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是佛堂裏那位,老趙家的琢磨著,怎麽大小姐忽然問起這事,也不敢耽誤,謹慎的回道:“大夫人那裏有自己的小廚房,用飯是她們自己在院內開火,奴婢隻管送食材,隻有那邊特意想要吃什麽東西的時候,才回讓大廚房這邊做。”
“自己做?”
“是的。”
這樣難道是防著什麽人?可是……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廚房那邊別出什麽差錯的話,會讓賬房給你加月銀。”孟雲初給紅菱使了個顏色。
“趙氏姐姐,我送送你吧。”說著紅菱就拉著老趙家的出了壽安堂。
孟雲初又看向院裏最後平靜站著的中年男人:“賬房怎麽稱呼?”
“小人姓周,大小姐稱呼小人周賬房就行,”周賬房拱了拱手說道。“這是賬本,請大小姐過目。”
孟雲初覺得這個周賬房,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心平氣和,神色如湖水平靜,一身淡青色長袍,直直的站在那裏,如懸崖峭壁上屹立的一顆鬆樹,風吹不動,雨打不懈。有意思,真有意思。
翻看著這一摞的賬本,孟雲初覺得她也看不出什麽來。
將軍府每月總共開銷一千兩白銀左右,衣食住行裏,行用的銀子最多,孟肅每月在外邊打賞出的銀子就有五百兩不等,剩下的則是,為府裏姨娘,夫人,小姐,采買衣物首飾,以及各房每月的例銀。
例銀裏又分,每月給各房小姐的,各房姨娘的,各房丫鬟的,給各房嬤嬤的,小姐又分嫡女和庶女,丫鬟又分小姐的貼身大丫鬟,以及灑掃的小丫鬟,嬤嬤又分教養嬤嬤和柴房嬤嬤,這些每個位份的月銀都不一樣,還有外院的小廝馬夫等等,很是繁壟複雜。
又說到住,各房裏作為觀賞擺設的那些花瓶古董,也都是記在賬上的,屋內的桌子椅子茶杯茶碗,以及各種家具也是公賬,被小姐丫鬟的不小心弄壞了,也要讓府中小廝從賬房取錢去重新添置。
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的,其實孟雲初知道,府中的小姐丫鬟姨娘,私底下的交易有很多。
但看著將軍府的進項,確是不多的,除了孟肅和老夫人每月宮中發的月銀要歸到公賬,各房的主人在外麵都有為她們營利的鋪子,不然就隻靠將軍府每月月銀,肯定是不行的,光是想吃個飯,就得自己掏腰包給廚房,更別說穿了,小姐們身上穿的衣物戴的首飾都是要用她們自己銀子。
所以出去參加宴會的時候,隻要仔細的觀察那些夫人小姐們的裝扮,就能知道她們在各自的府中的日子過得好還是不好。
將軍府在外麵也是有營利的鋪子田地,以及其他的買賣,要不然真的不夠府中這一大家子人吃喝的。
“你也真是不容易。”孟雲初感慨的對周賬房說道。
周賬房拱手謙虛道,“大小姐謬讚了。”
但是這麽快想查清賬目,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辦成的事,看到現在都到晌午時分了,考慮到下午她還有事,就讓紅菱把賬本還給了周賬房。
“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時間再看。”
“是,大小姐,那小人先退了。”
看著周賬房抱著賬本離開壽安堂,正好紅菱也從外麵回來,兩人當麵相遇,周賬房禮貌的稱呼了聲,“紅菱小姐。”
紅菱福了福身子,以示回禮,會到到自家小姐的身前,點了點頭,孟雲初會意。
“秦媽媽,不好意思,雲初有點事就先回東苑了,等明日再找您請教。”孟雲初站起身向秦媽媽福了福身子,告辭。
秦媽媽也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大小姐慢走,奴婢也該回老夫人那伺候了。”
因為昭賢院和東苑,一個在將軍府的西邊,一個在將軍府的東邊,很是不不近,中間還隔著一個花園,以及大半個將軍府,而壽安堂則是在鄰近將軍府外院,正好在中間,所以就把主事的地方設在了這,每天外院內院的管事都要到這來回話。
秦媽媽和孟雲初兩人就在這分開了,一個往西,一個往東。
回到東苑,伺候著孟雲初梳洗,紅菱才笑著說道:“小姐您猜的可真準,果然是這樣。”
看著旁邊往桌上放著碗筷的木春疑惑的表情,孟雲初替紅菱解釋道:“我剛才是讓紅菱問,我母親的事情,你才剛來到府上,有些事情還不知道,回頭讓紅菱給你們一塊講一講,府裏主子們的忌諱什麽的,省的以後辦事出了什麽差錯。”
看著剛進來的迎夏,孟雲初招呼道,“正好,你們也別忙活了,等我用完午飯,你們也跟著歇息一會,午後還有事要出去一趟,迎夏和木春這次跟著我出去,紅菱你就在家,教一下院裏新來的小姑娘們。”
“可是,小姐……”紅菱話還沒說完,就被孟雲初遞過來的眼神頓住,心想應該是前天那件事,果然,等木春和迎夏出去後,小姐就吩咐了她讓她暗中盯著東苑裏的人。
之前,孟雲初和紅菱回來歇息的時候,忽然發現她特意放在的被褥裏麵的東西有被動過,今天她把在她屋裏伺候的木春和迎夏帶出去,這回她特意將她屋裏的人除了紅菱都帶出去,如果等她回來被褥還是原樣,那問題就出在她帶出去的兩人身上,那如果不是原樣了,可就得好好查查了。
不過,也有可能那人不會再次有所動作,因為紅菱在家,於是,孟雲初讓紅菱在她離開的期間,也找個借口出東苑,讓暗中的人有機會接近主屋。
孟雲初被褥裏的東西是什麽,阿狸隻能說,也重要也不重要,如果拿在正確的人手裏,那完全就可以憑著這個東西將孟雲初扔到遠遠的莊子上去,所以,應該……算很重吧,還是不重要。
閑話不多說,什麽東西後邊各位看官就會知道,俗話說,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是這樣講的吧。賣萌打滾求各位看官不要打阿狸。
這邊,孟雲初午休起來,向孟老夫人稟告了一聲,將孟安叫來,就帶著木春和迎夏出了將軍府。
為什麽最近孟雲初沒有向餘氏去請安,因為她被炒了啊,孟雲初不想讓她每天都堵心,而且現在府裏是她做主了,老夫人也不喜歡餘氏,她自然能不見就不見。
而餘氏這邊,
“娘!您一定要幫我,再這樣縮著頭待在這個院裏,我真的隻能嫁到蒼王府做側妃了!”
孟萋萋在**搖著餘氏的手臂,可憐的說道。
“萋萋,現在蒼王並沒有正妃,你一個月後雖然是以側妃的身份進去,但在府裏身份卻是最大的。”餘氏苦口婆心的勸導著,看著女兒的這個模樣她也很心疼,但老爺已經替萋萋向聖上請辭,讓孟萋萋做側妃,聖上也已經答應,是不能再反悔的。
“既然我現在已經變成這樣,那那個賤人也比想好過!”
“你想做什麽?娘都會答應你!”看著女兒的神情驟然變的狠毒,餘氏問道。
“我想讓孟雲初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