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不知道裴鬱要幹什麽,但感覺不會是好事,心裏很慌張,雙手緊緊握住他環過來的手臂。
“怕什麽?”
裴鬱嗬氣在她耳畔,“在別的男人麵前也沒見你這麽害怕,怎麽到了我這臉色都變了?”
裴鬱醋意十足的聲音。
雲歡在別人麵前笑得那般開心,還說什麽相信她,隨時可來找她。
她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會說“相信我”這幾個字?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出不了幾天,京城腳下的村莊會遭受災難,我……”
雲歡試圖跟裴鬱解釋兩句,可男人的樣子不像是會聽的。
“災難!那你為什麽不與我來說?怎麽不讓我幫你,而是去求別的男人?”
裴鬱將雲歡的身子撥轉麵向他來,挑起她的下頜晦暗質問。
“我……”雲歡到嘴邊的話,因為裴鬱的質問盡數含了回去。
她好像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不知道怎麽會想到求助白斂。
好像是她一開始就沒想到災民這個事,直到聽見白斂的名字,往事才被勾起來。
她當時和白斂有接觸,加之白斂上輩子確實做得不錯,她便直接將事情托付給了白斂,並沒有想那麽多。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覺得白斂的身份適合做那樣的事。”
就算她將這個事告知裴鬱,以裴鬱的身份,平時一舉一動不知被多少人關注著,要是大肆屯糧,定會被人察覺。
一國大將軍在盛世屯糧,這不是開玩笑的。
到時災難還沒有來,先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那我的身份適合做什麽事?”
裴鬱手下已經不安分起來了,似乎是在逼著雲歡說出他想聽的話。
雲歡臉頰有些發燙,斜眼看過周圍。裴鬱不知何時,已經將她帶到了一片無人的草原上。
“你,你別在這,會被人看見。”雲歡推著裴鬱。
裴鬱雙手圈抱在她腰間,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那你說我適合做什麽事?”
裴鬱追著這個問題不放,雲歡要是說不出,他會狠狠懲罰一樣。
“你,你適合做任何事。”雲歡吐息而出。
裴鬱低低笑了聲,長指穿插進她的發間,撥弄開她的萬千青絲。
“今日的阿嬌真的很靈動,是我未曾見過的。”
他吻在她的耳畔吹氣,讓她緊緊攀附在自己身上。
雲歡心跳加快,眼神止不住亂飄,生怕會突然出現一個人來。
這等風流韻事雖說是好,但也不用這麽刺激吧。
“你別亂動還能遮住,你要亂動就掉下去了。”
裴鬱將她衣衫拉上來,製止她再左右亂飄亂動。
雲歡真就不敢亂動了,隻顧乖巧地趴在他的身上。
“以後有什麽事與我說,不要再有今天這樣的事。”裴鬱低沉隱忍的聲音。
不然他也會找一個宅院,把她圈在裏麵做他一人的金絲雀。
雲歡身子瑟縮了一下,抬頭與他對上視線。
他眼底的危險情緒很是強烈。
“好。”雲歡沒有激怒裴鬱,應下來。
這兩天的裴鬱很是不對勁,她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阿嬌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結束後,裴鬱還是不放過雲歡,讓她趴在自己肩頭,誘哄般撫摸她的腦袋。
雲歡哽出一聲疑惑來,今天是什麽日子?
不是裴鬱的生辰,也不是她的生辰,更不是裴鬱母親的忌日。
雲歡還怕自己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日子,想了很久,可是依舊未想起來。
她直起身和裴鬱對視,試圖從他眼底窺探到什麽。
裴鬱定定看著雲歡,也不著急她忘記了那件事,更沒有提醒她,隻是定眼看著她,等著她想起來。
見狀,雲歡更加確定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是個讓裴鬱難忘的日子。
是什麽呢!
雲歡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半咬朱唇冥思著。
裴鬱認真瞧著她,看來上輩子的他對雲歡來說真的不重要,竟然讓她忘記了那麽重要的事。
又等了一會,見雲歡還是想不起來,裴鬱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處。
“再想想!”他提示到。
雲歡眸眼含著深思和不解,目光從裴鬱身上掠過,落在他胸口處。
按在他胸口的五指微微蜷縮,她以為裴鬱想讓她感受到心跳,不想腦海裏靈光一現,記起了那件事。
這一刻她的眸子都在顫抖,撫在他心口處的手想要逃離,可是男人不讓,緊緊摁著她。
“記起來了?”他清洌的聲音,並沒有危險的氣息。
雲歡不怎麽敢直視裴鬱的眸子,怪不得她感覺這兩天的裴鬱很是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上輩子的今天,她親手殺了裴鬱!
“裴鬱,對不起。”雲歡顫抖著聲音。
她說完不顧一切,緊緊抱住裴鬱。
她不想回憶自己殺了裴鬱的事,腦海裏潛意識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一時間真沒想起來。
裴鬱脖頸一揚,雙臂圈住她。
“你是在哪殺的我?”裴鬱溫和的聲音,卻聽得雲歡渾身有些寒意。
“裴鬱,你別想那件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雲歡從他懷裏直起身來,雙手撫摸上他的臉頰,眸底掠著淡淡的淚花。
裴鬱唇角微揚一笑,落下她的手去,轉而捧起她的臉。
“放心,我不會殺你報仇的,我下不了手。”
他確實恨過雲歡,但當他重生見到她的人時,什麽恨意都不見了。更下不了手殺她,隻想和她糾纏一輩子。
“玉清閣池子裏的水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回去。”
裴鬱大拇指摩挲她的肌膚,朝她一笑,隨後眉目一凜拉起馬韁疾馳而去。
因為慣性,雲歡向前衝去,狠狠砸在裴鬱身上。
裴鬱感受到了,但並未停下來擔憂詢問。
雲歡雙手抱住他的腰身,眼角有淚浸濕了他的衣服。
隻要裴鬱能發泄他心中的怒火,折磨她便折磨她吧。
別把她整死了就行。
來到大將軍府後門,裴鬱抱著雲歡下馬,不動聲色進入玉清閣。
雲歡走後玉清閣除了裴鬱,再無人進來。
但各處的擺設還跟雲歡走時一樣,不同的是床褥換成了紅色的,**還有紅棗花生那些,龍鳳燭台燃燒著,如新婚夜一般。
雲歡打量過房間,有些驚喜地看著裴鬱。
沒想到他準備了這些。
裴鬱隻是淡淡瞥過她一眼,解下腰封褪下衣衫,打橫抱起雲歡走進耳房,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