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章 林非墨,有空喝一杯嗎?
“我害怕哭也不行啊。”
“不行,哭就不漂亮了。”
“我不漂亮也要爸爸。”彤彤說,顧曉晴揉揉她的頭,許久忐忑地抬眸,“如果我是別人的孩子,會不會就離開你們了?”
“不會!”懶
“真的?”
顧曉晴肯定地點點頭,“我們一家會永遠在一起。”
彤彤擦幹了眼淚,“媽媽,這是你說的,你要答應我!”
“好!”
軒軒和寧寧躺著睡在一張小床上,寧寧懼冷,窩在哥哥的懷裏,睡得正香,酷似陸離的臉平和又寧靜。
顧曉晴看了一眼又退出房間。
這兄弟兩的感情,好得旁人好似插不進去。
林非墨離開咖啡館之後,一個人在泰晤士河畔走著,感受兩岸美麗的風光,行人來去匆匆,有單獨一人,有攜伴同行,或靜或笑,很是熱鬧。
這個時間段,人很多。
他有多久沒有漫步在人群中了,林非墨幾乎都要忘記融入群體是什麽感覺了,終日不是辦公室就是別墅,這幾年的日子過得極為單調。
唐三打來電話,第一句話便是抱歉,他瞞著他好幾年了。
林非墨隻說了一聲沒關係。
整個人都沒什麽生氣,唐三心中有點急,第一次聽到林非墨這樣消沉的聲音,“非墨,他別做傻事。”蟲
林非墨一愣,暗忖著,他這副語氣很想要做傻事麽?
輕笑,唐三,你也太杞人憂天了,管家婆的性格永遠也改不了,怪不得會在他和陸離之間左右為難,他選擇瞞著他也為是為了他好。
如果是早幾年他知道顧曉晴的消息,也許他依舊還在瘋狂中,可九年的沉澱……感情也慢慢地沉澱下來,不是淡了,更是更深了,刻在心中,伴著他一路走來,心境也變了。
年少輕狂……
害了他多少年!
他已經沒有年少輕狂的資本了,人成熟了,看的東西就更多了。
傷心在所難免。
可僅僅是傷心而已。
“我沒事,別擔心!”莫傲宇這張大嘴巴,恨不得將他的事四處宣揚吧。
“什麽時候回來?”唐三關心地問。
“過幾天吧。”
聊了幾句,唐三還是不放心,林非墨搖頭,淡淡說了幾句掛了電話,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一個人的空間。
泰晤士河畔的風景很優美,湖麵上,遊船不停行駛,遊客拉來往往,甚是熱鬧。
陰了好一會兒的天,倏然晴朗了。
陽光明媚。
林非墨從舉手,仰頭,陽光從指縫中射了進來,眼睛澀澀地疼。
真刺眼!
倫敦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林非墨唇角一勾,他此刻的心情和晴朗,不沾邊。
路過一個廣場,廣場上無數白鴿在逗留著,有人在喂食,有人在拍照,一名活潑的小姑娘尖叫著,張開雙臂擁抱白鴿,輕快跑來,無數白鴿撲打著翅膀,飛上天空……
尖叫,快門聲音,不絕於耳。
此景甚美。
他在倫敦住了十幾年,今天在覺得,這座城市還真的很美。
過去的他,很不珍惜。
林非墨遠遠地看著,腳步並沒有停頓,沿途欣賞著倫敦的風光……
從二十一歲那年開始,他便錯失不少迷人的風景,仇恨和思念占據了整顆心,錯失了什麽,他自己知道,十幾年了……
好長!
感覺著十幾年,渾渾噩噩就過去了。
事業再成功,站在高處也無人分享,一世孤獨。
會再次遇見許可欣,林非墨並沒有想到,可迎麵走來的,就是許可欣。
他眸光微冷。
許可欣似乎也看見他了,臉上喜悅閃過,可她很快又藏了回去,羞愧的紅了臉,恨不得鑽進一個地洞躲起來。
她挽著一名年近六旬的英國男人,很肥胖,很臃腫,足足有兩個林非墨還多,麵向看起來極凶,林非墨認得他,某個銀行的執行總裁,人很暴力,風評極差。
林非墨無意和他們打招呼,別過臉去,許可欣沒臉見林非墨,拽著那男人就走,男人很不滿意,大大咧咧地罵著,許可欣隻覺得丟臉極了,不敢反抗一句。
最近聽聞許家資金轉賬不靈……
算了,已是陌路人,和他何關?
九年前的林非墨鐵血無情,他九年後的林非墨,依然冷酷無情,何況許可欣……
和他無關。
誰會為了一名路人和情侶的拌嘴而放在心上。
雙手撐著欄杆,林非墨靜靜地看著河上油輪,風揚起,帶著幾分暖和,突然感覺到幾道白光閃過,林非墨偏頭,隻見一名女子拿著照相機一直拍著他。
林非墨凝眉,又是哪家報社?
照相機屬於把女孩的眉目都遮住了,待她放下,林非墨一愣,頓時打消了記者的想法……
很年輕的小姑娘。
她穿得很樸素,米色的吊帶,黃色的外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可瑕不掩瑜,她長相很漂亮,有一種陽光般的美麗,漂亮的眸子好像盛滿了全世界的燦爛。
“嗨!”她落落大方地向林非墨打招呼,林非墨眉心一凝,不是記者,拍他做什麽?之所以斷定她不是記者是因為她的眼太幹淨……
小姑娘蹦跳地跑過來,獻寶似地把她拍到的照片給他看,燦爛的眸都是笑意,“好看嗎?”
林非墨掃了一眼,都是他的照片,一個人落寞地走著,仰頭看太陽時的苦澀,看和平鴿時的羨慕,靜謐如水的寧靜,眉心略擰的深沉……
各式各樣的林非墨,躍在眼前。
他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麽多的情緒,她抓得很準。
“你看起來很有故事。”小姑娘笑道。
“底片給我!”
“我才不要!”小姑娘感覺威脅,往後跳了一步,想了想,又往前一步,“你叫什麽名字?有沒有女朋友?”
林非墨冷冷地看著她。
她一點也不怕,揚了揚手中的照相機,“你當我男朋友我就把底片給你。”
“小姑娘,你看起來也不過十八,我比你大一輪。”
“十八歲?姑娘我二十八了。”小姑娘尖叫,林非墨錯愕……她揚揚手,笑得陽光明媚,“我叫蕭月,你要的底片的話,我們下次見給哦。”
她說罷一溜煙就跑了。
林非墨來不及阻止,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接起。
“我是陸離……”
他一愣,陸離清冷的音色又傳了過來,“有空喝一杯嗎?”文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