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迅速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泫惜的速度比我快,迅速的鬆開了我的手。

“你竟然如此輕浮幽然姐姐,你難道沒聽見幽然姐姐剛才說她已經有愛的人了嗎?”

兔妖妖氣鼓鼓地說著,我也生氣泫惜剛才的衝動,手背上還殘留著他唇上的餘溫,於是我把手背在後麵用衣服蹭著。

泫惜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清秀男子滿臉錯愕,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您的病好了?”

泫惜沒說話,而是突然捂住卓青陽的手腕,把卓青陽嚇炸毛了。

“嘔!”泫惜鬆開卓青陽的手腕低頭吐著,吐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家主子這是怎麽了?”我狐疑地問道。

“我家主子這些年一直都有心理疾病,但凡別人若是觸碰他一下他都會惡心的想吐。”清秀男子解釋道。

兔夭夭翻了一個白眼,道:“可我剛才看你握著他的手他也沒有什麽反應啊,他甚至還親了幽然姐姐的手,想占便宜就直說,編這麽癟嘴的理由當我們聽不出來嗎?”

“那是因為……”

清秀男子正欲解釋,泫惜一個眼神就製止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方才多有冒犯,但我不後悔剛才的舉動,因為我在台上見到姑娘的第一眼開始就被姑娘身上的正氣吸引。”

“幽然姑娘身上的正氣是我見到過最純淨的正氣,讓我感到十分的安逸舒適。”

“這些年你是唯一一個不顧自己性命把我從火海救下的人。”

泫惜說的不卑不亢,我還從來都沒被人這麽誇過呢,盡管是假的我也愛聽。

我看向清秀男子,問道:“聽你剛才的意思那些進入陰城的遊客是你故意把他們引進來的,那我們三個還有一位法力強悍的神仙又是怎麽進來的?”

雖然我是凡人,但我有很多地方是跟平常凡人是不一樣,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吸引我進入陰城,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勿入陰城。

“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有見到過你口中說的那位法力強悍的神仙,我沒有施法讓你們進入陰城,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麽進入的陰城。”清秀男子回答我說。

此刻被燒成廢棄的戲樓肉眼可見地恢複了原來的奢華大氣的樣貌,進去聽戲的客人也是源源不斷,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那幾個消失的景區工作人員。

“我可以將你們送出陰城,但你們也要帶著我一起離開,我一個人出不去,我想看看外麵如今的世界。”

泫惜直直地凝視著我,聲音乞求,眼裏透著忐忑和期待。

“可你的肉身早就被大火燒沒了,如今的你隻是一隻鬼魂,沒有肉身也不入地府跟那些孤魂野鬼是沒有區別的。”

我說完就後悔了,萬一他聽了反悔不送我們回去怎麽辦?

此刻我真想給自己扇一巴掌,隻希望時間能夠回到剛才。

“這個幽然姑娘不用擔心,我在凡間也修煉了近千年,就算沒有肉身我也一樣可以跟正常人一樣自由行走。”泫惜回答我說。

“那你既然能送我們回去為什麽你自己一個人卻出不去啊?”

沉默已久的卓青陽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如果可以我真想往他的後腦袋拍一下,裝這麽長時間的啞巴在這個緊要關頭多什麽嘴啊。

泫惜指著自己的心髒,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因為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心結裏,是幽然姑娘親手把我從心結裏拉了出來。”

泫惜回到戲樓將身上行頭換成一身修長的白衣,一頭幹爽的短發,劍眉朗目,長相跟他的氣質一樣溫潤謙和,個子比我高出一個頭,我站他麵前就好像一個小孩。

我們幾個跟著泫惜前往距離戲樓十公裏的一處荒地上,泫惜手裏的那根槍變換成一根白色的玉笛。

“你們先讓開一點,別讓幻靈笛的力量誤傷你們。”泫惜溫聲道。

我們四人讓到一旁,看著泫惜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將笛子放在唇下,指尖輕點著音孔吹奏著。

悠揚的笛音化為力量飄到上空盤旋著,清秀男子握緊拳頭滿眼擔憂望著泫惜,似乎為他捏了一把汗。

前往地麵多出一個土包,那個土包隨著笛音的力量向上延伸,越伸越高。

笛音的力量突然像土包衝過去,土包瞬間破碎,露出裏麵的石碑。

這塊石碑就是我和兔夭夭還有卓青陽看到的那塊石碑。

清秀男子告訴我石碑上的字是當時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名字。

他們保家衛國血灑戰場,卻沒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泫惜在凡間的這些年做各種調查搜集了他們的名字,將他們的名字都刻在石碑上,每年的祭日都會給他們敬酒。

一個鬼給其他的鬼上墳,這種稀奇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笛音驟然消失,泫惜依舊擺著吹笛子的姿勢,臉色愈發蒼白,最後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主子!”

清秀男子最先跑過去,我們緊跟其後。

泫惜胳膊拄著地麵艱難的坐起身,期間清秀男子想要扶他,都被他給拒絕了。

他抬頭望向我,“幽然姑娘,你扶我起來好嗎?求你了。”

剛才清秀男子想扶他他不讓,這會兒扭頭讓我扶他,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行吧。”

看他這副虛弱的模樣我也不忍拒絕,我彎腰拉著他的胳膊往上扶,泫惜的重量全都往我身上靠過來。

清雋的檀香朝頭頂襲來,隨即是鳳凰的鳴聲。

我驚喜地抬起頭,是封南卿!封南卿出現了。

一股大力將泫惜推開,泫惜一個踉蹌又差點摔倒,清秀男子眼疾手快接住了泫惜。

我的腰肢被一把摟住,封南卿捏著我的下巴一臉不爽的盯著我。

“不是讓你在外麵好好等著本君嗎?”

“本君一門心思為你的安全考慮,你可倒好,竟然進來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封南卿說話酸溜溜的,扭頭不善地打量著泫惜。

“我沒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是他摔倒了我伸手扶他,這個夭夭和卓青陽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本君親眼看到的,他都要壓你身上了,難道本君親眼看到的還有假?”

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封南卿還不信,我是真沒招。

“神君,泫惜公子能幫咱們和進來的那些遊客離開這裏,我之所以進來是因為你進來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還聯係不上你,我擔心你才進來找你的。”

“我對你的心意你感受不到嗎,你關注我這麽多年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這番話讓封南卿臉色緩和下來,低頭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接下來泫惜的一番話直接挑起了封南卿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