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陳衛東的煩心事

除了黨委辦公室主任敗選的事情,最近這段時間還有一件事情讓陳衛東很是心煩,甚至某種程度上比孫仁昌當了黨委辦主任的事情還要心煩。

讓陳衛東如此煩心的,正是他上次和那個李亞一起吃飯的時候,認識的那個陪酒女莉莉。現在雖然黨委會裏陸炎多了一個孫仁昌,但是大不了自己在開發區幹不下去了還可以拍拍屁股換個地方。但是這個莉莉這段時間纏著自己,非要讓陳衛東給他個名分,這樣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那就不是拍拍屁股走人的事情了,弄不好烏紗帽都不保。

剛剛和莉莉交往的時候,陳衛東還著實覺得自己碰到了一位紅顏知己,這個莉莉,不僅是善解人意,而且要求也不多,並不像別人一樣處心積慮地想要利用陳衛東手中的權力謀取利益。

可是陳衛東這樣的良好感覺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殘酷的現實所打敗了。度過了剛開始的那陣新鮮期,莉莉也看清楚了陳衛東這個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其實和那些滿腦肥腸的暴發戶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陳衛東對她的不設防,也讓莉莉看到了利用陳衛東手中權力的機會。莉莉這個女人家庭條件並不怎麽好,從小也是過慣了苦日子的,這時候一旦有了這樣的機會,能夠接觸到一些權力的東西,那種攫取權力的**就非常的強烈。

莉莉開始不甘於寂寞,陳衛東不在的時候,她開始頻繁地接觸一些商人,而對外公開的身份,都無一例外是四道溝鎮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陳衛東的女朋友。這些商人們都是些無利不起早的主,而且向來都幹慣了官商勾結的營生,這時候聽見莉莉居然能攀上開發區的陳主任,自然是忙不迭地圍在她身邊,不停地大獻殷勤,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陳主任枕邊給自己吹吹風。

這個莉莉自身素質有限,心裏就很滿足於這種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忍不住地也就飄飄然起來了。有人求她辦事,隻要是涉及到開發區範圍內的事情,不管是能不能辦得成的她都一律答應,而且大肆收取別人的好處費。在她的眼裏過度高估了陳衛東的能力,認為這個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就是開發區的天,什麽都能辦得到。

莉莉從別人那裏得到了好處,自然就要讓陳衛東給她落實別人所托的事情。剛開始的幾次事情本來都不是很大,陳衛東也就順帶給莉莉辦了。可是越到後來的時候卻越發現,莉莉不僅讓他辦的事情越來越多,而且難度也越來越大,甚至好多事情都是出擊黨紀政紀“高壓線”的問題,即使陳衛東貴為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也不敢去碰這些事情。

莉莉的這種做法讓陳衛東有些不厭其煩,而且心裏也開始害怕起莉莉這樣做,遲早會將自己也牽扯進去。於是在後來幾次莉莉要讓陳衛東幫忙辦事的時候,陳衛東就毫不掩飾地批評了她,而且告訴她以後盡量不要管工作上的事情。

不過莉莉可不管陳衛東的這些苦衷,在她的邏輯裏,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就是萬能的,陳衛東擺出的這些借口都是在敷衍她,消遣她。這個女人本身沒什麽文化,但是潑婦的本事倒還是學了不少,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使出自己的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陳衛東一次次地給她辦事。

到了這個時候,陳衛東才真正有點後悔起來。但是現在他想擺脫了莉莉都已經擺脫不了,這個女人仿佛是吃定了自己一樣,每當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是會被她以告訴紀委,或者告訴他老婆的恐嚇乖乖地拉回身邊。

她這是吃準了陳衛東的軟肋,知道他們這些混仕途的人往往都對這些事情知道的更多了解的更多,心裏最害怕的也是自己的老底被人當麵揭開。

另一項讓陳衛東苦不堪言的就是這個莉莉要錢的速度。陳衛東想不清楚她一個農家出身的顧念,即便是在李亞的公司裏當公關也賺不了多少錢,為什麽等到她一做了自己的情婦之後,消費觀念就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呢?

剛開始的時候是按月給莉莉給生活費,也沒有商量什麽標準,陳衛東一個月給她給兩萬塊錢,估摸著她自己怎麽也都夠了。當然了,住的房子是陳衛東給她租的,紅川縣城中心地段一套一百八十多平的大房子。裝修精美,家電設施也一應俱全。

可是這兩萬塊錢包小三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莉莉這邊就開始變著法子又問陳衛東要錢了。剛開始是說自己家裏親人有病,急需用錢住院治療;後來是說自己看好了一款衣服,可是身上錢實在不夠就沒買,讓陳衛東給錢替她買下來。

對於莉莉的這些要求,陳衛東能滿足的還是盡量滿足。雖說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副處級的幹部,每月的工資也不過幾千塊錢。但是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的這個位置卻是標標準的肥差,而陳衛東又不是那種兩袖清風的人,每個月下來灰色收入也有不少。

再到後來,莉莉已經不再是商量的語氣了,而是直接了當地開始問陳衛東要錢了,而且理由還非常充分,反正陳衛東不會給自己一個名分,這些錢就是問陳衛東索取的青春損失賠償費。

這下子陳衛東有點吃不消了,幾個月下來,花在莉莉身上的錢少則有七八萬,多則會有二十多萬。雖然他手頭也有點積蓄,但是這樣下去哪能是回事情啊。就按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陳衛東就會傾家蕩產,到時候的莉莉,不知道又會換上一副什麽樣的臉色。

陳衛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好好和莉莉談了一遍,警告了她如果繼續是這樣花錢的話,自己真正也養不起她了。

這件事情上莉莉也沒有過多的狡辯,她答應了陳衛東以後不再無節製地問他要錢,但是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謀一份正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