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神性之卵在黑煙的環繞下向著亡靈法師的位置一點一點靠近,如果此刻掀開亡靈法師被鬥篷覆蓋住的眼睛,相信眼眶中耀眼的紅點會閃瞎不少人。這或者就是亡靈法師唯一可以表現自己心情的部位了。
但是,突然,這股紅光新星爆炸般亮度陡然又提升幾個數量級,甚至直接穿透了黑色鬥篷,讓下麵的葉流也不得不暫時轉開頭,避免直視。
一隻和人類差不多大小的迷你骷髏龍從阿江的位置瞬間冒出,對著亡靈法師小心翼翼托起的神性之卵有若流星般疾速撞去,葉流剛注意到,黑色的石蛋就像是被全壘打的棒球般嗖的一聲飛的不見蹤影。
“不——”這次輪到亡靈法師發出拉長的一聲慘叫。
“葉流,抓緊我!”阿江大喊。
聲音結束,一雙灰色的巨大羽翼在背後展開,阿江拿出一直沒有機會使用的傳送卷軸,腳底立刻出現一座開始旋轉的七芒星空間法陣。此時大廳上空一陣嘩啦啦的石塊掉落,幽靈巨龍一躍而起,往神性之卵消失的地方追去。
魔法卷軸的強大威力讓阿江身邊卷起一陣狂風,要不是葉流抱緊了阿江的大腿,現在就被卷出起了。法陣外圍開始飛沙走石,什麽都看不見了。
一道黑影突然衝進來,一下撞到葉流的身上,然後又是一個,迷你骷髏龍把兩個沒有行動能力的戰鬥天使扔進了傳送法陣裏麵,完成任務的骷髏龍撲棱著骨翅繞著阿江飛了兩圈,最後沒入自己主人的身體中。
就是現在,隻是幾個呼吸,腳底的傳送法陣光芒已經亮如初日,阿江一聲大吼,白光又盛,下一秒,地上原本的四個人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空蕩蕩的大廳。當天上的亡靈法師發現下麵那個人類竟然已經脫離了自己控製,妄圖逃跑時,已經晚了,一隻巨大的骨矛慢了一步,深**進了剛剛還阿江站立的地麵上。
“啊——!”亡靈法師憤怒的長吼聲傳數十裏,已成了碎石山的黃金墓穴周圍還沒有逃散的各種亡靈們一旦接觸到這股攜帶者無盡之威的怒吼波及到,等級稍低的立刻就是粉身碎骨,而等級高的也是受創嚴重,不得不趴倒在地。
飛影城,城主府,在百城大戰結束後,起源第一大騎士團,聖域騎士團就成了這座建築物的新主人,不算同盟和外圍傭兵團,聖域騎士團本部和六個分部就有戰鬥等級三十級以上的正式團員十八萬人,四十級以上的各種頂級職業就高達兩百。
即便是當日攜著大勝龐貝和神羅餘威的皇龍騎士團,在當時也不敢正麵和聖域作戰,甚至主動退出了一番苦戰後才獲得的和聖域騎士團接壤的石門城。
雖然現在皇龍騎士團聲望越來越盛,但是起源中公認的第一騎士團,聖域仍然當之無愧。
不過,即便如此,作為聖域騎士團團長,外加帝國皇儲的施天琪擁有如此顯赫的權勢,也會有很多煩惱,比如現在。
“對此人除以退學處分,取消學籍,立刻移交內務部特別法庭進行審判。”作為帝國皇族,施天琪身材高挑,體型勻稱,臉上掛著從來不會消失的微笑,還有一雙一看就極為誠懇的眼睛,極有親近感。
拿著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和助手遞上來的表單,施天琪一臉古怪,“厲言啊,你什麽時候都學會捏造罪名了,這個可是新鮮事,叛國罪,嘖嘖,真是個好借口,還送到內務部,落到你舅舅手裏麵,那就是鐵案,繞這麽大的彎子,真不像你的性格。”
對方口中的調笑意味就是聾子都聽得出來,坐在椅子上的蕭厲言臉漲得通紅,“那個混蛋前兩天半夜送星月回的寢室,要不是齊雲攔著我,我恨不得現在就去天府學院,直接殺了他。”
“不就是個女人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哎。”施天琪搖搖腦袋,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那不是一般的女人,是連星月!她不一樣!”蕭厲言騰地一下站起來,把施天琪嚇了一跳。
“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施天琪趕緊安撫這位青筋畢露,一臉殺氣的家夥,哎,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情緒極其容易衝動。
本來施天琪對自己這位表弟的感情生活並不怎麽關心,作為帝國的後族,蕭家族長的嫡長孫,這位未來的帝國公爵,不要說把一個天府學院不知名的學生搞進內務部的黑牢,就是在帝國大學看誰不爽,打死都沒幾個人敢多看幾眼。
但是,事情和連星月有關,就比較麻煩了,打狗看主人,連璧現在作為財政大臣,是建興皇帝最為倚重的臣屬,而且明年即將召開貴族院大會上,基本可以確定取代於克敵成為新的總理大臣。
蕭厲言要是真的什麽都不顧,把人家女兒情人打死了,怎麽收尾可就是個大麻煩,連璧對女兒的寵愛可是整個帝國貴族圈都出名的。
萬一得罪了這位帝國最出名也是實力最強中立派……,施天琪是帝國皇位第一繼承人,但是可不是唯一繼承人,雖然建興陛下身體正值壯年,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但是皇儲這個位置,可是有不少人虎視眈眈,施天琪不得不小心從事。
“那麽這個葉流,你了解多少資料。”施天琪坐回椅子,皇儲殿下一向不打沒把握的仗。
“一個北區出來的平民,家裏長輩都死完了,靠著運氣好考進了天府學院,入學擔保人是一個寡居的子爵夫人。”蕭厲言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樣麽,那連星月和他,恩,感情到了什麽地步了?”為了不刺激自己的好友,施天琪斟酌了下用詞。
“什麽感情,那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靠著花言巧語欺騙星月獲得好感!我,我……”
結果還是刺激的不輕,施天琪連忙按住雙目圓睜,眼睛快瞪出來的蕭厲言,說道激動處,蕭厲言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就摔倒在地。撫著胸口,好一段時間才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