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初心中發冷,但是麵上一片乖巧之色,有認錯之意。

看著秦煙繼續出著神,孟雲初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既然你想去,那我便陪你去看看便是,走吧。”

秦煙心中一喜,麵上仍是平靜,淡淡點了點頭,端起架子便打算出門去。

隻是這步子剛邁開了幾步,就聽身後忽然傳來孟雲初“哎呦”一聲。

她轉過頭,正皺了眉想要發作,好好向孟雲初訴苦,隻是這一回頭,便見孟雲初臉色慘白,捧腹伏在膝蓋上,冷汗連連,神色痛苦,嘴中低低神隱著。

看她手捂的位置,秦煙一陣心慌,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事,且不是第一個便怪罪在她頭上?

想至此,秦煙隻覺得頭皮發麻,眉眼間的慌張之意更盛,想去扶孟雲初,但是手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生怕這一碰到孟雲初就要出事,隻是嘴上問道:“你怎麽樣?可是腹中不適?”

孟雲初痛苦的點點頭,勉強撐頭看著她,語氣虛弱,“對不起,我怕是不能陪你去依蘭軒了。”

“都這時候了還說這話幹什麽。”秦煙多一跺腳,看著孟雲初的身子又向下彎了彎,忙說道:“我去給你請魏先生,你堅持住。”

說完,她便逃也似的跑出來屋子,生怕惹上事端。

她剛走沒多久,孟雲初便緩緩直起了身子,抹去額上的汗珠,冷冷看著秦煙離開的方向,先前還隻是懷疑,現下可以確定了,這秦煙,怕是真的與那些人牽扯在了一起,真是什麽事都少不了她。

孟雲初將唇一瞥,有些譏諷的一笑,接過紅菱遞來的茶飲了一口,微微送出一口氣,仍覺得很是虛弱,“紅菱,我想去歇一歇。”

“好,奴婢推您過去。”紅菱有些心疼的額看了她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值,這是之前跟魏述要來的藥丸,可短暫性的引起腹痛,這回倒是騙過了秦煙。

魏述很快便趕了過來,看著一眼孟雲初的氣色,便知道她是做了什麽,輕哼一聲,他淡淡道:“現在知道此藥的藥性了吧?早便勸過你了。”

“你說的話,我又怎麽會不信,但是需要的時候,還是要用一用的。”孟雲初淡淡笑著,麵色仍有些虛弱,但是精神好了許多,這藥的副作用之大,她也很是驚訝,竟然現在都沒有好。

似乎明白她心中想法,魏述簡單解釋道:“旁人吃了隻是一時的勁,但是你不一樣,你現在用藥製造假孕,這藥也是作用與此,兩藥相衝,自然麻煩。”

頓一頓,他有些同情的看向孟雲初,“而且,現在被動的是你了,這藥一吃下去,你假孕的跡象便被衝沒了,最好抓緊時間。”

孟雲初一怔,微微睜大了眼,“什麽?如此重要的事,你怎麽沒有告訴我。”

魏述無辜的聳了聳肩,“你也沒有問。”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孟雲初暗暗咬牙,心中也升起了緊張之感,現在若是有人來給她把脈,定是能查出來,此事還是要速戰速決。

看著魏述離開,孟雲初便開始盤算了起來,現在她裝病,也沒辦法和秦煙一起去了,還要再找辦法才是。

正在想著法子,便見迎夏跑了進來,急急說道:“主子,魏先生和秦小姐在外麵爭吵,好似是秦小姐想要魏先生帶她去依蘭軒看看,但是魏先生將她好一通諷刺,便吵了起來。”

魏述?

孟雲初將眉一挑,他不是個故意惹事的人,看來這一次是在幫著她了。

她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讓紅菱扶著自己下床,打算出去看看,現在這副虛弱的身子,倒是也不錯,就當是掩飾了。

出了院門,就見不遠處秦煙正攔著魏述一臉惱怒的說著什麽。

孟雲初走近,大體聽到了一些,無非便是要魏述道歉,魏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根本不為所動。

看見了她,魏述還向她招了招手,很是不耐煩的說道:“王妃,還請您管管此人,實在是看得我心煩。”

秦煙本想發作,不過看著孟雲初這幅虛弱的模樣,生怕將她氣出了事,便忍下了,隻是委屈兮兮的看著她,希望她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孟雲初將眉一皺,走去二人身邊,語氣很是不好,“你們怎麽回事?我聽說是因為依蘭軒一事?”

說著,她便將視線投向秦煙。

秦煙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實在是怕了孟雲初,沒敢說話。

見此,孟雲初更是心頭火起,冷聲嗬斥道:“既然你這般想去,那我今日便陪你去看看,了了你那念頭,不要整日惹事。”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魏述,眼中帶著一樣的冷色,“這件事魏先生也有責任,一同去吧。”

魏述沒有說話,態度不置可否,但是沒有離開。

秦煙先是一愣,隨即狂喜,沒想到竟然這般容易就將孟雲初拐去了依蘭軒,實在是意外。

孟雲初似是未覺,不顧他們二人,當先便向那邊走去,隻是身子依舊虛弱,讓秦煙擔心之餘,又在想著是否可以誣陷蘇瀾。

魏述在後麵注意到了秦煙的神色,頗為同情的看她一眼,搖搖頭,跟了上去,心中對這女人的愚蠢又是刷新了一個認知,怪不得會被孟雲初耍的團團轉。

幾人浩浩****的到了依蘭軒,饒是蘇瀾,也有些發怔,不太明白這陣勢,又看孟雲初一副虛弱的模樣,更是摸不清底,一時心中竟有幾分忐忑,生怕孟雲初是來找她麻煩的。

正想著,就聽孟雲初很是沒好氣的對身邊秦煙說道:“你一直想來依蘭軒看,現在到了,你怎麽不動了?”

秦煙訕訕一笑,向裏走去,像模像樣的看了起來。

蘇瀾聽到這句話,算是放下了心,看來是孟雲初將計就計,被秦煙給“弄”來的,想到此,她也是回過神,麵色一沉,不滿問道:“王妃這是何意?是不放心我,還是將這我做事的地方當做是人人都可以參觀的?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