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冷冷的回頭看向人群中有人說話的方向,還沒等開口,就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音笑嘻嘻的響起,“對啊,不然要再打一頓嗎?”

許涵撇撇嘴,她認識的人裏麵,說話這麽囂張跋扈的除了戚禦墨就是蘇然然了。

果然,人群,慢慢讓出一條路,就看到一身白色西服的蘇然然走了過來來。

蘇然然本身就屬於身材高挑的類型,此刻一身白色西服,腳蹬恨天高,一頭秀發搞搞的豎起,加上衣服獨特的剪裁,讓她整個人不僅拉風而且攻氣十足。

許涵甚至不合時宜的覺得,如果這個時候給蘇然然麵前加上一個吹風筒,她嘴裏再調一根牙簽,簡直就可以完美再現上海灘了。

蘇然然不知道許涵現在的心理活動,隻是徑直走到了剛剛那個叫住許涵的人,淡淡道,“剛剛那話是你問的?”

她麵前的男人穿著護士服,格子不高,最起碼蘇然然踩上恨天高之後看他是略微俯視的。

男人被蘇然然的氣勢鎮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當他餘光看到張醫生正在看著他時,連忙挺起胸脯,說道:“不然請問你想怎麽辦?”

“你你你……”男護士結結巴巴老半天,才支吾道:“她打了人,要,要道歉!”

“駁回!”男護士華英剛落,蘇然然立馬冷冷開口道,但是下一秒,她又換成了笑著臉:“換一個!”

那個男護士大概沒見過蘇然然這麽無恥的女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是張醫生就這麽看著他,他也不能怯場,所以他腦子一白,脫口而出:“你得賠錢!”

蘇然然挑挑眉,“哦!這個可以!侯助理!”

侯助理點點頭,徑直走到張醫生的麵前,也不管她越不願意,硬拉著她的手,把錢放在她的手裏,然後抽搐一張濕紙巾,開始擦手……

擦手……

所有人在看到侯助理的動作的時候,麵色都變得很古怪,張醫生更是氣的麵色鐵青。

她憤恨的盯著蘇然然:“怎麽,有錢了不起嗎?”

蘇然然笑著點點頭,“對啊,是能耐,不然你也有錢試試?”

張醫生被蘇然然氣的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見蘇然然對著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滿臉嫌棄,故作憐憫的說道:“對於的錢,不要退了,你去做個整容吧,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少花錢,我這麽點,杯水車薪,不成敬意。”

說完,蘇然然勾唇一笑,看得周圍人俱是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然然已經拉著許涵走遠了。

張醫生和按個男護士剛想追上去,就看到到侯助理不緊不慢的走到他們麵前,一邊擦著手,陰柔的說道:“怎麽?要把他們找回來再打一次人嗎?張醫生,你剛剛還大義凜然的一副視金錢為糞土的模樣,怎麽這一會兒就想去訛詐了?”

張醫生被侯助理說的啞口無言,她本來是想追過是要找蘇然然和許涵理論的,現在這個侯助理的話明顯就是追過去就接著打你,你追過去就是為了騙錢,搞得她進步是退也不是。

本來要找許涵的不是,卻被蘇然然扣了一頭的屎,氣的直哆嗦。

“張,張醫生……”剛剛那個男護士看到張醫生這個樣子本來想要勸一勸,但是張醫生轉過頭看看他一眼,一把把錢扔在他臉上,喊到:“滾!”

然後掉頭推開人群,超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出好遠,她還愛能聽到那些人竊竊私語的嘲笑她。

“切,我早就說她水平一般般,不知道走了什麽關係當成了主任醫師,現在丟人丟大了還想往實習醫生身上丟責任。”

“就是,你看她剛剛那個樣子,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笑死人了!”

“對啊對啊,這氣質和剛剛出現的那個人比簡直被秒成渣了好嗎,話說你們知不知道剛剛那個女人一身的行頭到底值多少錢啊,別說拿錢砸她,拿錢砸咱們醫院都是不成問題的好嗎!”

張醫生走出好遠,那些討厭的聲音才真的算情景,她的眼中迸出仇恨的目光:許涵,咱們走著瞧!

……

蘇然然拉著許涵一起往終生監護室走去,臉上沒有了剛剛舌戰張醫生的輕佻,取而代之是一臉嚴肅的表情,“怎麽樣了?”

許涵搖搖頭,“應該是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那你呢?”

“我?”許涵失神的笑笑,笑容裏麵摻滿了苦澀,“我死不了。”

蘇然然看著許涵這個樣子,知道她現在心情複雜,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對了,你怎麽來了?”

蘇然然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本來要會A市了,讓侯助理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結果你的電話怎麽樣都打不通,後來剛到A市安頓下來,就接到說你重傷的消息,我趕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許涵點點頭,沒說什麽感謝的話,他們這麽多年的朋友,對彼此的情分,不說,心裏也都是明白的。

兩個人走到重症監護室後,醫生正在裏麵查看,查看完出來看到許涵之後,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訝,說道:“許涵是吧,怎麽,不放心老費,特地到這裏來監工?”

許涵聽到這個人這麽熟稔的叫法感到十分驚訝,“你知道我?”

她到這家醫院沒有多長時間,平常一直冷著張臉,所以大家並不知道她和費戊是認識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分明不是把許涵單純的當做一個普通的實習醫生,一個普通的被救下來的人,他幾乎事篤定他和費戊的關係的。

盡管,她一直覺得自己和費戊已經沒關心好多年了,念頭久到,連前女友都不好再提了,因為誰知道費戊到底有過多少女朋友了。

那個醫生長相平凡,其實卻很親和,許涵問話問的很冷,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點點頭,說道:“是啊,好早以前就因為不小心偷看到了費戊的日記,知道了他有個深藏心底的女人,我知道你可比你想象中早!”

許涵淡淡看了他一眼,並未作答。

冰山學霸,可不是白叫了這麽多年。

好在那個醫生並不是什麽敏銳的人,他興致勃勃的和許涵聊:“不過,就算你和老費之前不認識你,我也是認識你的,我知道你低調,發飆文章做研究還經常匿名,明明那麽多老教授都那麽喜歡你,但是你也從來不借著他們的名頭,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像你這麽低調的真是太少見了。不過我見多識廣,自然知道你的能耐!”

說完,那個醫生還一副很自得的樣子,如果不是許涵和費戊一個虛弱一個重傷,蘇然然怕是要笑出來了。

好久沒有見到這麽有意思的人了,還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許涵隨便扯了扯嘴角,既沒謙虛也沒自誇,而是直接開口了當的說:“檢驗報表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沒問題!”那個醫生很爽快,直接將手裏的保鏢遞給許涵,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醫術有被質疑的嫌疑而感到生氣。

許涵翻了一遍報表,雖然她沒說什麽,但是蘇然然感覺到她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看來情況還不算糟糕。

許涵將報表還給了那個醫生,醫生笑著開玩笑說:“有沒有要指教的。”

許涵笑了笑,也許心裏確定費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她整個人放鬆了些,對那個醫生道了謝。

然後就看按個醫生笑嗬嗬的嘟嘟囔囔的走遠了,蘇然然聽他的意思大抵是自己的好朋友躺在病**半生不死的,自己還有心情想去喝sh-ao酒會不會品質有點問題。

蘇然然笑著搖搖頭,他品質有沒有問題她不喜歡,精神不大正常倒是真的。

不過看許涵對他的態度,應該不是庸醫。

許涵和蘇然然站在門開看著裏麵身上插滿管子的費戊,一時間有些出神。

過來好久,許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對了,你原計劃不是還要在J國這邊待一段時間嗎?怎麽這麽快就回A市了。”

提到這,蘇然然的臉上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沒什麽,想回就回了。”

許涵的歎了口氣,“因為戚禦墨吧?”

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戚禦墨,會讓蘇然然整個人變得喪失理智。

蘇然然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許涵歎了口氣,說道:“今天事情的經過你聽說了嗎?”

蘇然然:“嗯,聽了大概,費戊留下和歹徒周旋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摔下樓去了。”

許涵露出一絲苦笑,“他啊,當著綁匪的麵和我告白,說愛了我十年,他為了救我,不惜自傷,不惜拉著歹徒同歸於盡,你知道我看到他抱著綁匪跳下樓,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是什麽感覺嗎?”

許涵的聲音很輕很輕,蘇然然沒有打擾她,隻是安靜的等著她的答案。

“我再想,隻要他能夠重新好好的站在我的麵前,我可以放棄我無聊的自尊,我可以不怕傷害,我隻想全新全意的和他在一起,畢竟我那麽愛他,他那麽愛我。”

“有些人,不失去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失去他你會多麽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