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娘身著一襲碧波綠的對襟羅裙,衣袖上還縫著白紗,看起來讓她更顯輕盈動人。

即使是發現宋衡注視自己的雙目中,眼神仍有不耐意味,她也一點不生氣。

要打動一個男人的心,尤其是心有所屬的男人,更需要鍥而不舍,好攻破他已經設置好的壁壘。她堅信壁壘不是不能打破,隻是需要一點時間,逐點破壞,直至完全破裂,好讓這男人向她敞開心房。

宋衡沒有想到茗娘跟到了這裏,便隻好強顏歡笑看著她說:“如你所見,我已經沒事了,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了?”

茗娘再度垂眸:“王爺似乎十分不喜歡小女子呢。難道是覺得身為舞姬的茗娘,不配站在王爺身邊?”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若然一個男人已是心有所屬,他的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沒有哪個女人,能容許自己喜歡的男人,左擁右抱,朝三暮四吧?”

宋衡雖然在說這話時臉上仍是帶著淺笑,但眼神仍是冷漠非常。

沒等茗娘再說什麽,因著宋衡沒有再繼續跟她搭話的興趣,便打算轉身離去時,茗娘卻是快步接近他身前,把手裏已是準備好了的香囊,交到了宋衡手裏。

“這個香囊是茗娘來之前就準備好,要送給王爺來醒酒的,隻需要把它放置於枕頭背後,晚上安眠過後的第二天,就可以恢複精神,再行處理公務。”

這次直接不等宋衡拒絕,茗娘把香囊塞到宋衡手裏,福了福身,就邁著輕盈步子離開,空氣中仍舊殘存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叫人一時無法忘懷。

宋衡拿著手裏這個香囊,丟也不是,留也不是,暗自尋思著還是回去王府後讓宋福悄悄處理最保險,於是把香囊塞到衣服裏麵,一抬頭,迎麵卻撞上了正帶著詭異眼神看著自己的北辰璃。

“殿下我--”

“別說了,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內人在麵前就作宗貞不二狀,內人不在,就趕緊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還把定情信物也收下了。譽星,看到沒,這妥妥就是擺在麵前的反麵例子,你要是敢這麽做,本公主以後就家法處置。王爺也別解釋了,我去告訴姐姐。”

看著北辰璃完全不聽自己解釋,就要去跟孟雲初告密,宋衡鬱悶地說:“我覺得就算要告密,也得先找到她人的下落再說吧。”

北辰璃一臉惘然:“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姐姐不是在王府裏麵嗎,難道她人不見了?”

譽星很是淡定地托著下巴,看著宋衡,接過話頭說:“事實上我的人已經找到了王妃的下落,隻不過她好像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個男人陪著她。”

“真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看著宋衡焦躁的眼神,譽星輕拿開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

“那個男人似乎是收受了二皇子的酬金,要派去刺殺王妃的人,但他沒有傷害王妃,因而我選擇讓我的手下們不要輕舉妄動,就是想看看,那男人的真正身份,還有就是看看能不能順勢從他那裏,套出點二皇子的情報來。”

宋衡沒有多作停留,連忙就拉著譽星回易王府,北辰璃看到譽星似是不能陪自己去赴燕皇的宴會,也隻好跟著他們回去王府。

豈料他們三人走到王府門口時,正好就看到孟雲初也站在了王府門口。

“初兒!”宋衡看到心上人兒平安無事站在那裏迎著自己,連忙奔上去,把孟雲初摟緊在懷裏。

平日孟雲初會給他很熱烈的回應,可今天不知怎地,整個人怔怔的,似是剛剛經曆過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想著什麽東西入神似的。

宋衡正要伸出手指輕提她的下巴,孟雲初卻把臉別開,對他的寵溺舉動展露出尷尬表情。

“王爺,今天宴會上一切順利,沒發生什麽吧?我有點累了,先進去歇著了,晚飯時分見吧。”

宋衡原本還想說點什麽,但見孟雲初似是真的一臉疲憊的模樣,也隻好先放她進去了。

孟雲初回了毓秀閣,迎夏跟紅菱已經是在門口等著了。

“主子,聽說小黑沒能及時保護你,讓你被不明人士帶走了,我們可擔心了,真怕主子你若是有個好歹,我們該怎麽辦啊!”

紅菱說著,似是擔心得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迎夏也在一邊插嘴。

“是啊,我們倆還在商量著,若是當時也跟著你出去,或者幹脆不讓你自個出去散心,那該多好。往後我們可不能再丟下主子你一個人,好說歹說我們都要隨時在你身邊伺候著,再不能讓你跟這次這樣,陷入險境了。”

孟雲初本來就心情複雜,更不想聽到她們倆現在這般嘮叨,於是便想要遣退了她們。

“你們要沒啥事的話,就先去休息吧,我有點累,想小睡一會。”

孟雲初說著,剛想要換下衣服來,紅菱眼尖地發現孟雲初現在所著的衣裳,跟她出去所著的那一套不一樣,而且她小腿處,似乎被染紅了一片,疑似有傷口。

“主子,你是不是跟我們隱瞞了什麽事實,譬如說你小腿上,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們看看?”

紅菱說著就逼近了孟雲初,孟雲初拗不過她,隻好乖乖給她檢查了傷口。

“其實有人給我包紮了,而且傷口也不算深,就別擔心了。”

迎夏這時候也跟著插嘴:“似乎還不光是傷口的事情,主子這回怎麽出去了,還另外換了衣服回來?總覺得讓人看著覺得很可疑,就跟出去跟什麽人私會了一樣,還要另外換衣服。”

孟雲初輕歎,希望這兩個小丫頭不要發現什麽端倪。

“其實隻是外麵淋濕了衣裳,所以另外換了套衣服回來,沒有發生你們想象的事情,就別多心了,好吧。”

雖然孟雲初這麽解釋了,仍止不住紅菱的好奇心:“又沒有下雨,你是不小心掉進河裏,所以才弄濕衣服?”

孟雲初不想再回答她們的問題,便讓她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