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態度轉變

本以為肯定要挑起一番爭鬥的事情,甚至皇甫強都已經做好了看熱鬧的準備。沒想到黨政辦文件發了之後,王軍強和馬城兩個人壓根像是沒事一樣,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暴跳如雷。

而且文件似乎也起到了實質性地作用,發文的當天,王軍強就主動到財稅所去調研,了解情況,安排年底財稅工作。而且還主動向高永富了解了地質勘查和發展規劃製定的事情。

其實不管王軍強的調研能夠起到什麽樣的作用,但是至少這是一種態度。

馬城也沒有閑著,這幾天時間叫來了鎮中心衛生院的院長,兩個人一起研究著擴建衛生院的事宜。

沒有了這兩人的從中作梗,四道溝鎮的工作一下子順利了起來。皇甫強這個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撂了挑子,四道溝鎮的各項工作反而按部就班地開展開來。

這一切大出皇甫強的意料,第一天的時候他還能夠沉得住氣,以為王軍強和馬城兩個人肯定是沒有看到文件,或者是沒有好好品位文件裏麵的意思,或者是心裏麵已經有了想法隻是還沒有付諸於實踐。

可是等了兩天,皇甫強卻發現這倆人壓根兒就沒有要動作的跡象。

這下子輪到皇甫強著急了,畢竟這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機會,如果能因此挑起王軍強、馬城和那些本土派的鬥爭,不僅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說不定自己還能渾水摸魚撈得不少實惠呢。

於是皇甫強這幾天好幾個機會,都似乎是有意無意地衝著王軍強和馬城說起了整頓作風建設的事情。誰知道這倆人壓根兒就像聽不懂話裏的意思一樣。

到最後,皇甫強隻好無奈地直言這個文件就是針對王軍強和馬城這段時間的表現而發的,而是高永富和李長生這兩個副書記提出來的建議。

哪想到聽完這些話,王軍強和馬城的反應卻是出人地平靜,而且回答卻是驚人地一致。兩個人都表示前一段時間自己確實放鬆了自我的約束,工作上也鬆懈,這個文件正好幫助自己改正這些缺點。

這下子輪到皇甫強驚的目瞪口呆了,他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前兩天還嘲笑自己畏手畏腳,沒想到事情輪到他們身上更是縮頭烏龜一般。

皇甫強不知道,其實王軍強和馬城兩個人也是有苦難言,雖然是憋著一肚子的氣,但是還得乖乖地在四道溝鎮好好表現。

其實不用四道溝鎮發那個文,他們也會收斂起來的。因為就在四道溝鎮黨委的名義發文之前,他們的“後台”,已經狠狠地收拾了他們一頓。

不用再想,肯定是陸炎在鄭傳祺和馬援麵前說了他們兩個什麽壞話。其實王軍強和馬城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也想到了陸炎會去背後告他們的狀,但是他們實在沒想到“後台”們的反應會那麽激烈。

兩個人分別被鄭傳祺和馬援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也對四道溝鎮的情況和陸炎的能量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能讓縣委常委級別的人低頭,王軍強和馬城知道皇甫強自然不是一般的科級幹部那麽簡單。

之前他們就知道陸炎是從省委辦公廳下派掛職鍛煉的幹部,後來見陸炎升遷的又那麽快,也隻是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了陸炎省委辦的背景和運氣使然,但是從鄭傳祺和馬援欲語還休的話中,他們聽出了陸炎的背景不僅僅是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僅是因為見識了陸炎的能量,鄭傳祺和馬援也給王軍強和馬城好好分析了一番四道溝鎮目前的形勢,這才讓他們一下子豁然開朗。

要說是縣級幹部和科級幹部雖然僅僅是差著一個級別,但是眼界和見識就是大不一樣。

不過王軍強和馬城也是官場廝混這麽多年的人精,好多事情也是一點就通。

四道溝鎮現在發現了特大型的金礦,下一步肯定是紅川縣經濟發展的引擎。陸炎是省委下派掛職的幹部,又攤上了這樣一件大的政績工程,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四道溝鎮的時間一定不會太長。

現在陸炎是黨委書記兼任鎮長,如果他一旦高升或者調任,那麽四道溝鎮的班子裏就一下子空缺出了兩個重要職位,而四道溝鎮現在班子成員們的年齡又普遍偏大,接任者將很有可能在皇甫強、王軍強和馬城這三個人之中產生。

不管是誰能接手,就是按照四道溝鎮目前的這個發展勢頭,想不出政績都難。

聽完鄭傳祺和馬援的話,兩個人都禁不住地對自己的未來和前途憧憬起來,進而一想到這段時間來自己的表現,後背中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通過這件事情,他們也知道了陸炎的能量。這一次僅僅是讓鄭傳祺和馬援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如果繼續不配合下去,估計惹惱了陸炎,讓自己烏紗帽搬家對他都不是什麽難題。

又想起皇甫強前段時間的表現,王軍強和馬城更是心驚膽戰。心裏暗罵皇甫強真是隻老狐狸,他之前肯定是已經從李長生那裏得到了什麽暗示,所以才變得那麽聽話。而自己,卻依舊是傻乎乎地當著愣頭青。

知道了這些,又聽見鄭傳祺和馬援嚴厲的警告,這倆人哪裏還敢再不長記性。沒有用人再提醒,立馬分別給陸炎打了電話檢討道歉,並且表示接下來一定要好好表現,努力工作。

陸炎的態度不冷不熱,也沒有表什麽態,隻是在電話裏鼓勵了他們幾句,就借口自己手頭還有事掛了電話。

對於陸炎的這個態度,王軍強和馬城嗅到了一絲的危機感。這時候的陸炎,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好欺負的毛頭小夥了,不知不覺中,他們心目中的陸炎仿佛是已經有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官場就是這樣,所有人追求的都是一種絕對的權力,而且一切都是以實力說話,展現出了應有的實力,別人的態度自然也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