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衡不說話,譽星知道了,這件事看來已經定了。

“那宋衡哥,既然這件事需要如此處理,我就去準備一下。刺殺漠國皇帝不是小事,需要召集一批死士才行。”

宋衡不置可否,隻是說了一句“這件事務必要安排謹慎。”

譽星點點頭,出去了。

對於刺殺完顏荒的想法,宋衡不想跟孟雲初商量了,想來孟雲初對完顏荒一向沒有好感,這件事她應該不會反對,隻是如果她知道了,不告訴完顏俊逸的話,就顯得有點不合適,所以宋衡衡量了一下,決定先斬後奏。

譽星的動作很快,隔了一日的入夜,便召集了五名死士過來,這種為了錢財不惜賣命的人是有一定的組織的。隻要加入了組織,有金主肯出的起價錢,就有人肯賣命。

這種死士,任務完不成也不會活著回來,所以能力上一般都是中上等,不會讓金主的白白花了。

宋衡叮囑了幾句,又交代譽星處理一些後續的事宜,這些死士就出了燕軍的大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隔了幾日,漠國皇宮中,完顏荒正在自己的寢殿裏跟禮部的官員議事,自從他登基以來,朝中很多質疑的聲音,但是憑一個老皇上的詔書,並不能彈壓眾人的一些私下議論,所以完顏荒想要靠祭祖,而且在儀式上做點手腳,以神示來讓眾人信服。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從古至今都很見效的辦法,不管是正麵還是反麵,人們對於一些神明的敬仰遠遠超過對凡人的信服,所以偶爾借用一些神明的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一些上位者常用的手段。

禮部的官員在一邊躬身聽著完顏荒的安排,一邊小聲回稟自己的一些看法,費了大概兩個多時辰,才把這些細節的事情敲定。等禮部的官員從宮裏出去的時候,腰身都要酸的直不起來了。

當然,完顏荒才不會把自己的打算直接告訴禮部的人,每個皇帝都有自己的心腹,完顏荒也不例外。他專門安排了十來名暗衛,幫自己處理一些不方便明麵上處理的事情。

包括這裏禮部籌備祭祖的事情,完顏荒也讓暗衛營的人到時候根據自己的安排做一些手腳,以便一次就能讓眾人相信,自己是天命所歸,這個天下,本來就是應該他完顏荒坐定的。

能把這些事想的這麽周全,完顏荒自己有點得意。正想著應該叫人把孟可素接過來,一起樂一樂的時候,屋頂突然跳下幾個黑衣蒙麵的人,提著劍便朝完顏荒刺過去。

完顏荒是皇家子弟,自小便有專門的師傅教授武藝,雖然說平日裏是用不著這些東西的,但是自保不成問題。

這五六個人圍成一個圈,幾把長劍瞬間朝完顏荒刺過來。完顏荒抓起身邊的果盤一把擲出去,又翻身從龍座上跳下,一邊大喊,“抓刺客!暗衛營!”

宮牆邊有個小門,看上去極不起眼,隻見此時吱呀一聲打開,裏麵閃出三個勁裝的男子。

幾個人手中並沒有武器,但是一看身勢手法便知道是身手不凡的高手。這便是完顏荒平時安排在自己身邊隨身護衛的暗衛營的人。

這幾個人沒有費幾下的功夫,便奪了黑衣人的武器,將幾個人打倒在地,正打算押著讓完顏荒審問的時候,隻見宮外一聲哨響,屋裏幾個被製服的黑衣人都麵色一僵,蒙麵的黑色麵巾下流出一縷鮮血。

居然幾個人都咬毒自盡了!

完顏荒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派了死士來刺殺自己,一時心裏有些慌亂。如果在這皇宮之內都不安全了,那哪裏才會安全呢?又是什麽人,因為什麽,想要自己的性命呢。

眼下這死士怎麽也死了,暗衛營的統領上來回稟完顏荒,問如何處理這些事。

“把這些人拖出去處理幹淨,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派人去查,到底這些人是什麽來路。”

完顏荒總覺得這件事和完顏俊逸有關係,眼下好像最想讓自己死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孟可素是午後才知道這件事的,當完顏荒當著她的麵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把孟可素嚇了一跳。

平時在宮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走到哪裏都是侍衛,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安全。可是今日出了這個事情,突然覺得身邊危機四伏了。

“皇上,什麽人這麽大膽,敢行行刺之事?”

完顏荒麵上一陣猙獰的神色,“你認為還能有誰,無非就是老七,也就是他會如此急著想要拿我的性命吧。”

孟可素猶豫了一下:“皇上,眼下的情況,就算是靜王真的想要弑帝,但是也未必真的能登上皇位啊。他在朝中毫無根基,又沒有任何的母家背景,如果真的有什麽的事情,最多了也就迎老皇上複位,他一個毫無資曆毫無建樹的皇子,那些朝中的老家夥未必會認可。”

“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不過眼下他在邊關,很多事難以掌控,最近靜王又呈上折子,說燕軍攻打漠國大軍,直擊三十裏,漠軍現在暫時退後休養生息。但是這樣磨下去,恐怕靜王就真的生了反心,不打算回來了。“

完顏荒並不是個腦子不活絡的人,相反很多事情都往往想在前麵,正是對於自己很多事做的不擇手段,反而對人的脾性也一貫的了解的通透。

孟可素道:“這靜王母妃已然離世,宮中沒有任何與他有太多瓜葛的人,就算是製衡,恐怕也不得法。所以,我們還是要想一個兩全的辦法才行。”

“和他沒有關聯的人,可是有和孟雲初關聯的人啊?我就不信,他會不在乎?”完顏俊逸咬牙切齒的說。

孟可素大驚:“皇上要對孟家動手?可是你別忘了,我也是孟家人,如果牽連起來,那我怎麽辦?”

完顏俊逸笑道:“放心,美人兒,我當然不會讓你受委屈,這件事,隻是涉及孟肅而已,看看他們二人作何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