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一怔,對她這般態度也是無奈,隻得繼續道:“最後我稍微探了探口風,我父親此次參與蒼傲一事,似乎也有難言之隱,具體我也不知,另外就是二皇子似乎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王爺也誣陷一番,不過我父親並不看好,其他的我便不知了,見父親對此事有些抵觸怕是要動怒,沒敢再問。”
孟雲初輕輕看了她一眼,驀地一笑,端茶飲了一口,不疾不徐的以指輕扣著桌麵,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沒有隱藏,這便是全部,請你相信。”蘇瀾語氣有些急,雙手拇指不禁互相搓了起來,“都這個關頭了,我還有什麽好私藏的。”
“那你父親可知道密道一事?”孟雲初冷不丁問了一句,眼睛半分也不敢離開蘇瀾的麵龐。
蘇瀾明顯一怔,眼中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便被掩藏,似隻是一個錯覺一般。
“姐姐問這個做什麽?”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心中有些忐忑,不明白孟雲初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想提醒你,這密道,絕對不可以被你父親知道,否則此事也同樣作罷。”孟雲初淡淡說著,已經移開了視線,從蘇瀾的神態來看,應該不是作假了。
“那以後我父親若是答應,也不讓他知道?”
“不能讓他知道。”孟雲初語氣異常堅定,眼神也在一瞬間銳利起來,“我既然能說服王爺答應你,自然也能說服王爺對你蘇家出手,現在你蘇家什麽情況,你自己清楚。”
她說這話之所以這麽有底氣也是因為昨日宋衡所言,如今二皇子失勢,不知能否緩過來,皇上對蘇家猜疑打壓,看蘇問天如今的行為,其實能猜出幾分,如果他不是皇上身邊的人,那他如今便是在向皇上示好,包括此次蒼傲國一事。
能讓蘇問天鋌而走險至如此地步,想來如今的蘇家脫離了二皇子,隻是一副空架子,裏麵的權力早就被燕皇給掏的差不多。
蘇瀾麵色一凜,她雖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猜出了一些,對孟雲初的話雖然抱有懷疑,但是她還是明白一點,眼前這個女人不好惹。
抿唇靜思了片刻,她還是緩緩點下了頭,“我明白了,我不會告訴父親,除非你允許。”
“那今日便到此,你且先回去,這早朝也差不多了,別被你父親發現。”孟雲初揚著下巴說了一句,示意影一送客,看著蘇瀾起身,還是加了一句,“我們需要的消息,更多是你父親在蒼傲這件事上,其他的消息,已經不需要了。”
今日這些,已經足夠了。
蘇瀾點點頭,表示明白,她心中自然有了一套辦法去套話。
蘇瀾走後,孟雲初便走去塌上一仰,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模樣,和蘇瀾說話,也是一件費心思的活,這個女人每時每刻都在算計,實在是累。
午後,北辰沫回來時,她正在小憩,所以並未知曉北辰沫往她這裏來了三次,最後才泄氣回了屋。
孟雲初醒來知道這件事,也顧不上整理衣服,忙去北辰沫的房中找了她,見她臉色很是差勁,不禁皺眉道:“怎麽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北辰沫倏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近乎咬牙切齒道:“燕皇將陛下的國書扣下了。”
“扣下了?”孟雲初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
“我今日得知,那國書其實早就到了,但是燕皇為了讓我嫁給皇子不嫁譽星,便當做不知,還向皇子暗示來追求我,我平時雖然不理會,但是每日確實是能偶遇到各位皇子,今日才知,原來燕皇這般狡詐,自己答應的事都不敢兌現。”北辰沫氣惱的將手中正撕扯著的花扔到地上,不解氣的踩了兩腳。
孟雲初皺眉,也覺得此事太過過分了,畢竟是女帝親自下的國書,他又能藏到何時?
驀然間,她腦中閃過蘇問天正在做的事,莫非燕皇已經暗中知曉?在等著那邊改朝換代?
北辰沫見她不說話,一臉凝重,不禁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覺得這個蘇問天和燕皇之間的關係不太確定,你那國書,隻怕燕皇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拿出來了,這陣子你不如幹脆裝病算了,不要出門了,誰知道他為了聯姻能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孟雲初覺得現在的燕皇有些瘋狂,不禁擔心起北辰沫。
北辰沫點點頭,想到今日有個皇子竟然想對她下迷魂藥,她便覺得渾身一顫,還好她隨身侍衛因對方藥量放的太多能發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未將此事告訴孟雲初,過去便過去了,以後她注意便是。
“對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譽星,我怕他們和皇上吵起來,皇上會趁機給他們譽家一個打擊。”北辰沫說著,眼中帶著些許乞求的意味。
孟雲初笑笑,揉了揉她的頭,“你放心,我不會多說的,此事你做得對,譽星若是衝動,我們計劃便都落空了,等此事成了,皇上自然也無法再扣著這國書了。”
聽她如此一說,北辰沫稍微放下了心,也不覺像方才那般氣了。
安慰好她之後,孟雲初便去找了魏述,見他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在院中製藥,不由一笑。
小童戳了戳魏述,提醒他有人來訪。
魏述抬起頭見是孟雲初,雖然有些脾氣,但還是忍下了,“王妃可是有事?”
“確實有事想問,之前你給皇上用的那寒芷草,可有副作用?”她心中懷疑,燕皇這一連串的動作,也許與這藥有關。
“應該是沒有吧。”魏述說著,語氣也不太肯定,“可是哪裏出了問題?”
孟雲初點點頭,將她所知的告訴了魏述,“我總覺得最近這些事情來看,皇上有些怪怪的。”
魏述沉吟片刻,也皺起了眉,這事他無法判斷,畢竟這藥草他也是照著古方第一次用。
“這樣吧,我明日進宮一趟,為皇上診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