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越描越黑啊?尹檸暗自叫苦,都不敢看顧烽那似笑非笑的眼。當然,她最擅長的也是強辭奪理,很快又理直氣壯的說:“這不能怪我,是鍾良說過,在顧烽那塊貧瘠的土地上,我是最後一朵盛開的玫瑰。”

“你怎麽不說完呢?他還說,是真的想搶走你吧?”顧烽咬著牙根說。

看著他神色不對,尹檸果斷服軟:“你做的菜比他做的好吃,就算他想搶,我肯定也不會走啊。”

“肯定不會?”顧烽挑眉,眉眼間居然有不自知的得意之色。

尹檸很給麵子的保證:“當然,我吃習慣了你做的菜,肯定賴定了你嘛!”

顧烽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像極了當年立功受獎時,心裏還在得意:幸虧當年在部隊沒白混,還練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藝!

他想不到的是,尹檸也在暗自感慨:總算是蒙混過關了,真不容易啊!

那塊惹禍的帝王綠翡翠,仍不受尹檸待見,不過她也沒再計較顧烽對著它的時候,會暫時性把她給忘掉。等到整套帝王綠翡翠首飾雕琢完畢,她沒像別的女人那樣愛不釋手的捧著看,而是隨意手揀了個吊墜瞥了一眼,純屬給麵子讚了個:“這玉觀音雕得栩栩如生。”

顧烽嘴角抽搐兩下,鬱悶的說:“男戴觀音女戴佛,看清楚,這是玉佛,給你雕的。”

“原諒我的一時口誤吧。”尹檸訕訕地賠笑道。

“你口誤的時候還挺多的。”顧烽仍不爽,悶悶的捧著裝首飾的托盤回了書房。

尹檸很狗腿的倒了杯咖啡送進去,卻見他正跟白露視頻。液晶顯示屏上,白露正優雅的舉著紅酒杯輕搖慢晃,身上穿著極暴露的晚禮服,身材好到爆,有夜風揚起的窗紗拂動,整個畫麵美得有些夢幻。

她忽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恰好又聽到白露的聲音響起,她不想聽,可是那柔媚的聲音卻不受阻礙的鑽進她的腦海。

“烽哥哥,以前的時光,你真的說

忘就能忘嗎?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尹檸就算是突然暴富,也不過是沐猴而冠,無法融入我們這個階層。再說,就算你明知道尹順不是你親兒子,你也選擇隱忍,圖的不就是她外公藏的那批翡翠原石嗎?如今石已到手,我也不介意你養外室,她根本不構成我們之間的阻礙……”

“咣當”一聲,捧在手裏的咖啡杯墜地,尹檸倉皇退出去。

連白露都能肯定的事,顧烽又豈會真的被蒙在鼓裏?他為什麽要假裝被騙,難道真的是像白露說的圖謀她外公的藏寶嗎?

不!連她都不知道外公的藏寶,顧烽又如何得知?

尹檸很想替顧烽辯駁,可是白露的話傳來,像毒蛇鑽進腦子裏,驅逐不去,噬咬著她的神經,痛得無以複加。

“鄭神針當年押上全部身家賭的那批原石,在他隱居之後再沒有出現過。熟悉當年之事的人,都能猜到他藏起了那批石頭。隻要能證實尹檸是他唯一的傳人,就可以肯定那批藏寶在她手裏。要證實她的身份卻再容易不過了,因為她的針灸術是無法仿冒的,這一點相信鍾良幫你證實……”

聽著白露的話,尹檸很想說不是真的,可是猜疑像毒蛇最終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甚至都沒有想到顧烽為什麽始終不關掉電腦,由著白露詆毀他。

顧烽靜靜的站在書房裏,從敞開的門口看著客廳裏跌倒的尹檸,靜如雕塑,目光平淡無波。他在等,等著她做出選擇……

尹檸也在等,等他給出解釋。她很想逃走,卻又強迫自己留下,給他一個辯駁的機會。可是,他一直不說話,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似乎是默認了。

“連敷衍一下都不屑了嗎?”她無聲的詢問,淚水紛零而下,還笨拙的試圖掩飾。

“信任我,真的就讓你那麽為難麽?”顧烽輕聲問,語氣透著失望與責備。

從地上爬起來時,尹檸的臉已淚水斑駁。見問,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腳下一滑又摔倒。

烽也沒有去扶她,一字不差的重複問了一遍。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他走了,經過她的身邊時目不斜視。

忽然心慌得無以複加,尹檸感覺像是有種珍貴的東西要一去不返。所有思維都停頓,她條件反射般爬起來,撲過去自後抱緊了他,哭著說:“不要丟下我!”

顧烽身軀一震,卻強撐著不回頭,極力平靜的說:“學不會信任,就得學會放手!”

“就不放!”尹檸任性的嚷道,手死死的圈緊了他,死性不改的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故意讓我疑心,明明你知道白露比女巫還要邪惡,還要居心叵測,你還要跟她視頻,是你水性揚花,是你對不起我,你還要倒打一耙!”

“到底是誰倒打一耙啊!”顧烽終於忍不住破功,還不忘糾錯:“水性揚花不是形容男人的,頂多是說我花心。”

“你都承認自己花心了,你沒良心啊!”尹檸哭得更起勁了。

“等等,我沒承認自己花心。”顧烽意識到不對,試圖糾錯,可是秀才遇到兵,他根本沒法應付她的胡攪蠻纏,不知道怎麽就腦子抽瘋繳械投降了:“好了,都是我的錯總行了吧?你不要哭了行不行?”

“你認錯一點都沒有誠意!”尹檸還不滿意,張口在他臂上咬去。咬了,她還怒道:“你的肉比石頭還硬!”

顧烽哭笑不得:“身體結實也不能算怪我吧?”

尹檸反詰:“難道是我的錯嗎?”

“不對啊!”顧烽的腦回路終於恢複正常,鬱惱的說:“今天錯的本來就是你!是你不信任我,亂猜疑。”

“那也是你做了讓我猜疑的事,你老師沒教過瓜田李下的成語嗎?”尹檸越說越心虛,索性把臉在他背上蹭著耍賴:“反正都是你的錯。”

顧烽也不再糾結誰對誰錯,肅然說:“其實白露沒說錯,我確實猜到你外公藏了一批價值連城的翡翠原石。早在火車站第二次見麵,我就確定你是鄭氏神針的唯一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