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寒暄間,便見燕皇一路走來,滿身威嚴,所到之處,群臣跪拜。

燕皇沒有急著走上自己的座位,來到北辰沫麵前,笑道:“殿下來的早,這裏可坐的慣?不如隨朕上去坐坐?”

“不必了,多謝皇上好意,隻是本宮還是想和易王妃坐在一處,我們姐妹難得一聚,想多親近一番,還望皇上成全。”北辰沫笑著說了句,氣度大體,儀表得體,倒真有一國公主的風範。

燕皇也不好強求,畢竟他今日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娶北辰沫,便向著孟雲初叮囑了幾句,繼續走上了台。

看著坐在下麵蓄勢待發的皇子們,燕皇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有這麽多的皇子,總歸有一個是能入了北辰沫的眼吧?若是可以,他私心裏自然是希望宋馳能夠被她看上。

說了幾句場麵話,又安排了歌舞曲目,一曲曲祥和的樂中,在場之人表現的都很是其樂融融。

不過看著這些歌舞,他們看起來頗為敷衍,所有人都知道,這重頭戲,在後麵。

想到這一點,不少人往北辰沫這邊瞄了一眼,就見她正在孟雲初說笑著什麽,笑的很是愉悅。

歌舞畢,膳食也用的差不多,燕皇看著下麵的人越發沒有興致,便知是時機了。

咳了一聲,燕皇假模假樣的對著北辰沫這邊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今日難得有殿下與我們同樂,僅僅是這般不免有些無趣,朕細細想來該是讓殿下見識一番我大燕的好男兒才是,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但憑皇上做主便是。”北辰沫起身拜了拜,神色上看不出喜樂。

眾大臣都沒有異議,這是燕皇提前便已經試探好了的,也便都跟著附和幾聲,說幾句自己兒子也會上場一類的話。

燕皇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便讓一旁的公公主持著,迅速搭好了一個擂台。

公公尖著嗓子,執著浮塵,中氣十足的喊道:“第一場,我們便來比比武,想必蒼傲女子眾多,燕國的這些架勢,也許不曾見過,還請殿下欣賞。”

北辰沫點頭回禮,便看向當先走出來的一個人,身材肥碩,滿臉橫肉,看起來很是結實,仿佛踏出一步便能撼動大地。

北辰沫麵上不為所動,但是已經在和孟雲初悄悄抱怨上了,“這人好醜,我可不想要,和譽星沒有一點可比之處。”

“放心,我們做過調查,此人名陳壓山,是一員小將,看著很是震撼人,但是論實力,還是不太夠瞧,你且放寬了心吧。”

孟雲初回話間,陳壓山已經走上了擂台,正在上麵叫囂著讓人上來與他比試,還不忘給北辰沫飛去一個媚眼。

北辰沫看得都要吐了,但仍是強忍了下來,不再去看此人,眼觀鼻鼻觀心。

第一場很快便有結果,陳壓山身子不夠靈活,被人幾招間便被製服,他心中大急,叫嚷著對方耍賴,還想再來,被他上司給揪走了,暗暗提示他燕皇在此,此人才噤了聲,頗為不甘的向北辰沫這邊看了一眼。

“你看,我說的如何?”孟雲初輕輕一笑,附在北辰沫的耳邊說了一句。

北辰沫點點頭,頓時便鬆下了大半的心。

眾人注意著她的神色,隻當她也許是對如今場上的男子滿意,此人當即便興奮的不能自已,一致下一場還未動便被對方搶先手瞬殺,鬧了個大紅臉下台了。

比武次序進行著,也有幾場格外精彩的,北辰沫也看的很認真,但是對誰,她都提不起興趣,悻悻的坐著,看起來都要泛起了瞌睡。

等了這麽久,終於見譽星走了出來,北辰沫眼前一亮,險些激動的站起來,還好被孟雲初攔住,讓她矜持一些。

緊張的盯著譽星的舉動,北辰沫的呼吸都變得輕了許多,像是怕打擾譽星一般。

譽星沒有向這邊看上一眼,自顧的走上了擂台,對著麵前的一揖,懶散的笑道:“二皇子實在英勇,譽星在下麵看著,都覺得手癢,還請二皇子賜教。”

宋馳和燕皇都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個時候譽星會突然跳出來,此人年少被已是大將軍,手下功夫自然不容小覷。

宋馳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敵,在此處輸了,他便是失去了一個翻身的機會。

譽星依舊是懶懶散散的不羈模樣,看起來十足十的漫不經心,開賽的鑼聲一響,宋馳便搶占先機瞬間快攻過去。

“好功夫!”譽星笑著說了一句,閉眼睜目的一瞬間,其中滿是銳利和戰場磨礪出來的殺氣。

北辰沫看著擂台上二人來來回回數回合,分不清勝負,不禁心中有些發慌,“姐姐,譽星真的不會有問題嗎?這般膠著下去,對於單是防守的譽星,隻怕不會好吧?”

孟雲初無奈,“這種舞刀弄搶的事我怎麽會明白,問問王爺吧?”

宋衡聽到她們的話,便轉過了頭,笑道:“你不必擔心,還是譽星占著優勢,他隻不過是在試探宋馳的實力罷了,但隻是試探便如此遊刃有餘,這最後的結果,不必太擔心。”

因為相信孟雲初,北辰沫也連帶著信了宋衡的話,想來是不會出現差錯。

果然,在二人不知第幾回合下,宋馳的攻勢出現了一下微小的停頓,譽星周身在一瞬間釋放出逼人的氣勢,掐準時機開始反擊,幾招之內便打的宋馳毫無還手之力。

“你輸了。”譽星以手為劍,停在了宋馳的喉前,僅有一公分。

宋馳心中不甘,但是也不敢做什麽,隻是頗為惡毒的瞪了譽星一眼,沒好氣道:“譽星將軍好功夫,佩服。”

“哪裏,二皇子也不錯,隻是缺少了經驗罷了,若是二皇子有興趣,我倒是可以帶您去見識見識。”譽星挑眉笑著,似乎並不將這一場勝負看在眼中。

宋馳忍住心中噴湧的怒火,冷硬道:“這便不必了,本皇子也並不是隻依靠於此。”

說完,他便轉身下了台,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