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她就看見趙子俊手裏舉起了一個紫色的肚兜,還有一條繡有荷花的帕子,高高舉起來道:“是不是我趙子俊胡說八道,你們自己來看就知道了!陸紅杏與我有私情,這些都是她贈送給我的!我今日上門來提親,才知道她已經定了婚了!大家說這是不是欺騙,是不是水性楊花?”
隨著這話音落地,四周的議論聲陡然變大。
“天哪!這陸家的姑娘都是這麽不檢點麽?三小姐與人私通,現在輪到二小姐了!這位二小姐不是已經跟探花郎定親了麽?為什麽還要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呢?”
“嘖嘖嘖,這肚兜都能拿來送人,還真是放/**啊!”
陸嬌嬌就說為什麽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這麽眼熟,感情都是陸紅杏的!
這姓趙的到底從哪裏拿來的?
陸嬌嬌立刻大步上前,撥開人群,一把從趙子俊手裏麵把那肚兜跟帕子搶了過來,低頭仔細一看,那的確是陸紅杏的東西,上麵的繡花與角落裏繡的那個杏字十分熟悉。
的確是陸紅杏的東西。
“陸大小姐?今天你又打算以強權來壓迫我嗎?”趙子俊東西被搶,立刻回頭,當他看見陸嬌嬌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但是下一刻,就變成了不屑一顧。
“這東西你從哪裏拿來的?”陸嬌嬌冷冷的問。
“哪裏來的?當然是情/人送的呀!”趙子俊當著這四周烏泱泱圍觀的人群,吊兒郎當的道:“這肚兜可還是我們兩個人親熱的時候,她親自脫給我的呢!我已經洗幹淨了,這不拿來還給她了麽?”
“你的情/人是誰?”陸嬌嬌繼續冷冷問。
話音剛落,趙子俊突然間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陸大小姐,你一定要我當眾說出來嗎?難道就不打算給你妹妹留最後一點顏麵嗎?”
“你說!”陸嬌嬌的神情越來越冷。
四周響起一陣陣哄堂大笑聲:“說呀,人家都讓你說了是不是?說說你是怎麽跟陸家的小姐偷/情的……”
趙子俊倒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聽著四周的議論聲,他又變得得意起來。
“跟我偷/情的人是陸紅杏!怎麽樣,陸大小姐,你若是通情達理一些,就應該把令妹跟令尊請出來!咱們好好商議一下退婚與訂婚的事情!”
“這件事用不著我爹跟我妹妹,我自己就能解決!”陸嬌嬌盯著他,冷冷道:“趙子俊,我再問你一遍,你的確是跟我妹妹陸紅杏偷/情,並且她贈送了你這肚兜還有帕子,是不是?”
好奇怪,別的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是嚇得驚慌失措,忙忙的撇清關係,這位陸大小姐可倒好!她好似要確定一樣。
奇怪的感覺從心底一閃而過,趙子俊並未放在心上。
“對!就是這樣。”他洋洋得意的道。
結果下一刻,陸嬌嬌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指著他,一字一句的道:“來人!把這個與人偷/情,恬不知恥的家夥抓起來!”
話音剛落,等候在一旁的張東等人便迫不及待的出手,直接就把趙子俊給抓住了,牢牢的控製起來。
趙子俊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一遭,見狀勃然大怒,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道:“你抓我幹什麽?要抓也要抓陸紅杏是不是?你們陸家的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理?”陸嬌嬌聞言冷笑了一聲,走上前來盯著他,不屑一顧的道:“趙子俊,你莫不是忘記了?如果你所說的事情是真的,我妹妹是水性楊花,那你是什麽?你明明知道她有未婚夫,卻勾搭良家女子!你這樣的人,才是罪大惡極!才應該浸豬籠!”
不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隻有一個人有錯?
四周紛紛有人叫嚷起來:“陸大小姐說的對極了!這人長的人模狗樣的,結果卻勾/引人家正經女子,的確該死!”
“對!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紛紛的議論聲,頓時讓趙子俊慌了。
他大聲叫道:“陸小姐也太偏心了吧!我是有錯,識人不清,難道令妹就是清清白白的了?她還不是跟我私/會,躺在我身下呻/吟!”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露骨,也實在太不要臉!
陸嬌嬌沒忍住,狠狠一巴掌直接甩在了趙子俊的臉上!
“我終於知道當初紅杏為什麽要打你這一巴掌了,因為你實在是賤的可以。”陸嬌嬌對著趙子俊冷笑一聲,當即扭頭對張東吩咐道:“你去準備一個大水缸來,記得裝滿了水。”
“是,大小姐。”
張東很快領命而去。
他對陸嬌嬌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種有礙傷風的事情,一般很難解釋清楚,一般都是女子倒黴,可是偏偏這個趙子俊遇到了陸嬌嬌,三下兩下就被控製住了,他倒黴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果然,趙子俊聽說讓抬水缸,頓時掙紮起來:“大小姐,我爹也在朝為官!你憑什麽要把我抓起來!你叫人抬水缸來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待會兒來了你就知道了。”陸嬌嬌看著他陰惻惻的一笑。
趙子俊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他仍然給自己打氣。
沒關係的,陸嬌嬌不敢殺了他的。
隻要他一口咬定,自己與陸紅杏有私情,有肚兜與帕子為證,又沒有人能把他怎麽樣!
陸嬌嬌也不理會這個賤渣,隻是等著。
沒過一會兒,張東便讓人抬過來一個足足有一人高的大水缸來,就放在陸家門前,後麵則跟著好些個護衛,手裏提著一桶桶的清水。
大缸放好以後,水一桶桶的倒進去,很快裝滿。
陸嬌嬌當即扭頭看向趙子俊冷冷一笑:“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在這兒汙蔑我二妹妹的?”
趙子俊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陸嬌嬌,又看了看那滿滿的水缸,冷哼一聲道:“陸大小姐,你想替你妹妹證明清白,也該換一個說辭吧?你今日就算是說破了天去,她陸紅杏也是與我偷/情!”
“張東,你把他的頭按進去,他不說就別放。”陸嬌嬌扭過頭來吩咐道。
話音落地,張東便走過去,一把扯住趙子俊的頭發,把他整顆腦袋都摁進了大水缸裏!
“唔……”
趙子俊拚命的掙紮著,雙手死命的拍打著水麵,把水花拍的嘩啦啦直響,但無論他如何掙紮,腦袋都被張東死死的按在水裏麵,根本就出不來。
“這,這是要殺人啊?”
四周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從幸災樂禍變成了擔憂與害怕。
不少雙眼睛盯著那在水缸裏掙紮的趙子俊,但卻沒有一人上前阻攔。
很快的,趙子俊的掙紮一點點變小。
張東鬆開手臂,把他提上來,冷冷質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趙子俊大口大口的喘氣,臉上都是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東二話不說,再次把他摁進了水缸裏麵。
“你們這是要草菅人命啊!”
有幾個與張東交好的紈絝子弟見勢不妙,紛紛走上前來想要阻止這一幕,可是還沒有等他們靠近,就被人攔了下來。
看著那些帶刀的護衛,這幾個紈絝子弟聰明的閉上嘴巴。
張東算計著時辰,在趙子俊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再次把他弄上來,劈頭蓋臉的問:“你說還是不說?”
“……你,有本事你殺了我……”
張東二話不說,再一次把他的頭摁了進去。
這一次,四周響起很多不忍心的聲音:“這陸大小姐也太心狠手辣了吧?有人去報官了麽?萬一真把人弄死了可怎麽辦?”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那陸紅杏是被冤枉的,這一輩子可就毀掉了!人家辛辛苦苦養了十幾歲的女兒。卻被這樣的渣子禍害,難道人家就不倒黴嗎?”
“要我說啊,這趙子俊既然幹出勾/引人家黃花大閨女的事情,他死有餘辜。”
“嘖嘖嘖,你就知道陸紅杏是黃花大閨女了?萬一不是呢?”
人群的議論漸漸走偏。
但是陸嬌嬌與張東都不在意。
很快,時間到,張東再次把嗆的奄奄一息的趙子俊從水裏拉了上來,這小子這一次沒等張東開口詢問,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大喊道:“我說!我說!是陸雪凝給了我五百兩銀子,還有這肚兜帕子!要我汙蔑陸紅杏的!”
“陸雪凝?”陸嬌嬌聞言,神情一變。
“是的!就是她!”趙子俊既然第一句話已經說出了口,那接下來的話就順暢多了,他連連點頭道:“我之前在大街上,看到陸紅杏長的漂亮,上前調/戲,結果卻被她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於是懷恨在心,後來陸雪凝找到我,給了我這個肚兜與帕子,說,說是陸紅杏的,讓我來陸家門前鬧事,鬧的人盡皆知最好!”
“她要讓陸紅杏身敗名裂!再也嫁不出去!還說如果能夠牽連到陸大小姐你,那就最好了……”
經過剛剛那三次被水淹,趙子俊現在十分清楚陸嬌嬌有殺她的手段,他再也不敢有所隱瞞,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都講了出來。
不說陸嬌嬌如何,四周聽到這些真相的百姓們,一個個都驚呆了。
不是陸紅杏水性楊花,與人私/通,而是這一切都是陰謀,有人要故意害她?那個人還是前不久陸家剛認回來的三女兒陸雪凝?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陸雪凝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所有人心裏都充滿了疑問。
“陸雪凝她為了嫁入陳王府做二少夫人,不惜以死/逼迫我父親認回了她,結果陳二公子失信,並不打算履行諾言,娶的別人。”陸嬌嬌看著趙子俊,冷笑出聲:“不能堂堂正正的風光大嫁,因此妒恨別人,想害的別人也一樣名聲掃地,被退婚,是也不是?”
原來是這樣?
眾人恍然大悟。
“陸大小姐,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也該放了我吧。”趙子俊一頭一臉都是水花,身上也濕漉漉的,被風一吹,難受的很。
“那可不行,你謊話連篇,與人合謀,妄圖陷害宰相府的二小姐,你以為這就完了麽?”
陸嬌嬌語氣涼涼的道:“張東,你立刻讓人把他送到衙門裏去!讓知府大人定奪!”
“不要啊!陸嬌嬌!你剛剛明明已經答應過我了,隻要我說了,你便放了我,我為什麽要食言而肥?”趙子俊叫道。
陸嬌嬌聞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答應的是把你從水缸裏放出來,沒說不追究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