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爺。”錢深忙將他喊住,看著宋衡回了頭看著他,目中有些猶豫。

出自一個商人的敏銳秀嗅覺,他自然是覺得這事並不會這般簡單,但是宋衡的話語間,根本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之前還客客氣氣的與他說,看來也隻是不想把雙方的關係弄太僵罷了。

不過,若是能因為這件事和易王搭上線,他以後的路子,便會更加通暢。

想到這裏,他咬一咬牙,打算豁出去這一次,說不定以後,這個易王會登上皇位,那他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他的腦中很快便理出了這些關係,眉宇間的猶豫頓時一掃而光,但他已經叫住了宋衡,隻能腦中搜刮了一個問題去問,“不知王爺是想讓這女子做妻還是?您可能不知道,我這個妻子,是與我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父母婚配,不能休。”

“隨便你安排,隻要娶了就可。”對於春芝那個女人,宋衡自然不會去管死活,說完這句,他便離開了錢府,錢深自然是帶著一眾家丁丫鬟來送,嘴中不斷說著效忠的話。

出了府,拐過幾個彎,宋衡便拐進了一間茶樓,直直走進一個雅間,看著裏麵的人正在喝茶聽曲,不禁笑道:“你倒是在此處過的悠閑。”

“畢竟這是王爺要求親自出馬的。”顧明義笑笑,將琴師揮退,給宋衡倒了杯茶,“看王爺心情頗好,看來是很順利了。”

“比想象中順利。”宋衡點點頭,接過了茶一飲而盡,“這個錢深倒是精明的主,答應的痛快,看他隱有依附之意,若是此次這事做得好,倒是可以多關照他一些,有一個商人在,倒是也有不少好處。”

“這倒也是。”顧明義點著頭,如今的他已經成長了不少,眼界頭腦都是不可同日而語,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宋衡的提拔,他的心中對於宋衡也很是感激。

“不知道初兒現在在那邊過的可還好。”宋衡飲著茶,冷不丁便冒出了這一句話,目光悠遠,遙遙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

此時的孟雲初卻是不清閑,正忙著指揮人收拾東西。

迎夏正搬著東西,氣喘籲籲的問道:“主子,有必要這般急嗎?方才小黑不是回來說,秦小姐還在采購物資嗎?我們大可以放慢一些步子。”

“不,得了我這邊的消息,她定會提前啟程,何況,我弄出這些動靜,也是要讓她知道,我確實是馬上就要離開了。”孟雲初說著,看迎夏搬得吃力,走過去幫她提了一下。

迎夏有些惶恐,忙說道:“主子,我來就可以了,您在那邊坐著便是了。”

“就是,主子您也太偏心了,就幫著迎夏,我也累著呢,您可不許這樣,還是好好歇著,否則,可就得罪了你的兩個丫鬟了。”紅菱一邊不滿的說著,手中也費力拿著一個十分沉重的包裹,小臉上已是紅撲撲的滲出了些汗。

因這一分神看著孟雲初那一邊,她沒有注意手下,一不小心,手中的包裹就向地上摔去,紅菱急了忙要伸手去接,也不顧自己的手腕能不能受得住。

眼看著這包東西要砸在她的手上,卻在離她的手緊緊幾毫米的地方停住。

紅菱一愣,下意識抬起了頭看過去,望見的是小黑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眼中似乎隱隱流露著什麽,她平日裏雖然時常看不慣小黑和他拌嘴,但此時站起了身,也隻能不情願的撇撇嘴,道了聲“謝謝”,“這裏麵的東西可不能摔了,還好你接的及時。”

小黑掂了掂那包裹,輕輕皺了一下眉,“你若是真要手去接,隻怕此時手便斷了,去整理別的東西吧,這邊我收拾著。”

紅菱難得的沒有和他抬杠,拉著迎夏就去搬其他的去了。

迎夏看著她,眼中明顯有些扭捏,不禁小聲說了句,“莫不是你們兩個有什麽情況?”

“說什麽呢?誰會喜歡那家夥。”紅菱氣惱的跺了下腳,便跑開了。

孟雲初看著,眼中輕輕閃了閃,視線不禁在小黑身上多轉了轉。

這邊正收拾著,就聽外麵有什麽動靜,孟雲初細聽了一下,似乎是秦煙的聲音,她心中一動,將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直接塞給了離她最近的小黑,便直接走了出去。

小黑手中拿著孟雲初單薄的褻依,神情有幾分尷尬,大步走去交給了紅菱。

紅菱拿了衣服,再看看他的神色,頓時便是“噗嗤”一笑,卻也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默默收起了衣服。

孟雲初走出房間,一看果然是秦煙,再看看正攔在她麵前的墨羽,頓時便知道了怎麽回事,走過去笑著說道:“我正在收拾東西,命了人不要靠近,他們一向聽我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煙看見她出來,先是鬆了一口氣,在得知她在收拾東西是,頓時大驚,忙說道“收拾東西?你現在便要走?”

“可能就在這兩日吧。”孟雲初模棱兩可的說著,不過細想了想,她的圖紙在今晨便已經拿到手命人送去給了宋衡,她其實就這樣直接走,倒是也不錯。

秦煙頓時便急了,忙越過墨羽走到她麵前,說道:“怎麽這麽急著便要走?不如在這裏多玩幾日?”

“玩?”孟雲初故意露出一絲疑惑,“你前幾日不是說,這裏沒什麽好玩的嗎?因此我便想著早早就走了。”

秦煙一愣,頓時又有了扇自已一巴掌的衝動,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又湊近了幾分,試探性的問道:“你這一趟,是要直接就去蒼傲國?還是途中遊玩一番?”

“還是直接去吧。”孟雲初笑笑,眼中有幾分狡黠,“聽你說起如今蒼傲國混亂,我覺得還是趁早去吧,此時去了,說不定還能好好玩一玩,遲則生變。”

秦煙都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孟雲初一次次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已經讓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她就這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