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皇後宮中,孟雲初並不覺得如何好受,這次發生的事,總覺得讓她十分的心煩,心中似乎梗著個什麽東西一般。
眼看就要走出宮門,孟雲初猛的停住了腳步,眉頭一皺,心中仍猶豫著,但是嘴上已經說出了口,“迎夏,你去看看能否從皇後宮中的丫鬟口中撬出些東西來。”
說著,她邊遞給了迎夏一個錢袋。
迎夏小心接過藏在袖中,輕輕點了頭,“奴婢明白,主子便回到車中等待吧。”
“好。”
上了馬車,孟雲初仍覺得有些心緒不寧,暗暗揉著眉心,在理著這其中的關鍵。
迎夏去的時間有些久,孟雲初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她回來,麵色不是很好看。
孟雲初本來放下去的心,又微微提了上來,神色間不自覺有些緊張,“可是被皇後發現了?你去這麽久,我還以為你被她怎麽了。”
知道孟雲初是在關心自己,迎夏心中也覺得暖。笑一笑,她緩下神色說道:“那倒不是,隻是這些丫鬟都是新換的一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裏沒被牽連的,得了消息怕主子您不開心。”
“哦?”孟雲初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倒是不知道什麽樣的事才會讓她不開心?
迎夏躊躇了片刻,卻還是說出了口,“主子,據說那日皇後娘娘在您走後,便立即派了一個黑衣人跟著我們,聽得了我們的話,知曉何夫人是您的母親,而皇後娘娘似與何夫人有些淵源,應是與燕皇有關,反正對何夫人不是很友好便罷了,因此得到這個消息,便有意為難主子您。”
“原來是這樣。”孟雲初的眼中說不上是什麽情緒,一時間有些複雜,能教皇後娘娘藏了畫像近二十年,想來也不是小仇小恨,也不知以前的母親到底是與燕皇有過什麽瓜葛。
她還在想著,就聽迎夏很是歉疚的說道:“說起來,都是我與紅菱不好,若是那日不因好奇而問主子,也不會被皇後娘娘知曉,讓主子您受了苦。”
孟雲初柔柔笑開,眼中並無責怪之意,“那日我也沒有阻止你們,也有解答,若真說起對錯,倒是我的不是了,你不必如此掛懷,皇後既然起了疑,總會有方法知道的,遲早的事情罷了。”
迎夏不再言語,垂了頭默默蹲在一邊,顯然是在反思著。
一路回到易王府,孟雲初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若是她想知曉何氏與皇後有什麽淵源,那自然是要問一問何氏的,而現下手中的蝴蝶佩,也應是從漠國而來,她想弄清楚這些,想來也是應該回去一遭了。
所以剛回到府中,孟雲初便問著候她下馬車的宋福,“王爺在何處,我找他有些事情。”
宋福一愣,隨後笑著說道:“王爺此刻正在毓秀閣等著夫人您,我正要與夫人說起這事,倒是夫人先問起來了。”
這兩日他們二人吵架,宋福其實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還是盼著這兩個人能好好的,於公於私,對他都是好,眼下孟雲初主動問起,他還以為是聽了惠妃的勸,孟雲初便已經好了,心下自然高興。
引著孟雲初一路回到了毓秀閣,宋福很有眼力的將兩個丫鬟招呼了下去,給他們二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宋衡看著平靜立在他麵前的孟雲初,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若是孟雲初故意與他置氣,或者胡鬧一番,他還有些法子,現下,他也隻是略微尷尬的笑笑,很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母妃可有為難?”
“不曾,娘娘隻是問了我情況。”孟雲初淡淡說著,看著宋衡這小心的模樣,不禁輕輕一歎,“王爺,您不必如此,妾身已經想通了,此事本就不能怪你,何況還是因自己而起,日後有了這蘇瀾,王爺的處境隻會更加不好,妾身實在不該任性。”
“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宋衡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說著,很是自然的拉過了孟雲初的手,“生氣是應當的,我也答應你,這蘇瀾嫁過來,我定是一眼都不會去瞧的。”
孟雲初“噗嗤”一笑,倒是真的不氣了,順勢與宋衡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暖暖身。
宋衡一直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不過想到她方才的話,不禁問道:“你剛剛說此事是因你而起,這是為何?”
孟雲初將皇後的事與他說了一遍,末了便補充道:“妾身來找王爺,便是想說一說這件事,最近發生的一些事,都與漠國有關,妾身想要回一趟漠國,將事情都弄清楚。”
初聽到這句話,宋衡心中頓時一緊,第一反應便是孟雲初還在生著自己的氣,找了個借口想回漠國去避著,不過對上她認真的神色,宋衡的心倒是穩了下來,細想了一會兒,他便以商量的語氣說道:“過一陣子便是圍獵了,不如等過了這個時間,我與你一同前去如何?”
孟雲初的神色黯淡了幾分,其實,她提出了現在就走,並非不知眼下是個什麽樣的情況,隻是,婚期也定在了圍獵之後,她實在是不想親眼看著宋衡迎娶另一個女人。但她素來不會任性,宋衡提出來了,她也便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其他的話。
看著眼前人黯然的神色,宋衡心中一陣懊惱,他倒是想到了孟雲初會難過的理由,便忙說道:“你放心,我會向皇上說明,將婚禮一切從簡,你且放心。”
孟雲初點著頭,同樣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覺得有些疲乏,便對宋衡說道:“王爺,妾身想要休息一下,不知王爺是否可以離開?”
“好,那你好好歇著,有什麽事便與我說,我盡量去做。”宋衡不想惹她惱,便都依著她,即使孟雲初的話中有很明顯的驅趕之意,他心中也不覺得如何氣惱,隻覺得是自己負了她,言語間放到了最輕,變得十分小心翼翼,隻希望她能快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