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回到了從前,隻是心情卻在也回不到以前那種愉悅的狀態了。雖然車佑赫說過要為她請假,可她還是不放心。

她擔心蕭毅有意見,她更擔心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終於,呂曉灑被迫撥通了蕭毅的電話。

“喂?”

那頭沉默三秒開了口:“什麽事?”

“董事長,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能不能請假一天明天在去上班?”

“我允許你來上班了麽?你好像已遞過辭呈了吧?”他的語氣冰冷依舊。

“昨晚的事很抱歉,我當時....說的...並不是,真心...”她咬咬牙,艱難的啟齒。

電話那一端傳來蕭毅低低的笑聲:“你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麽?不過我從來不吃這一套。”說完電話被掛斷。

呂曉灑又羞又氣,將手機用力摔在在了床上。

“省省吧!人家是有頭有臉的商業巨亨,地下情人都一打一打的,他的心是不會輕易為某個人而停留的!”顯然,弘玲在門外聽見了她的通話。

呂曉灑搖頭,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弘玲你變了。”

弘玲揭開麵膜回她:“是你變了。”

呂曉灑往額上重重一拍:“對!是我變了!我活該被英瑞爾算計活該被人利用!活該受你的冷落可以了吧!”

弘玲聽她言辭激烈也不甘示弱:“什麽算計利用?你自己不是願意風光出名風光當總裁夫人嗎?你說這話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所以你就說我變了?弘玲,變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環境和事物!你在心裏一定覺得這不公平,因為我身上的任何一方麵都不如你,而我卻能交上狗屎運與那些你所謂的上流人士打成一片!你讓我一度懷疑最初我們的友情是不是在你爭強好勝的虛榮心下建立的!”

“你還說你沒變!呂曉灑你知道嗎?你現在總是以一種特強勢特自以為是的口氣跟人講話!以前那個溫柔可愛的呂曉灑早沒影了!”

“都少說兩句吧,”張墨推門而入,無奈的攤開手勸說:“都這麽些年的交情,就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把話說開嗎?”

話音一落,臥室裏死寂沉沉,空氣猝然僵凝了下來.

無聲中,呂曉灑收拾著旅行包走了出去。現在她隻想離開這已凝固的空間離開這個出租屋出去透透氣。弘玲冷漠的態度給她糟糕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層陰晦。她急需一個舒心清靜的地方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煩惱。

呂曉灑想到了老媽姚金鳳。老媽是在她受到打擊挫折時最好的避風港。

昏昏沉沉的坐上了公交車。

到了中南小區又昏昏沉沉的下了車。

小區的人們在背後議論紛紛。

“嘖嘖!瞧人家女兒多有出息?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連同父母都被養著!我要能有個能耐的女兒就好了。”

“這下老姚有福享了!搓麻將得和那些闊太太們在一起了!”

“別是當人家小三吧?”

“噓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呂曉灑清晰的聽到了這些話。她轉身,人人假裝各忙其事各走起路。

呂曉灑加速趕到樓上。姚金鳳果然不在家!

呂曉灑找來房東,房東解釋說:“我還以為你曉得呢,你媽今天一早就被一輛豪車給接走啦!”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陳韋凡!!呂曉灑的心往下沉,她慌張拿出手機給姚金鳳打電話。

“媽你在哪兒?”

“曉灑啊,你怎麽才打電話過來啊?我在陳先生這兒。曉灑你不知道,陳先生可是我們的大恩人!他不但給你爸找了一份工作還給安排了住的地方....”

“千萬不要!叫爸趕緊回北京!不,還是你們倆一同去北京我比較放心!”呂曉灑打斷了姚金鳳。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啊?陳先生幫了你爸這麽大的忙你怎麽不知道知恩圖報呢?”

“媽!那隻是他的表麵,你都不知道他真正麵目有多可憎!媽你一定要聽我的,和爸一起回北京吧。”

“你這想法真不錯,我可以為二老出路費。”陳韋凡的聲音傳在她的耳朵裏。

呂曉灑的腦袋嗡嗡出聲耳鳴一片:“陳韋凡我答應你就是!放了我的家人。”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花園小區,她渾身酸軟無力倒在了沙發上。

心裏反複掂量著親人和貞操的重要性。掂量的結果就是兩者都重要。可殘酷的現實隻能迫使她選擇其一並且隻能選擇後者!

可她就是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她隻有犧牲自己的貞操來換取親人的平安。

張墨提著一袋從超市買回來的新鮮蔬菜回來了。

呂曉灑吸吸鼻翼,揩去臉上的淚痕。

“本來是想請你和弘玲去酒店大戳一頓的,可總覺的酒店的飯菜不衛生。”

“哦。怎麽買那多菜啊?”呂曉灑無心應了一聲。

“唉,給你們做最後一頓豐盛的晚餐!老在這兒窩著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明天我得回婚慶公司營業去了,剛就接一個活。”張墨見她不對勁,走過來問:“曉灑你眼睛怎麽紅了?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呢?”

呂曉灑搖搖頭。

張墨放下菜坐了下來:“是不是在蕭毅那...”他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改口說:“要不是你在他麵前求請,我到現在都還沒出來。我猜他替我出賠償費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我也是,早拿錢了了這事也不至於弄成這樣的局麵。那筆錢我還是要還他,就因為他出麵擺平了這件事顯的我特別窩囊!曉灑,不管怎麽說我真的很感謝你。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你和蕭毅盡量要保持距離。”

呂曉灑怔怔看著張墨。

“他是好是壞我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和他在一起你會痛苦。”

這些她能不知道嗎?自己是被逼到這個份上的,她沒有回天之術沒有特異功能所以她隻有默默履行。她習慣性的扣著指甲縫:“張墨,能不能幫我做份壽司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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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灑提著飯盒,站在蕭毅的公司大門口。

像是第一次來這兒,她怯生生的走進了公司大門。

這一次保安大哥沒有攔她,保安大哥認出了她。

走進玻璃轉門時,她和韓若樺不巧的碰麵了。

奇怪的是這一次韓若樺並沒出言製她難堪。不過美麗的眸子裏依然充滿鄙蔑。

並且鄙蔑化作了一聲刺耳的冷哼。

呂曉灑自顧進了電梯,電梯裏站著三兩個提公文包的西裝男。她仰頭看著那些數字按鍵,希望那個標有六的數字快點亮起來。

電梯門一開,西裝男走了出去。呂曉灑看見了打電話的蕭毅。

“董事長好。”西裝男異口同聲彬彬有禮的同蕭毅打招呼。

蕭毅點點頭繼續接電話:“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請和我的總監談。恩,對,這已經是我們的底價。”

她緊張的紅著臉,雙腿定在了那兒。

蕭毅看見了她,有些意外。當他看見了她手中提著的飯盒,頓住話,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呂曉灑糗大了,真想臨陣脫逃。漸漸的她把那盒壽司麵遮到了身後。

蕭毅放下電話,眼睛看著前方好像不認識她。

呂曉灑低聲聲的說:“董事長....還沒吃中午飯吧?”

“嗯。”蕭毅悶悶應了一個字。

呂曉灑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電梯到了六樓,蕭毅走了出去。呂曉灑溫順的跟在他身後。

“我給你做了壽司麵,你....”

“我在工作,下班後再說。”蕭毅說的言簡意賅。

呂曉灑通紅著臉,尷尬萬分。想想也是,昨天她拒絕了他,今天他還不得報複一下?好吧,她可以忍:“那我在這兒等你。”

蕭毅坐下,雙腿恣意狂放的敲在茶幾上:“你不早想離開蕭氏麽?你不是不想和我交往麽?說,到底是為什麽?”

呂曉灑低頭敷衍的說:“不為什麽啊,跟你在一起這些天,我覺得很開心。”

“看著我!”蕭毅突然抬高聲音。

呂曉灑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她閃爍的雙眼不得不與他對視。

“在你眼裏我看見了欺騙。所以,你可以走了。”蕭毅點燃了一根煙,半合著眼。

呂曉灑鼻子發酸,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蕭毅心一揪,起身坐正了姿勢。

呂曉灑眼巴巴望了他一眼,緩緩轉身準備出去。

是什麽叫她放下自尊來這裏找他?她是遇著什麽困難了嗎?還是經濟方麵窘迫?好像她前兩天說家裏出了事。蕭毅在心中胡思亂想著。女人的淚他見過太多,自己何故要在意她的眼淚?

“站住。”

呂曉灑定住腳。

蕭毅走到辦公桌前抽出了一張銀行支票放在桌上:“拿去吧。”

呂曉灑看著那張上百萬的支票,或許這能還上陳韋凡的抵債錢,可陳韋凡能就此罷休嗎?

呂曉灑近前一步,注視著蕭毅,盡量使自己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深情:“我不需要這些,我願意和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