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這位太太,你已經懷孕了。”

婦產科的醫生把開好化檢單遞給呂曉灑。

懷孕?

她呆愣愣盯著那張單子,並沒伸手去接。

醫生見狀,於是笑盈盈的將單子放在她微垂的手上:“怎麽?不想要嗎?”

呂曉灑點了一下頭。回過神,又搖了一下頭。事情來的太突然,她沒有一點的頭緒,甚至還有一種看不清未來道路的迷茫。

“姑娘,你還沒有結婚吧?”

呂曉灑不作聲,算是承認。

醫生語重心長的說:“回去好好同你男朋友談談,要是想要就去把婚結了,如果還沒思想準備,那就做個無痛人流吧,反正你還年輕。”

“謝謝醫生,我會考慮的。”呂曉灑感激道了謝,拿著單子心情沉重的出了醫院。

“咦?曉灑?你怎麽在這兒?”醫院門口的停車位,優雅的弘玲從他的香車裏走了下來。她看見呂曉灑感覺很驚訝。尤其驚訝的是她手上的那張單子。

呂曉灑本來是不想搭理她的,可弘玲厚著臉皮愣是在她身前堵著不走。

弘玲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漂亮風情的女人,心中滋長著一股嫉妒的火焰:“你不是去韓國了嗎?什麽時候回的?你看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她假意拉著呂曉灑的雙手,故作友好的說:“走,我請你吃飯去。”

呂曉灑抽手,淡淡的說:“你不是要去醫院嗎?還是改天吧。”

弘玲不以為然:“嗨,也沒什麽事,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做個定期檢查。曉灑,你怎麽了?”她看著她手中的單子,狐疑的問:“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呂曉灑忙將單子收進包裏:“沒有的事,我先走了拜拜。”

眼尖的弘玲看見了上麵的孕檢二字,心中大概也猜出了八九分。

“那咱們改天聊。”看著呂曉灑的背影,她輕嗤一聲。嘴上露著得意的笑。

“韓若樺,我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啊?”

“你能有什麽好消息?別在拐彎抹角了,說吧。”

“呂曉灑有了。”

“有什麽了?”

“她現在和你一樣,都懷上了蕭毅的孩子。”

韓若樺沉默了半天,傳來陣陣的冷笑聲:“雖然不是什麽好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及時提醒了我。去陳韋凡那裏領張支票吧。”

弘玲滿意掛了電話,吹著口哨進了醫院。

姚金鳳整理了一箱子呂曉灑的衣服,將一切都準備就緒後,便催促呂北平父女倆抓緊時間坐車趕航班。

呂曉灑從回來一直在考慮自己肚中胎兒的難題。她不知道該打掉還是該留著。

打掉也好生下來也好,這都是她一個人的事,她不想叫蕭毅知道。

可是,自己的事要不要父母知道呢?

還是算了吧,她才不要給老媽老爸徒添煩惱。

“你怎麽出去一趟老是心神不寧的?有什麽事嗎?”姚金鳳看出了她的異樣。

呂曉灑遮掩說:“沒什麽。”

“才怪,瞧瞧你那臉,簡直寫滿了心事。”

“哎呀媽,我真的沒有。”

“你和他聯係了沒?”

呂曉灑暗淡著神色,平靜的說:“沒有,要斷就斷個徹底,幹嘛還要糾纏不清的。”

姚金鳳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那小子看起來對你還真不錯。要是沒結婚就好了。”

呂曉灑默默收拾著行李,心中更加的酸楚。

臨行前,呂曉灑去看了車佑赫。

呆在看守所內,他好像變的平靜許多。

“車佑赫低著頭,沒有看她,表情淡然的說:“我和韓小姐想好的。”

呂曉灑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麽?”

他又接著說:“給慕容俊下藥。我想你跟我去韓國,而韓小姐正希望你離開蕭毅。她給了我安樂死,於是我就叫小艾偷偷放進了他的杯子裏。張墨正好替你教訓他,打架的時候,他正好藥力發作,於是看起來就像是張墨把他打死一樣。”

韓若樺!呂曉灑在心裏狠狠記住這個名字。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車佑赫抬起頭,褐色的眸裏滿是歉意:“你和李賢恩不一樣,你是個好女人。”

呂曉灑動容看著他:“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佑赫,你有你的苦衷。”

車佑赫善意的提醒她:“灑灑,聽我的,一定要小心韓小姐。”

“你可以跟警方提供韓若樺的罪證。”

車佑赫苦笑搖搖頭:“沒用的,什麽都是我做的,她沒有參加什麽行動,沒有證據。”

是啊,證據都在車佑赫身上,那個狡猾的女人可是什麽證據也沒留下!

出了看守所,她把車佑赫的忠告牢記在了心裏。

蕭毅打來了電話,她接了。

她想跟他來個正式點的一刀兩斷:“這次真的該撇清關係了。因為我要回北京結婚。”

“真的?不騙我?”

“彩禮聘金什麽都樣樣齊全,就差我這個準新娘了。”

“哦,那恭喜你啊。”

“....”呂曉灑捂著嘴,生怕自己哭出了聲。

“丫頭...”

“那再見!”她心慌的掛了電話。

“阿姨,你們真的要走嗎?”張墨提著一大袋吃的零食小吃,特意抽時間送他們。

姚金鳳說:“是啊,雖然這兒好,可也不比自己的家舒坦啊。”

“曉灑呢?”

呂北平走過來說:“哦,她出去買東西去了。應該要回來了,張墨啊,曉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啊?”

張墨搖搖頭:“說實在的,我也很久沒和她敞開心扉的聊天了。叔叔阿姨放心,等她回來我替你們問問。”

張墨走進呂曉灑的房間,幫她房間的箱子整理一番。

無意中,他撿起自己抖掉的一張紙單。

他拿起來一看,不禁蹙起了眉頭。

張墨拿起電話,悄悄給蕭毅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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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現在我必須跟你談談。”蕭毅推著行李箱,走來了大廳。

韓若樺削著蘋果,小心看一眼蕭峰。

蕭峰肅著一張臉,沒有一絲表情:“如果談及上海那個女人的事情,那就別開口!”

蕭毅坐下來,耐心的說:“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韓若樺手中的水果刀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陰歹。

“爸爸,為了蕭家子嗣,你就隨了他吧。”她充當大方,柔柔一笑。

蕭峰看了看韓若樺,擰著眉頭:“那好,你叫她生下那個孩子!過後把孩子給若樺撫養,至於她,我不希望你和她在有牽連。”

提起子嗣,蕭峰的話明顯有了鬆動。蕭毅總算鬆了一口氣:“那我這就回上海,將她安頓好。”

蕭峰瞪著他說:“叫你那個下屬徐翔把她送來台灣,就不用你回去了!”

韓若樺一聽,心中怨恨難平,這老爺子一聽那賤人懷了孩子,就放軟了態度!老爺子說的好聽,到時候他眼一閉,還能管的了蕭毅嗎?她開始擔憂了起來。

蕭峰以為韓若樺是在為蕭毅的所作所為而傷心,於是好言相勸說:“若樺你盡管放心,到時候阿毅一定會跟她斷絕關係!”他威怒的看著蕭毅,提高聲音:“阿毅,是不是啊?”

蕭毅注視著韓若樺,點點頭嗯了一聲。

呂曉灑坐在車上,靜默看著車外的高樓大廈。這座城市給她帶來了歡喜憂愁,也給她帶來了悲傷和眷戀。如今她即將要離開,心中卻惆悵萬千。

蕭毅再一次打來了電話,加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九次了。呂曉灑還是不接。

該對他說的她都已經說了,沒有必要在講什麽了。

這時蕭毅發來了一條短信。

“過來台灣,徐翔已經去接你了。”

呂曉灑揉揉發紅的眼圈,獨自嗚咽。

去台灣做什麽?要聽他家人的羞辱嗎?

突然,前麵的奧迪攔住了張墨的一汽大眾。

“前麵怎麽回事?”

呂北平夫婦擔心的問。

“我下去看看。”張墨關上車門去了前方。

“讓開!”奧迪上下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狠狠將張墨推到一邊,直接上去打開了車門。

“你們要幹什麽?”呂北平本能護住妻女:“你們簡直沒王法了!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

張墨正要上前同他理論,哪知奧迪車上又下來一個男人。

“張先生,我是來找曉灑談事情的,請你不要阻礙我。”陳韋凡摘下墨鏡,陰冷的笑著說。

呂曉灑看見了陳韋凡,開車門走了下來:“你找我談話,為什麽還把不相幹的人扯了進來。我爸媽也是上了年紀的人,要是嚇出個好歹我可不放過你!”

陳韋凡走近她,笑笑:“瞧你說的,我可是來請你的。”

“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請你馬上把你的車開走,我等著要趕航班。”

“是去台灣的嗎?我勸你啊還是別去的好。”陳韋凡斂起笑,臉上做出一個誇張的驚惶動作。

“誰我我要去台灣了?”呂曉灑不想和他廢話,於是叫上張墨準備上車。

“蕭毅打電話過來,叫我接你去台灣,他準備叫你在台灣待產。”

呂曉灑不由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她。

“曉灑,出了什麽事了?”姚金鳳在車裏很不友善的瞪看一眼陳韋凡:“和他就別多說了,趕緊上車吧。”

陳韋凡咧開嘴,笑著極其燦爛:“阿姨還不知道吧?曉灑懷孕了,”

“什麽?”姚金鳳詫異萬分的看著呂曉灑。

呂曉灑低了低頭,心中不禁疑惑,她懷孕的事為什麽蕭毅和陳韋凡會知道?

難道是弘玲告訴他們的?

姚金鳳和呂北平下車,姚金鳳奪去呂曉灑的手機,氣咻咻的說:“作為一個男人他就該對你負責!我這就打電話向他問清楚!”

“阿姨別激動,您先聽我說,蕭毅會對曉灑負責到底的,今天我就是來幫他接曉灑去台灣的。”

“我不會去!”呂曉灑隨即上了車:“爸媽,再不走要錯過航班了。”

夫妻二人本來還有些遲疑,看呂曉灑的態度那麽堅決,隻好上了車。

這時,陳韋凡車上突然閃出了三個同樣是黑色衣服的男人。

“把那個女人拖下來!記住,速度要快!”陳韋凡帶上墨鏡,坐回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