做飯吧。”杜西海拿手拍了拍謝芳菲的臀部,臉上的笑容終於柔和了不少。
謝芳菲嫣然輕笑,反手勾住杜西海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杜西海毫不客氣,直接將謝芳菲推倒在了沙發上!
……
……
下午的課上完之後,秦陽先是跟韓雪打了個招呼,這才打電話給劉靜,商量一起吃飯的事情。
他知道劉靜性格敏感而倔強,如果這頓飯拖的時間太長了的話,劉靜肯定會患得患失,心事重重,既然有時間,還不如盡早將這頓飯吃了,也算是了了劉靜的心結。
劉靜答應的很快,幾分鍾之後就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遠遠的她見著秦陽招手,臉上悄無聲息的綻放出幾抹笑容。
劉靜大步跑到秦陽的麵前,柔弱的一張臉笑的格外燦爛,說道:“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打電話給我呢,沒想到這麽快。”
秦陽邀請她上車,說道:“也不一定要我打電話給你,你要是方便的話其實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也不是那麽的忙。”
劉靜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打電話給你,可別說我惹煩了你。”
秦陽並未發覺劉靜這笑有幾許落寞,他問了劉靜一會去哪裏吃飯,調轉車頭,朝著劉靜所說的地方開去。
到了地方,秦陽這才微微一驚,居然是一家高檔的法國西餐廳。
秦陽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忍不住說道:“劉靜,這裏會不會太貴了點?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劉靜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拖著往裏麵走,邊走邊道:“我以前在這裏打過短工,其實東西並沒有外邊傳說的那麽貴,再說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也應該請你吃頓好的。”
秦陽無奈:“我這人不挑食,你要是真有心,請我在學校食堂吃都行。”
劉靜搖了搖頭:“那可不行,你就當是陪陪我,請你吃頓飯的錢我還是出的起的。”
秦陽雖然不願,但架不住劉靜的熱情,最後還是被拖了進去。
這家叫曼頓的法國西餐廳是全藍海市最高級,相應也最貴的西餐廳,自然不會如劉靜說的那般便宜。
菜單一過來,秦陽翻開一看,眼睛就微微眯了起來,很是哭笑不得。
劉靜卻是迅速的點了幾樣東西,見秦陽一臉苦笑的樣子,又是抓過他手裏的菜單,幫忙點了幾個。
秦陽見她如此,攤了攤手,說道:“這頓飯估計要吃掉一兩萬,這可不是一筆小錢,你媽那邊還等著用錢呢,我們這樣子會不會太奢侈了點?”
劉靜甜甜笑道:“不奢侈,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很開心。”秦陽無奈的道。
“但我想讓你更開心,所以,從這一秒開始,你多笑笑好嗎?”劉靜說道。
秦陽在心裏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咧嘴朝劉靜笑了笑,他一笑,劉靜就笑的更加開心,也更加的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