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妃的臥房裏燈火通明，丫鬟婆子們陸陸續續的進去，沒多久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
我趕到的時候，綠珠正跪在房門外的空地上，滿臉淚痕的向上天禱告，祈禱王妃和未出世的小世子平平安安。
屋裏幾個大夫有條不紊的看診，然後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聊到什麽，最年長的那位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那個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想起幾天前，徐王妃一臉幸福的拿著親手做的小衣服給我看，再看看如今的光景，真是令人心酸。
我邁進門檻的腳堪堪收回，這件事情的發生說起來也有我一半的責任，此時我真的沒臉去見徐王妃，更不忍心看她麵色蒼白的躺在**。
糾結一會兒，我轉身回住的地方。
通往別院的路似乎變得格外長，我筋疲力盡的走著，眼角酸澀，想哭，又哭不出來。
身旁隱隱傳來陣陣寒氣，我轉頭，隻見身邊多了一個人，頭發似墨一樣黑，衣服像雪一樣白，同樣很白的，還有那雙修長的手。
“你心中不快？”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眼角，我嚇了一跳，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溫垚又向前邁了兩步，“你去看過那個女人，總該把心放回肚子裏了吧？”
“可……可是，那個孩子沒有了。”
“她福薄命淺，注定命中無子。”溫垚冷冷的回答。
“怎麽會，曆史上說，徐王妃為燕王朱棣生下了三子二女！”我想也不想的反駁出口。
“曆史？”溫垚冷笑，“曆史也不過是人寫就的，你以為，你我不是曆史？”
我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了，原來和鬼是沒有人情可講的。我繞開他往前走，人鬼殊途，我與他，沒什麽共同語言。
“七月，你不許這樣。”一個閃神，溫垚又站在我前麵。
我突然覺得累了，這辛苦的遭逢究竟是為了什麽？
“溫垚，我求你放過我吧，你想要什麽，直接告訴我好不好，哪怕是我的命，你要，就拿去。”
“七月？”溫垚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沉默了片刻，說：“婚書仍在，夫妻名分便在。”
“可是你沒聽說過嗎，人鬼殊途，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何不能？”溫垚反問。
我氣極反笑：“溫垚，你真的愛我嗎？愛到願意娶我為妻，愛到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
溫垚好像被我這個問題問住了，沉默下來。
“算了……”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換了個開心的表情，“我給你燒個老婆怎麽樣？保證漂亮，保證溫柔聽話，保證身材好！”
溫垚麵無表情，周圍空氣冷了，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我繼續不怕死的說：“不隻一個老婆，我給你燒十個！不對，一個老婆九房小妾好不好？或者，再給你燒一座宮殿，像秦始皇的地下皇陵一樣，三千個房間，一間房裏坐一個美女，你可以每天換一個，好幾年不重樣，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