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五折玩一次
出了門蟑螂就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司機問道要去哪兒,蟑螂卻惡狠狠地說道:“你別管,隻要按照我指示的路線走就成了,哪兒來那麽多的廢話啊?”
他指揮的車子七拐八拐地行走,陸炎不由得悚然一驚,他住的那家小旅館席璋瑪是知道地方的,現在換了地方,席璋瑪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如果蟑螂別有所圖,那麽自己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再想到剛才蟑螂搶錢的舉動,陸炎心裏開始嘀咕這個大煙鬼一樣的癮君子不會把自己偷偷殺了,搶劫那幾個錢兒吧?心裏對蟑螂多了幾分警惕。
這時候蟑螂忽然用當地的方言跟司機說了幾句話,那個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陸炎一眼,陸炎也在看著司機的反應。
司機沒什麽異常的反應,臉色依舊平靜,隻不過是好像對蟑螂的提議不太同意,語氣中有些激動。蟑螂卻聲音嚴厲地繼續說了兩句話,那個司機這才默默點了點頭,看樣子很不情願。
陸炎在心裏琢磨著蟑螂到底對這個司機說了什麽,使得這個司機是這樣的反應。
沒等陸炎想明白這些事情,車子就在一個步行街門口停了下來。不是荒山僻野,陸炎的心裏就稍微安定了一些,他還以為蟑螂會把他拉到荒郊野外給偷偷殺掉,這時候還是在人多的地方,料想蟑螂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司機頭也不回地說道:“二百元,謝謝。”
“什麽?二百元?”陸炎心想,這才走了一共有二十幾分鍾就要二百元,分明是黑車。正要跟司機好好理論一番,蟑螂卻不耐煩地說道:“快點給錢吧,這裏的規矩就著這樣的。”
陸炎很不情願地掏出兩張鈔票,遞給司機,然後陸炎轉身就走,卻發現蟑螂沒有跟上來。
回頭一看,卻正看到蟑螂從司機的手裏接過一把鈔票,其中還有一張紅色的票子。陸炎心裏明白了,司機多要的路費,都讓蟑螂給貪汙了,這就是借著出租車司機的手,跟陸炎多要錢,然後蟑螂再從司機的手裏把多要的錢裝進自己的腰包。
怪不得剛才蟑螂用方言和司機說什麽,原來就是商量要宰自己的事情,陸炎心裏一陣來氣,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是自認倒黴了。
為了錢,蟑螂已經達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看得陸炎心裏很不是滋味,警惕性也提高了。
這一番臥底,他算是漲了見識,這個世界上原來什麽樣式的人都有,就看這個蟑螂,雖然是線人,但也是個無恥之極的線人。
最後還是達到了問陸炎要錢的目的,蟑螂的心情不錯,嘴裏打著口哨,帶著陸炎穿過了幾條巷子,來到一個破爛不堪的二樓。
這是那種典型的城中村布局,樓上房間很多,蟑螂帶著陸炎走到最東邊的房間裏,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還有一個穿著暴露內衣的年輕女郎,身材細高挑,臉蛋倒是不醜,就是臉色蠟黃,一看就是不是健康的顏色,估計和蟑螂一樣也是癮君子。
看到蟑螂進來了,而且帶著一個陌生人,這女孩也不說話,手裏擺弄著一個遙控器,把一台老式電視機的頻道撥來撥去。
蟑螂嘿嘿嘿笑著,坐在女郎的身邊,說道:“細妹子,在你這裏暫住幾天啊。”
“滾開。”叫做細妹子的女郎身體抖了抖,把蟑螂的細長手指從肩膀上拍下來,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顯然是對這個蟑螂很討厭。
蟑螂也不以為杵,在細妹子的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細妹子看了看他,這才點點頭。滴溜溜的大眼睛這才落在陸炎的身上,仔細地打量了陸炎一番。
正好這時候陸炎也正觀察著細妹子,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陸炎發現細妹子的眼睛亮了亮,不過他的心裏卻沉了沉,他想到剛才蟑螂跟司機合夥黑自己的錢的事情。
這時候陸炎的心裏明白了,這個蟑螂根本沒地兒住,屬於那種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貨色。而細妹子能跟蟑螂這種人關係這麽密切,不用說也是一個不走正路的女孩子。心裏暗叫一聲可惜了,跟蟑螂這種人混在一起,有啥前途。
蟑螂回頭對陸炎說道:“你就住在這裏吧,我出去買菜,晚上就在這裏一起吃飯吧。”說完,身體非常靈活地一閃就走了。
細妹子還在看電視,也不搭理陸炎。
陸炎放下手裏的挎包,說道:“我住在哪個屋子?”
“這裏就兩個屋子,臥室我住,你就睡客廳吧。”細妹子頭也沒回地說道。
看著這個隻有一張被細妹子占據了的沙發,陸炎覺得自己徹底被蟑螂給騙了,就這個條件,還要提心吊膽地謹防被人圖財害命,還不如當時就在小旅館裏住下得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是沒有用,陸炎隻希望小和尚那邊不要等得太久,要不然,自己一定被這個蟑螂給折磨瘋了不可。
細妹子拍了拍沙發說道:“過來坐吧,你是跑路來到這裏的?犯了什麽事情啊?”
“也沒什麽,就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陸炎牙痛一樣,咧著嘴說道。當官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口彩,而現在自己沒出事,卻被說成了一名貪官,簡直是不可思議,即使是演戲,他也覺得很不真實。
“人人都會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細妹子掏出一支香煙來,啪一聲,打著了火,深深吸上一口。說道:“不過你怎麽跟蟑螂這種人認識啊?他人太爛,能把你的骨髓榨幹淨的。”
陸炎的心裏腹誹不已,暗道,你也不是跟他認識的嗎?
細妹子看到他陰晴不定表情,像是知道陸炎心裏怎麽想的一樣接著說道:“我跟他不一樣,我們是交易,他睡在這裏要交錢給我,你也一樣,你們兩個人住一天五十元。沒錢就滾蛋,要跟我睡覺,另外交錢。”
陸炎明白了這是一個暗娼的家,他的心裏有點惡心,身體向旁邊挪了挪,離開細妹子遠一點。細妹子冷笑一聲,說道:“我可是沒病的,你怕啥?”
“我,就是有點不太習慣而已。”陸炎表麵平靜,心裏卻在對自己的境遇表達著百分之三百的同情,自己怎麽能淪落到眼前這種地步呢?也許,跑路的人都是這樣吧?跟正統的社會根本沒法接觸,人家有工作,有家庭,不會跟來曆不明的人來往。隻有蟑螂這些社會渣子才會收容同樣是渣子的人。
細妹子對陸炎流露出來的反感不以為意,身體靠了過來,胸部頂著陸炎的胳臂,一下一下蹭著他的身體。細細長長的手指在陸炎的肩膀上摸索了兩下,按了按他身上結實的肌肉,讚美了一聲說道:“好棒的身體,全身都是腱子肉,帥哥我可以給你打五折,怎麽樣?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