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的,納蘭徹就拍了小童過來跟孟雲初通秉,納蘭徹帶孟雲漠會去燕國朝上議事,等議事完畢請側妃到城中茶樓敘話。
這一段時日,除了去宮中拜見皇後,孟雲初還沒有怎麽出過門。昨日在府裏,和納蘭徹說了幾句便讓宋衡反應那麽大,孟雲初也是覺得,如果要是會麵,還是府外可能更好一點。
讓小童去回稟了納蘭徹,自己一定準時赴約。孟雲初便安排紅菱幫自己梳妝。旁邊陪著的北辰沫笑著說:“姐姐平時打扮過於素淡,上次我看訓教家奴的時候那身衣服就蠻好的,以後應該穿出點氣勢才對。免得有些人看衣服說話,總覺得你好欺負似的。”
其實孟雲初也有同感,可能自己身子嬌弱,加上之前的時候刻意裝扮也都低調一些,讓某些人覺得甚好欺淩,說話言談間,總是會夾帶一些挑釁的話進去。之前的褚瑩瑩是,之前的那個刁奴小荷亦是。
孟雲初穿了一身嫣紅色的錦緞收腰上衫,下麵配了一件月白色百褶裙,頭上一支木槿花的簪花發釵,式樣簡單不俗。
收拾停當,孟雲初還專門讓紅菱從首飾盒裏取出了一對白色暖玉的手鐲戴上。北辰沫很少看到孟雲初戴手鐲,不禁問道:“姐姐近日怎麽專門還拿了這對手鐲來戴?我都沒有看過呢。”
孟雲初一笑:“這是原來我在娘家府裏的時候,雲徹哥哥送的。北國雖然是小國,可是盛產暖玉,這也是雲徹哥哥專門給我留的一對無暇的玉璧上雕琢的一對。玉質和雕工都是精品,之前是在府裏甚少出門,想著沒有必要帶出去,便沒有拿出來。這次雲徹哥哥遠來燕國,想著看到我戴著此物,應該會高興的吧。”
北辰沫不禁眯眼笑道:“姐姐,是不是當初這個雲徹哥哥喜歡過姐姐啊,看著你每次說起她,眼睛裏都似生了神采似的。”
孟雲初輕拍了一下北辰沫的頭:“你這丫頭,好的不學,偏偏學的跟紅菱她們似的越發嘴刁。我和雲徹哥哥屬於幼時相識,後來因為哥哥在戰場出了意外,母親傷心欲絕根本顧不上我。也都多虧雲徹哥哥經常來信寬慰,還安排到漠國的朋友給我送了好些東西,我才覺得那些日子不那麽難過。不過也隻是朋友情誼而已,哪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
看著孟雲初好似回想起往事的樣子,北辰沫眸中略略有點憂色。
“可是我聽迎夏說了昨日的事情了,貌似王爺對這個北國太子來看姐姐,有些不高興啊。”
想起昨日的事情,孟雲初心裏又是一陣胸口發悶,宋衡說了今日要安排人接褚瑩瑩回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樣,他要接那個女人回來,無非就是和自己有些慪氣,明明是他小心眼,還要給自己擺個臉色,這才是孟雲初心裏惱火的地方。
看著時辰差不多,外麵馬車已經安排好了。孟雲初問北辰沫要不要一起出去,北辰沫笑笑:“姐姐要去見幼時的哥哥,我去了太煞風景啦。譽星正好說今日叫人送一些料子過來讓我做衣服,我就在府裏等著吧。”
孟雲初看著北辰沫略略有點臉紅的樣子說道:“看來這譽星是真上了心了。我看啊,你倒是要好好珍惜這段緣分才是。”
北辰沫趕緊推著孟雲初往外走:“好啦,姐姐又笑我。你且去忙吧,我在府裏等你回來。”
說到自己出去,孟雲初轉頭認真的看著北辰沫說道:“如果,那個褚瑩瑩真的回來,你要記得處處經心。我可不想你再有任何的閃失。上次的事情真是把我嚇壞了。”
北辰沫緊抿雙唇,點點頭。上次的事情,不光是孟雲初擔心,北辰沫也是心有餘悸。雖然在蒼傲國那樣的極寒之地長大,北辰沫並不懼冷,但是北辰沫卻是個旱鴨子,從小下水的時候極少。這次受了驚嚇,連水邊都不敢去了。
叮囑好北辰沫,孟雲初轉身帶著迎夏出了毓秀閣。納蘭徹約定的地方,在城中的一處名為西城茶樓的地方,是這燕國皇城內一處有著百年老字號的所在。從易王府往北一直走,有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這處茶樓距離皇宮西門也不算遠,等孟雲初到了大門口,納蘭徹已經在門口候著她了。
外麵已經近三九的天氣,雖然還沒有下過一場大雪,可是依然是冷的入骨。這燕國的氣候比起漠國,要和暖一些,可是就是這不下雪的冬天,才讓人覺得更加幹冷。
納蘭徹看到孟雲初都沒有帶著手爐,趕緊上前握著她的手,擔憂的說道:“怎的這天寒地凍的,也不帶個手爐出來。”
又責備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迎夏:“你家主子身子弱,你怎麽不小心伺候著。”
迎夏也是有點內疚,“主子和我出來的急,手爐是走了一段才想起來。主子說怕公子等的著急,便沒有返回去拿。”
孟雲初麵色因為天寒略顯青白,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雲徹哥哥。我的身子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再說這馬車也專門加了一層,沒有那麽冷的。”
納蘭徹領著孟雲初趕緊到樓上包間,邊走孟雲初才知道孟雲漠去處理點事情,恐是要等到晚點才能過來。
等孟雲初落座,納蘭徹趕緊吩咐小兒送熱茶上來,還專門囑咐了一句讓人備了一個小炭爐到包間裏,細細叮囑說要用上好的銀屑炭,以免小姐身子不適。
聽到納蘭徹前後的跟小二一通叮囑,孟雲初笑道:“雲徹哥哥還記得我當初在將軍府的時候,不小心中了炭氣,好幾日起不來床的事情。”
納蘭徹坐下,為孟雲初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中。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說道:“是啊,那次雖然你是在書信中告知我的,可是事後我可是擔心了好一陣子,現在隻要到了這冬季取暖的時候,就想起這個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