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蘇然然輕輕喚了戚禦墨一聲。

戚禦墨轉過頭來,原本以為蘇然然是惶恐的,卻發現她的眼神出奇的沉穩,出奇的信任。

“你我都不是孤家寡人,我們有親人有朋友,我們有不冷的血,這就注定我們是沒有辦法像冷血的蛇蠍一樣隻為自己取舍,我們有自己的責任,所以……你今天無論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然然!”

“姐!”

蘇然然說出這句話之後,身邊的這些朋友全都驚呼。

蘇然然的眼睛劃過幾個人,這些麵帶焦急的都是生死之交。

蘇然然笑笑,忽然覺得心中溫暖,好不安慰。

她雖然是為了幫助戚禦墨拖時間,但是話確實出自真心的,她不知道戚禦墨做了什麽安排,但是萬一等不及了,他真的隻能這麽辦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再誤會他了。

“哈哈哈哈,戚禦墨,你看你,還沒有你老婆一個本人痛快,趕緊把她交出來,你們都好辦。”蘇三現在一副貓玩老鼠的心態,蘇然然拐著彎的罵自己,他也不生氣,心想這丫頭和那個人還真是有些像,不隻是臉,連傻乎乎的可以為了不相幹的人犧牲的心都是一樣的。

他用實踐表明,這個觀點不可信。

戚禦墨冷冷的看了蘇三一眼,沒有理他,低頭看向蘇然然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溫柔,“說什麽傻話呢,有我在一天,誰也別想傷害你,就算踏著我的屍體,都不可以!”

蘇然然鼻子一酸,眼圈紅紅的。

羅小小對拖延戰術沒什麽心得,但是被蘇然然和戚禦墨感染的自己的情緒也上來了。

她扯著擋在她前麵的寇遠的衣服,脆生生的說道:“我也是我也是,老公,我也不會讓人傷害你,就算是我死了都不行,我可厲害了,我專門學過怎麽詐屍!”

寇遠的眉心一抽,本來想對羅小小說一些“你放心我沒準坐以待斃這是老爺們和女人說的話你不要亂學以及你一個堂堂傭兵團的大小姐沒事學什麽詐屍”,但是當他看到羅小小堅定的眼神和紅紅的眼圈之後,覺得如鯁在喉,什麽都是說不出來了。

他抬手胡亂的在羅小小頭上撥弄了兩把,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你是不是傻!”就不再說話了。

他一直忌憚這位大小姐,一直放著她,一直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卻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把那些都看淡了。

人臨死前得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這是寇遠對自己說的話,他抬手把一臉失落的羅小小拉了過來,低頭深吻。

眾人:這倆口狗糧感覺可以不限保質期的吃好久。

蘇三看的有些心煩,隱隱總覺得哪裏不對,當即沒有耐心的擺了擺手,“行了行啦,你們兩對別沒完沒了的,趕緊把人交出來瓦是大忌,要是不交出來……哼哼。”

蘇然然轉頭看向蘇三,眼神中帶著不可忽略的霸氣,冷聲對蘇三說道:“這位蘇先生,叫你蘇先生是給您最後留一點自尊,我看大家對你的態度來說,你應該也算是一個成名已久的前輩了,怎麽就非要和我過不去,你和我老公要人想做什麽?放生?拐賣?”

蘇三沒怎麽見識過蘇然然的牙尖嘴利,這會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鬧的有點反應不過來,隔了已一會兒,剛剛想好說辭,就聽蘇然然忽然開口道:“你可不要和我說我天生貌美故人人得而誅之,別這樣,我受不起。”

“噗!”人群中有計生不合時宜的笑聲,估計是贈給蘇然然的。

蘇三變得麵色很不善,就算手段卑劣,自己和一個小輩的女孩吵架,依然還是不好看的,所以一時半會兒不知道什麽!

“你……”

“我什麽我?就您老人家這個樣子還想整頓貴圈,要是貴圈都照著您的樣子來,那真是嚇慘寶寶了,哦不對,殺人者恒殺之,害人者恒害之,您老人家這樣的人是不會把和你一個款的人留在身邊的,你嘛……”蘇然然語速本來飛快,這會兒卻忽然停頓,掃了一下Nora以及身邊的人呢,語帶嘲諷的說道:“你大概喜歡那種比較單純的,可以為你所用的,這樣以後所有的熱,這個圈子都人都能受你的擺布了,對不對?”

蘇然然本來是想說,你是像養一群豬,好給你自己封個豬八戒,但是想想她主要想挑撥一下他們的關係的,就臨時改了話。

果然,之前那些比較天真的人在聽了蘇然然的話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什麽了。

蘇三大怒,這才覺得自己情敵,直接抬槍指向蘇然然,恨聲道;"你這個賤種,我這就……"

“砰!”蘇三剛剛氣急敗壞的想要直接殺了蘇然然一了百了,沒想到旁邊忽然衝出了一個影子將她護住,然後在蘇三這個怔忪的時間,他的手上一麻,竟是有人遠程打掉了他的槍。

是準確無誤的打在了他的槍傷,連手都沒有傷到。

蘇三心裏一陣惶恐,想四周看去。

難道他還差漏了什麽地方?這裏麵是有狙擊手嗎?

事實證明,蘇三想多了,開槍者在他肆意尋找到時候就已經款款走來了。

一身白色的旗袍禮裙,裙擺處繡著一朵大紅花,雅豔結合,襯得來人更美的像是一幅畫。

“阿靜……”蘇然然默默念道。

如果說今天晚上要評論事情的震撼力最大,大概就是“阿靜竟然出來了”以及“阿靜的槍法竟然這麽好!”

阿靜走到蘇然然身邊,厚唇而笑。

蘇然然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她和從前不一樣了。

阿靜朝戚禦墨點點頭,轉頭對蘇三說道:“蘇三爺,我知道你很能幹,在蘇家也很有地位,但是你畢竟是的外室妻妾所生,怎麽能夠出演汙蔑正統的血統呢?”

蘇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那看,他這麽多年一直想要擺脫這個夢魘,他覺得他做到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有人知道他,並且將它廣而告之。

“什麽正統血/統,我不明白你說什麽!她明明就是個下賤的平民丫頭!”

“三叔,你剛剛說什麽?誰低賤?”一道冰冷的聲音出現在的阿靜的身後。

阿靜錯開身子,露出來人的時候,蘇三整個人嚇得差點沒有堆在哪裏,完全沒有平時在其他人麵前趾高氣昂的模樣。

“蘇,蘇寒……怎麽會是你?你……你沒死?”蘇三不可置信到。

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巧,他讓人把蘇然然丟下山崖,她沒死成,他親自督促人把蘇寒丟到了冰河中,他卻也能生還了。

難道他們這些所謂的正規血/統,都具有得天獨厚的死而複生的能力嗎?

蘇三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麽。

蘇寒來到蘇然然的麵前殺下打量一番,點點頭,“你和二叔很像,我是你大哥。”

蘇然然:“……”

哈?

戚禦墨從後麵摟住蘇然然,無聲的給了她許多動力。

蘇然然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戚禦墨。

戚禦墨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沒有錯,這就是我一直在替你找的家人,索性,幸不辱命。

蘇三垂著眼睛,滿眼的不甘心,猛的抬頭看向周圍伏擊的屬下,大聲吼:“你們還看什麽,還不動手,動手啊!”

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別想得到了,大不了今天你們把命都留在這裏。

蘇三發狠的想著,隻是他預期的聲音沒有響起。

蘇三茫然看了四周,然後把茫然的目光定格在蘇寒的耳朵上。

蘇家家主獨有的標誌,象征權利的耳環。

有這個耳環,這個人就是家主,對家主開槍,那就是要脫離蘇家,從此過上被蘇家追殺的日子。

他們整齊劃一的站在那裏,看起來和蘇三沒有半毛關係。

“怎麽樣,三叔,還要繼續?”蘇寒冷冷道。

蘇三當然想,但現在敗局已定,他還能說什麽呢?

一場風波,竟然這樣有驚無險的平息過去了。

……

“然後呢?”許涵啃著蘋果問蘇然然。

“然後我的那位堂哥就直不楞登的對大家宣布了我爸的身份我的身份,眼皮子都沒抬的說了一句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就走了,臨走的時候把一杆子蘇家的護衛隊,也就是之前做伏擊的隊伍留給我,說讓我自己玩……”

這件事情過去了一個月了,提起裏的時候蘇然然的感覺依舊像是在做夢。

原來當初戚禦墨料想到了大長老會出陰招,將計就計,把能請的都請過去了。

但是蘇然然遭到追殺,最根本還是因為蘇家那邊的人覺得她是個危機了,見不得她好,所以戚禦墨在多方的探尋之後找到了蘇寒。

蘇寒很有能力,隻不過身體不大好,這才著了道,剛好被戚禦墨救下。

那天宴會後,蘇然然的第一反應不是探尋自己身世,也不是和各位朋友敘舊道謝,她飯都沒吃,拉著戚禦墨就往醫院跑。

她一直記得手術的事情。

手術前期準備了一個月,最後在戚禦墨馬上要被推進去的時候,蘇然然低頭在戚禦墨的耳邊說了句話。

戚禦墨的眼睛猛地睜大,知道進入到手術室還很不平靜。

費戊做完手術出來之後,說戚禦墨有意誌力強的簡直嚇人,所有身體機能高度配合,簡直就是在無聲的告訴這些醫生,“你們快點。”

“我說小然然,你臨手術的時候和他說的什麽啊?”費戊確認戚禦墨手術成功沒有問題之後跑過來八卦蘇然然。

蘇然然衝著許涵和費戊甜蜜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和他說,我又有寶寶了而已。”

蘇然然看向病**安詳的戚禦墨,笑容中滿是柔情。

我們以後的故事,就叫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