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眼冒星星的樣子看得顧烽心神一蕩,可這腹黑的家夥還故意拿捏:“你要是乖乖聽話,一切就好說。否則,哼哼。”

“我扶你下去吧。”尹檸相當狗腿的過來扶住他,順手還給他把額前亂發給梳了兩下,像個賢惠的小妻子。

等著看好戲的鍾良不由大失所望:“這條件算什麽條件啊,我也能幫你辦到的啊!尹檸,提點難度大的條件,不能這麽輕易饒了顧烽。”

“就是讓你辦啊!”顧烽理所當然的把事兒丟給鍾良,靠在尹檸身上走了兩步,身子一軟朝地上倒去。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之後,鍾良帶人把休克的顧烽送回醫院,又讓金特助把尹檸送到清水灣別墅。

上車後,尹檸才發現全身都在顫抖。她攥緊了拳頭,顫聲問:“顧烽不是傷勢穩定了才會出門的嗎?”

“顧總聽說你失蹤了,一急之下撥了針頭就衝出門。沒想到,鍾醫生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他直接奔天星大廈,一到樓頂上就把你找到了。”金特助說完,又在心裏暗中加了一句: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尹檸大吃一驚:“你說我在樓頂上躺了一天一夜?”

“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都快找瘋了。哦,對了,顧總給你買了吃的。”金特助從前排的座位上拿了個紙袋遞過來。

紙袋裏麵裝的各式點心,還有一杯溫熱的奶茶,很快安撫了尹檸抽筋的胃。她還有些不知好歹的說:“總算那家夥良心沒有壞死!”

金特助忍不住替自家老總辯解:“顧總還真沒對哪個女人這麽細心體貼的。”

尹檸心情頓時不好了:“他有很多女人嗎?”

這下子好心辦壞事了,金特助頓時苦了臉:“我不是這意思,顧總一向潔身自好,眼裏隻有工作,除了尹小姐之外,他沒別的女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是不是潔身自好,跟我沒啥關係,不用替他描補了。”話雖如此,尹檸心裏很不是滋味,一直

悶著到了清水灣的別墅都沒再說話。

尹順那小子也在那個別墅裏,見到尹檸就哭:“我要媽媽。”

尹檸心情很糟糕,語氣很衝的說:“那你去啊,賴上我幹嘛!”

尹順“哇”的一聲哭了,看尹檸不答理,他直接倒在地上滾地大哭。弄得她心酸酸的,把他抱起來說:“不要哭了,過兩天我就把你送去找你奶奶。”

“不要!要媽媽,我要爸爸!”他抱緊了尹檸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想到這小人兒跟她一樣幼失雙親,尹檸又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也不去計較他那對渣父渣媽的罪孽,想著孩子到底是無辜的,又耐心的哄了起來,結果又讓這小瘦皮猴接下來的嚇得頭皮發麻。

“去找媽媽!”

難道真不是幻覺,是楊婷沒死,就藏在離她不遠的某個角落裏,像條毒蛇伺機咬死她,是這樣嗎?

尹檸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我要媽媽!”尹順搖晃著尹檸,才讓她回過神來。

把瘦皮猴抱在膝上盤問半天,得知他也隻是在街上看到像媽媽的女人,尹檸覺得真是想多了。畢竟警方找到的楊婷的屍體,就算是燒得像焦炭,可是一切證據就表明那具女屍就是楊婷。

隔了三天,金特助帶了名律師上門,拿了一份婚姻契約,跟她之前和齊燁簽的契約一樣的內容,也是為期一年,但是沒有續簽條款。

“顧孔雀不是另外寫了一份嗎?”尹檸疑惑的問。

聽到這讓人牙疼的稱呼,那位律師表情變得古怪,金特助麵色如常的說:“顧總交待直接套用齊律師簽過的那一份,隻是要求刪除最後一條。”

“他是想羞辱齊燁還是想羞辱我?”尹檸火大的問。

金特助忙說:“顧總說,簽了這份契約,畢業證跟執業醫師證很快就能辦好。”

對畢業證的渴望讓尹檸妥協,畢竟那也算是外公的遺願,她馬上簽了那份契約,又提了個小小的

要求:“他答應給我找個工作的,你能順便幫我辦一下吧。”

“尹小姐隨時可以去鍾家私立醫院上班。”金特助微笑道。

尹檸是真沒想到鍾家有私立醫院,還以為鍾家是依附顧家。聽了金特助的介紹,她才知道鍾家是醫學世家,是顧烽的祖父有恩於鍾良祖父,為了報恩鍾良祖父不僅主動給顧家當家庭醫生,還立下家訓,要求到顧家當家庭醫生的傳承不能斷,父子相傳。

鍾良的父親至孝,大學一畢業就接替父親當了顧家家庭醫生,接掌家族產業後仍留在顧家做了家庭醫生。當然,這也是因為鍾良自幼叛逆死活不肯接班,小時候就沒少給顧烽下藥,齊燁也遭受過池魚之殃。

“他還真敢下藥,我以為他就是嚇唬齊燁媽呢!”尹檸瞠目結舌。在鍾家私立醫院裏再見鍾良,她看外星人一樣直勾勾的瞅著他。

“她這是什麽毛病啊!”鍾良被瞅得心裏發毛,掉頭問金特助,回答他的卻是尹檸。

“難怪顧孔雀叫你鍾無良,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壞啊!身為醫生,居然給人下藥,你簡直是有辱醫生這個行業。”

鍾良瞪了金特助一眼,再看尹檸卻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也不為自己辯解:“我本來就不想做什麽醫生,要不是老頭子要死要活的逼迫,就我這外型去混演藝界,怎麽也能混個影帝巨星,每天左擁右抱美女環繞,那小日子得是有多爽啊!”

尹檸聽得眉頭皺起來,人各有誌,她也不能對他的人生理想橫加指責,憋了一口氣說:“那你也不能惡劣到給人下藥吧!”

“要不是有顧烽這號米蟲活著,我的人生至於這麽悲劇的讓人哭都快哭不出來嗎?”鍾良振振有辭的說完,還壞壞的笑道:“顧家這輩就顧烽一個孩子,他死了,我爸就不能整天拿爺爺的遺言說事兒,我腦子一熱就給他下了藥。當然,我那時候剛滿十歲,才背完了本草綱目。為了背那本書,我可是沒少被打手板心,說起來都是一臉的血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