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秦陽這個新收的家夥一進來就會出手傷人,而且下手這麽的狠,班房裏的重刑犯們聽著年輕男人的鬼叫聲,一個個麵麵相覷,心裏有點沒底。

稍稍遠一點,還在大口吃飯的一個中年男人聽到年輕男人的痛叫聲,忽然抬起頭朝秦陽這邊看來。

中年男人長相極為普通,但因為生了一雙倒三角眼的緣故,平白增添了幾分陰沉之氣,他的眼神極為陰厲,一眼鎖定秦陽,久久不曾移開。

中年男人一口一口的,將嘴裏的飯菜吞下去,起身,朝著這邊走來。

他幾步走到年輕男人麵前,甩手就是一個巴掌,重刑犯們見他對年輕男人出手,懵了一會,那年輕男人也是被打的傻住了。

等到他意識到下巴歸位,不再疼痛的時候,這才轉愣為喜,感激的說道:“謝謝德哥,謝謝德哥。”

叫德哥的中年男人擺了擺手,又是看了秦陽幾眼,問道:“練家子?”

秦陽笑道:“學過幾天。”

“能打幾個?”德哥問得很仔細。

“你猜?”秦陽眼睛微微眯起,他能感覺到這個德哥不簡單。

德哥沒有去猜,而是說道:“因為什麽進來的?”

“我剛才說了。”秦陽說道。

“還能出去嗎?”

“能!”

德哥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低頭想了一會,說道:“那就這樣子吧。”

說完,他轉身走開,並沒有和秦陽交手的意思。

秦陽不由很是失望,他看的出來德哥的身手應該不錯,剛才那一巴掌將幫年輕男人下巴複位,力道火候拿捏的極準,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年輕男人原本以為德哥會好好教訓秦陽一頓,卻是沒想到德哥問了幾句話就轉身走開了,他比秦陽更是失望。

而且最主要的是,秦陽居然一直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這讓他情何以堪?

年輕男人眸光陰狠的瞪了秦陽幾眼,抬腳就在床架上踢了一腳,惡狠狠的道:“你還不起來。”

“剛才打的不夠痛?”秦陽冷聲道。

年輕男人喋喋笑道:“少他媽~的威脅我,老子身上都四條人命了,不在乎再多加一條!”

四條人命一出口,監獄裏其他重刑犯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秦陽也是有點意外,難怪這家夥如此大大咧咧的,原來是殺人犯啊。

他斜睨著年輕男人,沉聲問道:“你真的殺過四個人?”

年輕男人得意的笑道:“那還能有假?”

“殺人的感覺爽嗎?”秦陽笑嗬嗬的說道。

“當然爽,比上那些臭婊子爽多了。”年輕男人大大咧咧的說道。

“那就好。”秦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人影忽然暴起,伸出去的手,大力掐住年輕男人的脖子,隨著他人影一動,飛快的拽起年輕男人朝班房的馬桶方向奔去。

秦陽進入班房的時候就有看到裏麵有兩個監控的攝像頭,擺放馬桶的地方是攝像頭唯一拍不到的地方。

他這一動,幾個圍觀的重刑犯被撞地翻倒在一旁,德哥下意識的伸手攔了一下,秦陽抬腳就踹了過去,一腳踹在德哥的手腕上,德哥吃痛,手臂軟軟垂下,而秦陽,則是掐著年輕男人的脖子,站在了擺放馬桶的角落裏。

從他身形暴起,到掐住年輕男人的脖子,到撞翻幾個重刑犯,再是踹開德哥的手,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大家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秦陽就站到了那個角落裏。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沒有人去關注被秦陽掐得死命呻吟的年輕男人,就連德哥,也是瞳孔微微收縮。

一開始秦陽一拳打掉年輕男人的下巴的時候,他知道秦陽很強。

但當秦陽拽著一個人輕而易舉的一腳踹開他的手的時候,他才知道秦陽原來這麽的強!

德哥盯著秦陽看了一會,說道:“秦陽,你放開他。”

秦陽冷笑道:“一個殺人犯罷了,值得這麽關心他?”

德哥無可奈何的說道:“進入五號班房的人,誰身上沒那麽點案底?”

秦陽說道:“有案底不可怕,但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家夥嘴巴不太幹淨,我自然要幫他把嘴巴弄幹淨。”

“你想怎麽做?”德哥的語氣不知不覺的軟化下來。

秦陽看了一眼被掐得翻白眼,無力掙紮著的年輕男人,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腳踢開馬桶的蓋子,抓起年輕男人的腦袋,重重的摁了進去。

嘶!

所有的人,在見著這樣一幕的時候,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太狠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是把人給殺了,也比這種羞辱要強!

馬桶裏殘餘的尿液還沒來得及倒掉,足足有半桶之多,年輕男人的腦袋一壓進去,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尿液裏。

他被秦陽掐的幾乎窒息,好不容易鬆開脖子,本能的張開嘴巴呼吸,這一呼吸,那尿液就衝進了嘴巴和鼻子裏。

腥臭的味道,瞬間穿過年輕男人的支氣管,那強烈的刺鼻味道,幾乎讓他窒息而死。

秦陽自然不會當眾殺人,他用力往上一提,如扔死狗一樣的將年輕男人扔開,有些嫌惡的拍了拍手,好在手上並未沾染那些髒東西,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他這一笑,在別人看來卻彷如厲鬼!

年輕男人如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掙紮著,臉上頭上全是黃色的尿液,掙紮了半天卻沒辦法站起來,盯向秦陽的眼神,無比怨毒和後怕。

秦陽自不會在乎年輕男人的眼神,他微微笑著,朝自己剛才坐的那個地方走去,那個下鋪靠近班房的門,是整個班房裏空氣最好的地方,他要在這裏待幾天的話,那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秦陽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當然,如果有人想虧待他的話,他自然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德哥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開,眼皮子**了幾下,緩緩站起身來,又是伸出一隻手去,說道:“過了。”

秦陽眯眼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班房裏有班房裏的規矩。”德哥說道。

“你們欺負我叫規矩?我欺負別人,難道不叫規矩?”秦陽冷冷一笑:“如果我之前沒聽錯的話,那個家夥有告訴我,在這裏,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吧?現在看來,我的拳頭,比起你們似乎更大一點。”

德哥沉著臉道:“難道你就不怕今晚睡不著覺?”

秦陽臉色微微一變:“你再說一遍?”

德哥說道:“我不是威脅你,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既然進了這裏,那麽就要依著這裏的規矩來,不然你遲早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秦陽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那麽,為了避免發生某些我不願意見到的意外,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你們的手腳全部打斷。”

秦陽說打就打,握起拳頭就朝德哥伸出來的手臂砸去,德哥沒想到秦陽會如此蠻狠,臉色遽然一變,慌忙抬起手肘,朝著秦陽的拳頭迎去。

秦陽拳頭直直砸下,砸在他的手肘處,發出一聲沉悶的悶響,德哥吃痛,迅速收手,秦陽卻不會給他機會,一直沒動的左手倏然伸出,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往身前一拉,右手,再度出拳!

一拳,砸在德哥的肩胛上,德哥身體一晃,但因為被秦陽扣住了肩膀的緣故,並未倒地,與此同時,秦陽第三拳揮出。

他一拳比一拳快,第三拳,橫砸德哥的脖子動脈血管,拳頭落下,德哥的脖子不自然的往外一扭,腦袋扭出去一個詭異的弧度,秦陽抓著他的肩膀的手隨之鬆開,德哥腳下一個踉蹌,如醉酒一般,歪歪斜斜的走出去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三拳,僅僅是三拳。

五號班房戰鬥力最高的德哥就被廢掉了,其他的重刑犯禁不住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慘遭橫禍。

秦陽並未停手,抬腳,一腳踩在德哥的胸口,將他揣翻在地上,居高臨下的說道:“老實說,你之前沒有第一時間對我出手,讓我對你挺有好感的,但我這人,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你拿話威脅我,那麽,我就隻能盡自己所能的將這種威脅抹殺掉,所以,你不要怪我出手太狠!”

德哥被打的腦袋暈暈的,輕輕點了點頭,陰厲的一張臉布滿苦澀之意,他苦笑道:“我知道。”

“所以,最好是別惹我。”秦陽一根手指指向德哥的腦門,又是指向其他的重刑犯,被他指中的人,一個個慌亂的後退。

他們雖然是重刑犯,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殺人犯,也並非是每個人都有殺人的勇氣,類似秦陽這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而且又是有著如此恐怖的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這時又哪裏敢說話。

秦陽滿意於他們的反應,輕輕點了點頭,抬起踩在德哥身上的腳,一步一步朝自己預定的床鋪走去。

直到他坐下,除了那個年輕男人急促的喘息聲以及德哥受傷之後發出的悶哼聲之外,班房裏,再無其他的聲響。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無疑,秦陽就是那個為了自己的命,可以要別人的命的家夥,他們就算是不滿,也無論如何都不敢表現出來。

秦陽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確定自己暫時安全之後,他斜倚在床頭,淺淺的睡了過去。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德哥的身旁,將德哥扶起來放到床上,那年輕男人此時也爬了起來,但不敢離秦陽太近,自己跑到一旁擰開水龍頭,就著冷水嘩啦啦的洗了起來,可是身上那股奇臭的惡臭味,又如何洗的幹淨。

馬馬虎虎的洗了一遍,年輕男人來到德哥的身邊,壓著聲音說了幾句話,德哥臉色不太自然的搖了搖頭,年輕男人臉色變得更是凶狠,一臉的肥肉劇烈的抖動著,再次說了幾句,德哥還是搖頭,年輕男人歎了口氣,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班房裏隻提供早飯和中飯,晚上沒得吃,秦陽也不以為意,照舊睡著,直到半夜時分,五號班房內,忽然傳出一陣沉悶的慘叫,這聲音因為用被子捂住了的緣故,並未傳出去。

班房裏的重刑犯聽到這慘叫聲,慌亂的從床上爬起,然後他們就見著年輕男人噗通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借著從鐵門外照入的微弱燈光,年輕男人的雙手手腕,雙腳腳腕,全部被挑斷,因為太痛,整個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但他嘴裏被塞著一雙臭襪子,那聲音,聽起來如此的微弱。

而在班房的角落裏,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動著,秦陽在洗手,眾人看著年輕男人,又是看向秦陽,這樣的一幕,對比起來,是如斯詭異,令得所有人都是一陣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