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所謂堅強
讓劉若蘭很不解的是自從汪文靜從家裏回到院裏的時候,便對她了許多,而且經常給她談及人生,當然這人生就是沒有什麽過不了的坎了。而且還引用經典說道:
咱女人要自強,不靠天不靠地,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父母,父母要老,靠男人,男人會跑,靠自已最好。
然後再舉一例子,以前小的時候由於父母工作的原因,從小就呆在NaiNai身邊,那裏覺得NaiNai是最親的人了,但是在十六歲的那年NaiNai去逝時,那感覺就像天仿費塌了下來一樣,以為這世上再沒有如此對自已好的人了。後來呆在了父母身邊,然後覺得他們並不是自已想的那麽壞,雖然自已現在也很懷念NaiNai,但是人生總是要麵對一次又一次的離開的。
最後,汪文靜的總結是:離開才讓我們知道生命的重要。離開,才讓我們找到更好的生活。
當汪文靜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劉若蘭所手背放在汪文靜的額頭感覺了一下,看看這丫頭是不是發燒了。
“你幹嘛啊?”汪文靜有點火道。
“你以前可不會說這些話的,我看你是不是回了一次空變傻了。”劉若蘭說道。
“是的,有時候我寧願自變傻,然後沒心沒肺。”汪文靜一反常態地說道。
劉若蘭一下子停止了她的動作,仿佛汪文靜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你怎麽了?你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吧?說說看,怎麽了?”劉若蘭關心地問道。
汪文靜看著劉若蘭的樣子,看到她,這讓她想起袁沐,那個因為她的任Xing而真的會向她開槍的男子,雖然當時她很是氣憤,但是她卻始終忘不了他。後來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當她看看到他看到劉若蘭的眼神後,她就知道有些話隻能永遠地放在心裏,然後慢慢逝去。
但是她為他們而祝福。
隻是天意太弄人了,當她這次回家,用盡千方百計從她的父親那裏套出了T5內部的一些事後,這讓她震驚萬分。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從她父親的眼神與軍隊的紀律來說,這個消息的確是真的。而作為當事人的女友劉若蘭卻無權知曉這秘密。因為T5的紀律要求一個特種兵在服役期間除了組織上許可以外,是不能談戀愛的。當然袁沐與劉若蘭的事情隻能說是一件很秘密的事,雖然這秘密許多人都知道。但是隻要袁沐在部隊發生任何情況的話,那麽劉若蘭無權知曉。
所以當汪文靜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為他們之間而悲痛,而她的心也一陣陣地痛著。
“小若,如果有一天,你最親的人離開了你,你會怎麽樣呢?”
汪文靜在宿舍裏問到劉若蘭。
“離開,隻是為了更好的好重逢。”她說道。
“那如果是最愛的人呢?”汪文靜問道。
這一次劉若蘭沒有說話了,她看著床頭的一個相框,那裏麵是他與她的一張鉛筆素描。房間的暖氣很剛好,不冷也不熱,而窗外卻飄著小雪,天氣預報說蘭州將有七天的雪天,今天已是三天了,雖然天氣預報隻能當當參考,但是沒有人會說哪天的天氣真的不是那樣或者是那樣的。
一粒小雪花順著風打著轉兒,從空中跌跌跌撞撞飄落下來,也許它並不知道自已的雪宿,是停在地上,還是粘到樹上,再或者撞到行人的衣服上,但是最後結局要麽是與許多雪一起鋪滿一片世界,要麽融化掉。而這一次它的命運支撞到了窗戶的玻璃上,沒有人注意到它。它就印在玻璃上,然後還來不及什麽的時候,就化為了小沾水,絲毫不起眼。
“他是不是出事了。”劉若蘭看著玻璃上的水滴說道,外麵刮著風。
“他是軍人。”汪文靜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有時一句話卻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時間仿佛靜了下來,好像那雪在空中也停止。
有人說,時間一點一點的構成,就像這個世界一樣。有時為了聽一首喜歡的歌曲,於是便會一次又一次的重播。可是人生不可以重播,無論精彩與甜蜜,無論失意與悲傷。
“其實,我一直有準備,因為他是軍人。每一次他的離去,便是擔心的開始。我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已,人終會死去,或死得其所,或死如輕水。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會在哪裏,會什麽時候出現。大部分的時間與其說是相思,不如說是在找借口不去想他。可是,越不想,卻越想他啊。卻越想他啊……”
汪文靜輕輕地走近她的身邊,然後雙手摟住她的雙肩說道:“這一切我都知道,我與你一樣傷心。”
房間之中傳來兩個女人低哭的聲音……
“沐,你知道什麽是堅強麽?堅強不是一顆釘子紮在你的腳板,你不哭。而是當一顆釘子紮在你的腳底時,你想到下次走路時得小心一點。因為當你想到不哭的時候,你才知道要告訴自已堅強。
而真正的堅強則是一種習慣。習慣了也就習慣了。
沐,我已經習慣了。但是突然之間,你不在了,我不是不習慣。好像一場夢,因為隻有在夢中,你才會什麽不會留下,卻好像發生過。
2008年1月9日”
得知到袁沐不在的消息後,劉若蘭並沒有表現如汪文靜想的那樣幾天幾夜不吃飯,一天一天的消瘦,或者絕食,要自殺之類一樣的。而是每一天的劉若蘭與平日並無兩樣,該做什麽時就做什麽,而且話語也平日一樣不多不少,不慍不火。
當時汪文靜甚至想到了如果劉若蘭想不開要自殺的話,那麽她該怎麽應對,幾日下來,她覺得自已想多了。但是發現劉若蘭好像哪裏變了,但具體又說不出來。
大約一個月後,差不多要過年的時候,劉若蘭對汪文靜說了一件事,就是她要報名參加非洲維和部隊。
“你瘋啦?”汪文靜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對於非洲那裏她可是知道十分不太平,沒準鬧出個什麽內戰的話,那就麻煩了,如果在平靜的地方還好,如果在一些動亂的地方的話,鬼知道自已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有杖火箭炮飛到房間裏呢。
“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劉若蘭說道。
“高興?我才不高興呢?那走了,誰陪我說說話啊。”汪文靜知道外表看似柔弱的劉若蘭在骨子裏有一種倔強,隻要她做出決定的事,一般也就定了下來。
但是她並不想讓她一個人前往非洲,於是她也決定與劉若蘭一起報名,畢竟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一個照應。兩個人的報名很快就通過了,然後開始集訓。
“當我抬頭看到藍天的時候,我知道你還在,
當我迎著寒風而行的時候,我知道你還在,
當我一個人思念你的時候,我知道你還在。”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想到去非洲,真的不知道,但是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呼喚讓我前往,仿佛他就在那裏。如果他還在的話,這日子會是什麽樣的光景呢?很久以前,我常常擔心,害怕失去他。我不知道他會出現在什麽地方,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這一切都是未知的,害怕與驚喜相互著。從前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但現在我卻知道他在哪裏,不知道他的墳墓會不會讓人知曉。
曾經他告訴我:如他那樣的人根本不能談戀愛。那時我對此不以為然,因為愛,沒有值不值得,可有願意不願意。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一切如他說的那樣。”
“我會很堅強。”
2008年Chun節過後,劉若蘭與汪文靜就坐上了前往非洲的軍用運輸機裏,與她們倆一起的還有五名女兵,都是醫務兵。在那裏她們得學會隨身穿著防彈衣與佩帶手槍。如果有人在向她們打出第一槍的時候,她們就可以還擊了。
為了加強戰地生存能力,她們突擊式地學習了一個月的阿拉伯語與非洲常用語言,這樣不至於出去連問個路都成問題。在軍事技能訓練的強度,女兵們所承受的訓練量一定也不下於男兵,即便如此,與她們同行的還有兩名女子特種兵,聽說是來自暴風雪突擊隊。少尉何清與上士唐小彩。而且唐小彩曾經也在軍醫院裏呆過後,後來她卻應征特種兵,最後居然通過了。這讓女兵們佩服不已。如果說這兩個女特種兵與別的女兵有什麽一樣的話,那麽就是她們比較黑一點。
在飛行了十一個小時後,飛機終於在非洲大陸的某個聯合國維和部隊的軍用機場上降落了。十一個小時的時候可不是好受的,機艙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眾人就覺得有一股熱浪迎而來,劉若蘭還記得在國內的時候,還十分冷,特別是中國南方遇上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寒冬,在Chun節的時候,南方的交通都癱瘓了,許多打工的人隻好呆在南方過年了,以廣東的珠三角居多,劉若蘭還記得那時她還天天追著新聞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