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後和靖王撐腰,元沁雪無半點心虛之色,眼中盡是得意,“我和雲嬌妹妹情同姐妹,同吃同住又有何錯?”

洛雲嬌癡癡地望了眼靖王俊朗的容顏,適時地出聲附和道:“沒錯,元姐姐待我如親姐妹,我自然願意和姐姐親近。”

“大姐姐,你到底將元世子藏到哪裏去了?趕緊說出來吧,否則太後娘娘降罪,衛國公府都要被你連累了。”

季雅茹聽著這兩人顛倒是非黑白的話,又見洛雲嬌幫著外人陷害雲棠,氣得差點摔倒。

怎麽會有這樣自私自利的蠢貨?

竟然幫著外人抹黑自己的長姐?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季雅茹握緊洛雲棠的手,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

‘轟隆……’

正在此時,後方的廂房徹底倒塌了,發出一聲巨響。

巨大的煙塵伴隨著火星四濺而出,嚇得眾女眷紛紛後退,再也顧不得看這幾人的爭論。

“不好,有人被壓在房梁下了。”

靠近救火的禁衛軍冒著危險往內看了幾眼,發現真有人被困在起火的廂房內出不來,疾呼出聲,請求增加救援人數。

“保護太後。”靖王收回視線,讓趙公公和吳嬤嬤護著元太後退到更安全的地方。

自己則轉身往火場走近了幾步,立即指揮四周的禁衛軍參與到救人的行動中,“救人。”

“是!”所有禁衛軍聽令行事,加快運水的腳步,努力地澆滅直衝天際的烈火。

“王爺。”烏統領聽到此事,領著增員的禁衛軍,疾步走了過來。

在幾百名禁衛軍齊心協力的合作下,終於在辰時將明火全部撲滅。

顧不得休整,禁衛軍又開始展開救人的行動。

清理出被燒焦的殘垣斷壁,十幾人這才敢進入依舊有火光的廂房裏麵,動作快速地將困在裏麵的人抬了出來。

眾人等了一夜,終於看到人被救了出來,紛紛上前一探究竟。

隻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真嚇了一大跳。

原以為被困的是一個人,誰知是兩個人。

而這兩個渾身漆黑,被濃煙熏暈過去的人,竟赤身**地抱在一起。

夫人們忙抬手遮住自家女兒的眼睛,免得汙了小姐們的雙眼。

太後麵對火光之災尚能保持鎮定,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大動肝火。

這是她居住的院落,這兩個玩意居然就在她隔壁的廂房內**,還被困在了火場中。

更是被滿朝堂的內命婦、禁衛軍看得清清楚楚,這讓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顫抖的手直指緊緊抱在一起的二人,太後怒火衝天,“擦幹淨他們的臉,哀家倒要看看是哪裏來的野鴛鴦,敢在哀家的眼皮底下行此等齷齪之事。”

“是!”趙公公領命,掏出帕子,親自給兩隻野鴛鴦擦臉蛋。

不擦不知道,一擦嚇得連帕子都掉地上了。

“太後……”趙公公聲音艱澀,似有阻攔之意。

偏偏太後在氣頭上,見他久久不說出是兩人的身份,怒上加怒。

太後幹脆奪過吳嬤嬤手上的燈籠,將燈籠照在兩人的臉上。

跳動的燭火,瞬間照亮了二人的臉。

男子正是失蹤了一整夜的韓國公府世子元慶霄。

至於女子,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

兩人被濃煙熏得暈了過去,但抱在一起的姿勢卻羞澀得讓人不敢直視。

被太後這一照,真相大白。

所有貴婦人趁機打量著元慶霄的身材,又紛紛暗自搖了搖頭。

韓國公府這位世子爺,可真是丟人現眼的東西。

太後繼憤怒後,又被驚著了。

驚怒交加之下,手一鬆,燈籠掉到了地上。

“慶霄!”一聲淒厲的叫聲傳來,錢氏哭著撲向元慶霄。

“大哥!”元沁雪麵如紙白,卻在看到元慶霄不著一縷的模樣後不敢上前。

好在吳嬤嬤回過了神,忙讓人取來披風,快速蓋在元慶霄的身上,遮住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太後,當務之急,先讓太醫為世子診脈。”吳嬤嬤低聲提醒著。

這麽冷的天氣,元慶霄都未醒來,顯然是被濃煙嗆到了。

這可是大事,萬一就醫不及時,怕是對身子有礙。

更何況,事發當時,元慶霄怕還在與宮女行**。

兩人此時的身子還糾纏在一起,也得讓太醫施針使其分開。

否則怕是對將來繁衍子嗣有礙。

太後氣血攻心,麵色比方才更白了幾分。

聽了吳嬤嬤的話,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按她說的做。

吳嬤嬤不敢再耽擱,忙叫來太監,將事情吩咐下去,讓他們將二人抬去隔壁空著的廂房進行救治。

錢氏一顆心都撲在元慶霄身上,急急忙忙跟在後麵,一刻也不敢錯開眼。

元沁雪不便跟去,隻能眼中含淚地站在太後身側。

麵對突發狀況,靖王顯然冷靜鎮定多了,伸手扶住元太後,低聲開口,“母後,您受驚了,不如先去好好休息一番,再做定論。”

自己的娘家出了這樣的醜事,元太後丟人的同時,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元沁雪突然開口,一口咬定是洛雲棠所為,“姑母,一定是洛雲棠縱火燒您,又趁機報複哥哥。”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

都這個時候了,這位韓國公府的大小姐依舊不肯放過洛雲棠嗎?

而這次的罪名竟是縱火燒當朝太後?

元沁雪是想讓衛國公府滿門抄斬嗎?

元沁雪死死盯著洛雲棠,陰狠地開口,“洛雲棠,你敢不敢去刑部?”

“隻要你挺過刑部所有刑罰而不該口供,我才會相信你是清白的。”

狂妄的模樣讓季雅茹勃然大怒,就要上前罵回去,卻被洛雲棠製止。

洛雲棠豈會不知元沁雪的打算,直接點破她的心思,“韓國公是刑部尚書,我進了刑部,還有命嗎?”

“此處有重兵把守,我一介女流如何縱火?”

“韓國公世子身為禁衛軍,不思如何護衛太後安危,卻玩忽職守致使意外發生。”

“你不追究真正失職之人,卻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看,該進刑部反思的人應該是你。”

“還請太後為臣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