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多少?”軒轅青宏似乎並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秦穀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他卻隻是微微搖頭歎息,沒有一絲要對秦穀不利的意思。
“我都知道,也理解您。但是,軒轅爺爺,幾百年前的仇怨為什麽到現在都無法釋懷?況且,當初的決定是那已滅王朝的狗皇帝所下,跟他們四大世家無關。”秦穀極力的說道,他很想聽軒轅青宏為自己辯解幾句,讓他知道,軒轅爺爺並非惡人。
“孩子,過來坐吧。”軒轅青宏指了指身旁沙發,秦穀仿佛魔障一般,沒有反駁,提著盤古斧坐了過去。
“孩子,不知你是聽誰所說,但你知道的顯然是謊言。”軒轅青宏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知道秦穀可能從別人那知道了一些事情,但絕不會想到,告訴秦穀的人是南宮莉女。不過現在,軒轅青宏有必要讓秦穀知道真相,因為,他是自己內定的進入家族核心圈子的重要人選。
果然有內情?秦穀聽到謊言二字,不知為何,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相信軒轅青宏。接著,便聚精會神的傾聽著。
“若說是當初那位皇帝的決定,老夫或許會遵照先祖的遺訓,安分的終老一方。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軒轅青宏回憶的說道,“當初,鼓動皇帝對付我們軒轅家的,其實是那所謂的四大世家聯名上書。”
秦穀明顯一愣,軒轅青宏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他知道,秦穀信了。不管他為何對自己如此信任,但這顯然省去了拿出證據的麻煩步驟。
“當時的五大世家,以我們軒轅世家最為強盛,勢頭遠超其他世家,並深得皇帝寵信。”軒轅青宏接著說道,“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那些小人坐不住了。他們暗地裏開始謀劃,開始算計,可我們軒轅世家卻不是他們一朝一夕可以動的了的。不過,他們幾年多的謀劃,終於還是找到了機會。”
“結果,就如同你所知的。皇帝被蒙蔽了雙眼,聽信了那些小人的讒言。接著,便是對我們軒轅世家的製裁。”軒轅青宏歎了口氣說道,“縱使我們軒轅世家如何強大,對於那些小人的聯合,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可是,最終他們不是罷手了嗎?你們軒轅世家雖然損失慘重,但終歸是保留了血脈,可以偏居一方。這麽多年來,您為何還耿耿於懷?上一輩的恩怨,在如今的時代中,真就那麽重要嗎?”秦穀有些激動,雖然事情跟自己知道的有很大出入,但這並不表示軒轅青宏,非要以此來報複。也許自己是不理解那份仇恨,但是,這幾百年過去了,為何還要將這份仇恨帶到後輩這些無辜人的身上。
想到了西門姐妹,想到了北冥兄妹,秦穀有些歇斯底裏,“軒轅爺爺,您是學院的校長,德高望重,在國際上也有您的地位,您為何要做這人神共憤的事情?”
“人神共憤?”軒轅青宏先是一滯,接著拍了拍秦穀的肩膀,“孩子,你且聽老夫接著說。”
還有後文?這是秦穀第一次聽到這段曆史的後續,很快便冷靜下來繼續傾聽。
“按照當時的實力對比,雖然我們軒轅家實力強大,但是,麵對那些小人的聯合進攻,卻也是力不從心,千年的世家危在旦夕啊。”軒轅青宏一臉的哀傷,“若不是當時,我們軒轅家的傳家之寶大顯神通,那麽時至今日,軒轅世家早已不複存在了。”
傳家之寶?秦穀下意識的問道,“是軒轅劍還是十器羅盤?”
秦穀這一問題出口,軒轅青宏明顯十分驚訝,同時,暗地裏也有著一張張驚訝的麵容。
“你是如何得知的?”軒轅青宏有些戒備,似是詢問,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從阿曉那裏知道的。”麵對軒轅青宏突然散發的戾氣,秦穀不敢有半點隱瞞。確實,這兩件事物是從阿曉那裏知道的,但傳家寶,以及它大顯神通的事,便不得而知了。
“那就難怪了。”軒轅青宏恢複了慈祥的麵容,他始終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秦穀與自己的孫子認識,關係似乎還很不一般。無論怎樣調查,都隻有一個結論,他們曾經是同班同學。可是,他們的關係卻並不怎麽樣,似乎從沒說過話啊。當然,這其中的秘密,便不是軒轅青宏所能知道的。
奇怪歸奇怪,但是,軒轅青宏很樂意看到秦穀跟軒轅曉如此親密無間的樣子。想來,阿曉那孩子連傳家寶之事都告訴了秦穀,他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既然秦穀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多,那幹脆將這些機密都告訴他罷了。反正,將來總有一天會讓他知道。
軒轅青宏正了正身子,“軒轅劍與十器羅盤確實都是我們軒轅家的傳家之寶,當初解救了我們軒轅家滅族之禍的便是其中的十器羅盤。”
秦穀再次詫異,他知道軒轅青宏說的是實話。但讓他吃驚的是,那大顯神通的寶物居然不是神器之一的軒轅劍,而是那個用來找尋神器的道具-十器羅盤?究竟是怎麽回事?秦穀的好奇心被無限的放大。
“那是那些小人最後一次的總攻……”軒轅青宏緩緩道來,“當時,除了先祖與幾位長老之外,軒轅家的戰力幾乎損失殆盡。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十器羅盤卻發出了巨大的能量。他不但保護了軒轅家殘餘的力量,同時擊退了那些小人的聯軍。在此之前,軒轅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十器羅盤居然還有如此大的威力。”
秦穀陷入了沉思。軒轅青宏雖說的輕描淡寫,但秦穀知道,那些“小人”也就是四大世家的聯軍以及軒轅家最後的力量,想來絕對是無法想象的強大。四大世家的聯合自不必說,即便軒轅家殘餘的力量,那也絕對是讓人仰視的強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穀敢肯定,這兩股力量放到現在,那絕對擁有消滅一個國家的實力。因為,後來的外族入侵,便是憑借著其中四大世家的聯合抵禦的。隻是,這就難以理解了,為什麽一個尋找神器的道具,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呢?
“後來,這些小人又試著進攻了幾次,可卻總是被十器羅盤擋在了外邊。那一場腥風血雨,便暫時平靜了下來。”軒轅青宏歎了口氣,“接著便是外族的入侵,那些蠻夷趁著我們內亂之時發動了進攻。可那些小人,卻再次向皇帝進言,要讓我們軒轅家出征救國。”
軒轅青宏難得的有失風度,有些激動的說道,“要知道,以當時軒轅家的情況,如果真的出征,絕對是有去無回。而以先祖的品德,倘若國家需要,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著家族的所有力量,為國效力。”
對於這一點,當初南宮莉女就曾提過。此時再次從軒轅青宏口中說出,秦穀也不免佩服起軒轅家那位宗主的高尚人格。
“好在,當時的皇帝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軒轅青宏平靜了許多,接著敘述,“在那些小人聯合進攻我們軒轅家之後,他便有了悔意。但那時候,卻已經覆水難收。因此,當那些小人再次提出這種陰險的建議時,他毫不猶豫的否決,反而讓他們那些小人成為了出征的急先鋒。真是蒼天有眼,大快人心啊。”
軒轅青宏止不住放聲大笑了幾下,可那笑聲中卻摻雜著幾抹眼眶中的濕潤。秦穀幾乎衝動的想要上前擦拭,卻終究是沒有伸出自己的手臂。
“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持續了很久,當戰爭結束的時候,那些小人的損失,是我們軒轅家的幾倍。”說到了這裏,軒轅青宏明顯精神一震,“如果在那個時候,先祖可以反戈一擊,相信,此刻便不會再有所謂的四大世家了。”
“可是,先祖終究沒有這麽做。”軒轅青宏似是失望,也似是不甘,那種複雜的情緒不是秦穀所能理解的,“反而在戰爭結束後,先祖響應了皇帝的招安,與那些小人達成了所謂的‘和解’,安心的隱居在了這彈丸的一隅,從此不問世事。”
聽到軒轅青宏說完,秦穀唏噓不已。他知道了故事的結局,卻不知道故事的經過。如今,回味著軒轅青宏的訴述,秦穀便能理解,為什麽軒轅青宏如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有因才有果,正是四大世家的不仁在先,才有了軒轅青宏如今的不義在後。可是,秦穀卻始終無法釋懷軒轅青宏的做法。
神情複雜的看向軒轅青宏,秦穀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軒轅爺爺。即便是這樣,您不覺得做的太過分了嗎?雖然是四大世家對不起你們軒轅家在先,但這已經過了幾百年啊。難道,你們大家不可以坐下來一笑泯恩仇,想出更好的化解仇怨的方法嗎?為什麽一定要趕盡殺絕呢?犯錯的是他們的祖先,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啊。”
“無辜?”軒轅青宏冷哼一聲,“老夫也並非心狠手辣之人,正如你所說,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倘若他們那些小人肯認錯,肯與老夫和解,老夫也並不會拒絕。可是,孩子,你知道那些人都做了些什麽嗎?”
秦穀嘴巴張大,再次被軒轅青宏的話語震的渾身輕顫。還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