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成功覺醒

在當今的崇天大6,擁有傳承血脈的力士並不多見,甚至說是鳳毛麟角,然而在四古時期,擁有傳承血脈的力士遍地都是,其中最為強大的,當屬在遠古、中古期間誕生的嶽家

嶽家的第一代家主嶽武驚才絕豔,他囊括了天下所有凶獸的精血,並且將之融為一體,以大神通傳承於子孫後代,生生不息。

雖然嶽家如今已經衰敗,可嶽武傳承下來的血脈仍舊在嶽家子孫的血液之中,靜靜地蟄伏,等待著覺醒。林秋山的血液,當然也是如此。

“嶽家子孫傳承血脈的覺醒需要傳承陣法,否則就不能完整地覺醒血脈,落下遺憾。我讓你雕刻這個陣法,目的便是如此。”荒邪望著忙碌的林秋山輕聲說道。

林秋山在荒邪的指引下,此時已經把寒潭中的潭水盡數蒸幹,並且在寒潭周圍刻下了無數奇異、扭曲的紋路,當最後一條紋路跟寒潭中央連接到一起,林秋山方才近乎虛脫地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不知為什麽,荒邪讓他雕刻的紋路有著極為神奇的魔力,他雕刻的時候,體內的血液就不停地翻滾、沸騰,似乎要從血管之中擠出來一樣,讓他極不舒服。

“荒邪,這個鬼陣法雕刻起來太傷神了我現在動都不想動了……”林秋山訴苦道。

“苦是苦了點,不過這個陣法完全值得家主如此做。”

荒邪聞言無奈一笑,他當然知道雕刻這個陣法是多麽的勞累,不過如今不比嶽家興盛時期,在荒郊野外根本找不到已經雕刻好的陣法使用,所以他隻能讓林秋山當苦力了。

林秋山吃下一顆回神丹,靜坐了許久才將消耗的心神恢複完畢,當他睜開眼時,荒邪又吩咐道:“陣法已成。家主,現在便提取冰魔猿的血液,將它從東南方的起始處導入陣法之中,等到冰魔猿的血液倒進,你便坐到陣法中央,緊守心神。”

林秋山依言照辦,他提起冰魔猿的屍體走到東南邊上,用百戰刀把冰魔猿左臂的動脈割開。

冰魔猿不愧是六階巔峰的魔獸,曆時半年之久,它的**雖然沒有生機,可仍舊還很富有韌性,不像人類屍體一樣,很快就僵硬。

經過林秋山的一刀,留存於冰魔猿血管之中的血液便如同潺潺溪水,匯入陣法紋路之中,然後沿著奇異的路線,從左右兩邊流遍整個陣法。

冰魔猿的血液本不夠流遍如此龐大的陣法,可不知為何,當它的血液進入陣法之後,就變得無窮無盡,林秋山提著冰魔猿屍體的手也察覺到,屍體之中的血液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飛快地抽幹,就連肌肉中的血液,也都沒有逃過。

很快,冰魔猿本來龐大的身軀變得越來越幹癟,越來越輕盈,而陣法之中,此時已經被腥紅的血液所充滿,並且時不時地冒出一顆顆血泡。

“差不多了家主,入陣”

當冰魔猿的屍體變作一張黯淡無光的猿皮之時,荒邪的聲音再度響徹林秋山的腦海,林秋山聞言二話不說,扔開猿皮就是一躍,然後輕鬆落到陣法的中央,盤腿坐下。

“家主,緊守心神,切記不可妄動否則千臂撕天猿的殘魂,隨時可能吞噬家主的靈魂,占據你的肉身”

林秋山經曆過一次血脈覺醒,所以他現在也算是有點經驗,聽到荒邪的叮囑,他應了一聲後,就將靈識沉入腦海,緊守靈台。

荒邪點了點頭,旋即輕聲念出一個又一個音節,這些音節音古怪,全然不似崇天大6的語言。

如果此時有某位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聽到荒邪的聲音,一定會驚訝地跳起來,因為荒邪念的,乃是中古時期最為神秘的古語,摩陀厄語。

古怪的音節在冰穀上空回蕩,天地在這一刻風雲變幻,寒潭上空,隱約有神奇的影像若隱若現,一聲又一聲的叱吒之音,如同驚雷炸響,自那些神奇虛影中落入陣法之中。

陣法紋路內飽和的血液開始緩慢地翻滾起來,一顆又一顆的血泡在凹槽中忽而炸裂,忽而冒出,並隨著血液的翻滾,緩緩地流轉。

整個陣法在這一刻閃耀起腥紅的血光,凹槽紋路中的血液流轉的度越來越快,最後,它們宛如一條又一條猙獰的血蛇,出一陣陣嘶嘶的聲響,恐怖異常

陣法的血光越來越濃鬱,血光之中,隱約見到密密麻麻的手臂自高流轉的血液中伸出,不多會兒,一頭渾身金紅,背後有無數手臂的猿猴從血液中爬出,它呆滯地立在陣法的上空,望著靜坐的林秋山,一動不動。

荒邪念出的音節沒有絲毫的停頓,當千臂撕天猿的殘魂出現在陣法上空時,他的語驟然加快。

這一刹那,風雲變幻、幻想叢生的冰穀上空爆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隨即,那些若隱若現的神奇虛影顯現出自己的猙獰的本體,那些虛影,竟然是一頭又一頭恐怖的凶獸,在與一名赤膊男子廝殺

赤膊男子顯然極其強大,一頭有一頭的凶獸在赤膊男子的手下頻頻斃命。突然,一名容貌俊朗,麵相妖異的年輕人自凶獸中央走出,然後化身一頭千臂猿猴,跟赤膊男子鬥在一起。

陣法上空千臂撕天猿的殘魂望見天空上的打鬥,呆滯的目光中突然綻放出萬丈華光,瞬間,它仰天怒號,背後無數的手臂在這一瞬間同時舞動,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陰風

“吾,妖帝,千臂撕天”

怒號的千臂撕天猿呢喃地念出自己的名號,隨即,一股林秋山前所未見的恐怖力量,席卷了整個陣法,本來生機勃勃的樹林,在這一刹那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盡數摧毀,就連遠處的冰崖,都在一瞬間龜裂,旋即塌陷

千臂撕天猿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朝陣法外圍衝去,這一刻,荒邪的聲音突然變得嘹亮,整個陣法在瞬間綻放出耀眼的紅光。

千臂撕天猿衝撞陣法的身軀在紅光綻放的同時宛如遭到劇烈的轟擊,頓時萎靡地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然而轉瞬之後,它又突然暴起,再度衝擊陣法

“彌陀喃咯哆……”

荒邪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昂,整個冰穀都被它的聲音充斥,就連冰穀外麵,都能依稀聽到這些神秘的音節。

天空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為激烈的時段,赤膊男子早已祭出了一柄神秘的長刀,而千臂猿猴也幻化出一根漆黑鐵棍

刀棍相交,鏗鏘之音此起彼伏,陣法中千臂撕天猿的殘魂聽到這些聲音,變得越的狂暴

千臂撕天猿衝擊陣法屢屢失敗,它的殘魂被陣法綻放的耀眼紅光摧殘得越虛弱,若再行衝撞,它恐怕就要被耀眼的紅光徹底煉化,回歸血液。

千臂撕天猿明顯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它頓住了身形,突然扭頭盯著陣法中央的林秋山,然後緩緩地邁起步子,朝著林秋山走來。

這時,荒邪的語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千臂撕天猿盯著林秋山細細地觀察,隨後猙獰地一聲怒吼,舞動著千臂衝入林秋山的身體。

頓斯,林秋山的身上被千臂撕天猿的殘魂完全占據,無數的手臂在林秋山的身後瘋狂地舞動,林秋山的臉龐在這之後一陣扭曲,隨後竟然變作千臂撕天猿的模樣

“喃吒哆叱咜”

看到林秋山居然變作千臂撕天猿的模樣,荒邪驟然一聲暴喝,神秘的音節自林秋山腦海中出,隻聽一聲淒厲的嚎叫,變做千臂撕天猿的林秋山又恢複到原來的模樣,然而之後,他又變成千臂撕天猿的模樣。

於是,林秋山的容貌不斷地在猿與人之間變化,荒邪的暴喝也是頻頻出,緊守靈台的林秋山,此時卻痛苦無比。

千臂撕天猿生前何其強大,死後縱然隻是一縷殘魂,卻也不是林秋山所能抗衡,當它的殘魂進入林秋山的身體後,林秋山的靈魂瞬間就被它壓製,並且麵臨被吞噬的危險。

林秋山怎會讓千臂撕天猿得逞,他拚命的反抗,可仍舊不是對手,到最後,林秋山的軀體幾乎完全被千臂撕天猿的殘魂占據,縱觀全身,也僅有一直死守的靈台尚未被千臂撕天猿攻占

荒邪的音節變得越來越繁多,他的語到現在已經完全聽不清楚,但陣法中的血液,卻在這一刻淩空騰起,並且相互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顆鮮豔的血球。

咕嚕嚕當血球出現之時,林秋山雕刻的陣法居然活絡起來,它在地上飛快地旋轉,並且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牽扯著占據了林秋山軀體的千臂撕天猿殘魂。

這股力量無法抗拒,千臂撕天猿的殘魂很快就被牽扯出來,林秋山也重新獲得了控製自己身軀的權利,不過他仍舊謹記荒邪的話,緊守靈台,一動不動。

千臂撕天猿剛一出現,空中的血球就飛快地射入它的頭顱,隨著荒邪音節的出,射入千臂撕天猿頭顱的血球轟然炸裂,逐漸遍布千臂撕天猿的周身,任憑千臂撕天猿如何咆哮,都不能阻止血液的蔓延。

“嗱”

荒邪念出最後一個音節,天空上赤膊男子跟千臂猿猴的廝殺就進入了尾聲,這一刻,赤膊男子的戰刀狠狠地劈開了千臂猿猴的頭顱,將其劈成兩半

同時,被血液灌滿的千臂撕天猿沉入了陣法之中,空無一物的陣法也再度被血液充滿,隨後,這些血液飛快地升華,最終隻留下一滴閃爍著妖異紅光的血液。

這滴血液隨後射入到林秋山的眉心,沉入他血液深處。林秋山感覺到一種冰涼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而一道若有若無的召喚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召喚之音越來越快,他渾身的血液在召喚之音下劇烈地沸騰起來。

忽而,他感覺自己的血液深處有一頭正在沉睡的凶獸睜開了眼眸,隨即出一聲怒吼……

聽到這聲怒吼,林秋山知道,千臂撕天猿的血脈,覺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