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孟雲初笑著,便拉住了她伸來的手,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欣慰道:“幾日不見,我的雪沫妹妹倒是又美麗了許多。”
“姐姐竟會取笑我。”雪沫害羞的嗔了一句,轉而語氣裏隱有幾分擔心,“那日你假死,真的是嚇死我了,還好這之後你有記著給我寫信來道清原委,我還想著,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見麵,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就碰上了。”
對於這樣的相遇,孟雲初自然也很是意外,隻當是老天還替她們珍惜著這段緣分,不忍心讓她們斷了,這才讓二人再次遇見。
眼下她也是無心再繼續看這個場地了,便問北辰沫道:“你可有住處?”
“住在客棧中。”北辰沫回答著,已經明白了孟雲初的意思,“姐姐是想找個園子,我們一起住嗎?之前我看城南那一個,倒是不錯。”
“是嗎,那我便立刻去讓人買了,我們搬過去同住。”孟雲初說完,便立刻向小黑吩咐了一番,根本不等北辰沫拒絕。
不過北辰沫也不是個會在這種地方客套的人,她本就是個金枝玉葉,再加上孟雲初也是個王妃,錢財對於她們而言便是身外之物,根本不會去關心。
兩人說說笑笑著回到了城中,便分開回了自己客棧收拾東西,很快便住進了園子。
看著丫鬟們在那裏收拾東西,兩人的嘴上也不得閑,孟雲初見她都來了,不禁想起了玉兒,也便說了出口,“你來此之前,玉兒可好?”
“她過的還不錯,靜王對她也很是體貼,就是一直沒有提到名分之事,讓人看著有幾分委屈,不過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倒是也不好多說什麽話。”北辰沫說著,眼中流露出幾分可惜,玉兒好說也曾是她宮中的,她的私心裏,也便在無形中向玉兒偏了幾分。
孟雲初不知這些,隻當是她和玉兒感情好,便沒有說什麽,不過之前她留在漠國,便是為了譽星,也不知為何會突然跑過來。
孟雲初想著,便也問了出來,她沒有把北辰沫當做外人,自然是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北辰沫聽了,神色黯淡了幾分,她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全部實情告知孟雲初,倒也不是不信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想了一番措辭,她最後隻能開口道:“我自然也是不願離開的,隻是之前我家中已經為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也是逃婚出來的,這次遇到譽星,我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確實很開心,隻是隨著日子變得長些,我便有種負罪感,想回去好好與母親談一談,希望她能夠理解,成全了我。”
之前孟雲初倒是不知道還有這種事,一時之家有些吃驚,不過對於北辰沫這種敢承擔的行為,倒是也很佩服,便笑道:“你倒是勇敢,竟然還敢回去,難道不怕你家裏不再讓你出來了?”
這也是北辰沫的擔憂,但是既然她已經邁出這一步了,自然也是想好了,便也隻是笑了笑,“沒事,大不了我再跑一次。”
說完,她還對著孟雲初眨了眨眼。
孟雲初揉了揉她的發,眼中有幾分心疼,不禁問道:“譽星呢?這麽大的事怎麽沒有與你同行?”
“是我要求的,我家裏情況比較複雜,他還是不要去了。”北辰沫訕笑一聲,心中暗道,難道要譽星跟自己去蒼傲國嗎?到時候隻會把問題變得更複雜,說不定就變成了兩國之間的問題。
孟雲初看她像是有隱情,便沒有說什麽,她既然邁出了這一步,應當是想好了各種事,便立刻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各種趣事,兩人都是笑的合不攏嘴,當夜也是睡在了一處。
……
宋衡收到了孟雲初的信,不禁眉頭一擰,心中頓時閃過無數想法,立刻就命人將顧明義從被子中揪了起來,深夜討論著話題。
在聽過宋衡的想法之後,顧明義的雙眼也是一亮,如今他的眼界已經遠非昔日可比,在朝中也是時常得到皇帝的誇讚,他表麵上也是一副效忠燕皇的模樣,對於其他皇子的招攬都是冷漠以對,這當中自然也是與宋衡演了各種戲,讓人以為宋衡無論如何都是拉攏不到他。
對於顧明義的忠心,皇帝自是欣喜,對他也是愈加重用。
兩人三言兩語間,就將計劃簡化了許多,想出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
事了之後,天已經大亮,過不了多久便是早朝,兩人已經是了無睡意。
宋衡想起之前孟雲初所托,便狀似無意的閑聊道:“明義可婚配?”
“還未。”顧明義聊到這個話題,明顯有些青澀,不過顧慮著是宋衡問的,這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剛懂事便被送去習武,被人送進了宮,一直以為都是在守衛著皇宮,自然是不曾婚配。”
“哦?像顧明義這般出色的男子,想必是有很多女子追在身後的嗎?提親的人,怕是要擠破了門檻。”宋衡話裏明顯帶了些調侃的意味,那些個想要拉攏顧明義的,大多都用過這個法子,更是有許多愛慕他的女子,托媒人去他家中提親,最誇張的一次,莫過於之前他有事去了臨城五日,回來時,家門口的媒婆已經排到了街尾,這事如今也多有在傳,連皇帝都曾調侃過他。
顧明義的神色有幾分尷尬,那一日他剛一出現,便被媒人們堵住,想想那情形,他如今都有些後怕。
宋衡自然也是聽說了這事,不過他向來不關心這些,也就聽過便忘,此次是懷著目的,才問起。
見顧明義一副逃避的神色,宋衡也沒有為難他,笑著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不知這麽多姑娘追著,明義可有心上人?怎的一個看上的都沒有?”
“咳,說句實話,倒是有。”顧明義回答的倒是也幹脆,但是耳根子卻紅了起來,神色也很是不自然,眼神更是飄忽著不知道該放哪裏去,看在宋衡眼中,竟然覺得幾分羨慕,他是沒有這般清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