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戊的話讓蘇然然完全無法反駁。
雖然和費戊的接觸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蘇然然知道這個男人看似大大咧咧愛開玩笑，但是凡事很有主見，而且，一件事情，他要是打定主意不想告訴你的話，那你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的。
雖然還是心係自己的好朋友，蘇然然也隻能停止對話，兩個人一路無言的回到了臥室。
這天晚上，戚禦墨的又反複發sh-ao了兩次，不過都沒有頭一回那麽嚴重了，知道早上，他終於徹底退sh-ao，沉沉的睡去，蘇然然和費戊兩個人也是一人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嘿嘿，小然然，謝謝你哈，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在的話，可夠我一個人忙活的了。”一早上傭人過來頂替他們兩個來照顧戚禦墨，讓蘇然然和費戊一起去吃早餐了，費戊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嘴臉，嬉皮笑臉的對蘇然然說道。
蘇然然給了個費戊極其敷衍的笑容，想了一下，說道：“他……這幾年經常這樣嗎？”
費戊點點頭，“差不多吧，人體的器官就和機器的零件是一樣的，隻要一個零件出現過問題，接下來就會一直出問題，而且是同一個零件，所以我也是習慣了，隻要退sh-ao及時，基本上還是沒有什麽大礙的。”
當然，前提是病原體不要爆發。
這句話費戊沒有講出。
蘇然然點點頭，不管費戊再怎麽解釋，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既然知道這種情況，為什麽昨天你還要答應他回墨園呢，留在醫院豈不是更加安全？”
萬一真的有什麽事情搶救起來也比較及時不是嗎，總比她笨手笨腳的拿著沾著酒精的手巾給他擦拭管用。
費戊歪頭看看蘇然然，表情有點究竟。
蘇然然看著費戊這個一臉便秘的表情也是滿頭問號，“怎麽了，有話你就說唄！”
費戊歎了口氣，說道：“我說，蘇然然啊，我看你一天到晚挺精挺靈的，但是為什麽智商總是發揮不穩定呢，你想想，昨天這場車禍，雖然看起來是個意外，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這絕對是有人有意為之，而且針對的對象是你。醫院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再怎麽嚴密防護終究容易出問題，當然是把你帶到家裏是最安全的了。”
費戊一口氣說完之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蘇然然。
蘇然然愣了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好的論據，隻好“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早上，幾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雖然身在J國，雖然戚家是Y國的大家族，但是這個早餐確實地地道道的Z國菜，熱氣騰騰的樣子，讓人一下子就從深冬的涼意中感到了溫暖。
“少……蘇小姐啊，來，坐，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口吻變沒變，你嚐嚐，要是不喜歡吃的話，我再給你做點別的吃。”正在餐桌邊上張羅布置的黃媽見到蘇然然，立刻喜笑顏開的迎過來，笑著說道。
費戊在一邊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語氣不平的說道：“我說黃媽，你也是夠偏心的啊，我都這麽多年沒有吃過你做的飯了，結果到了蘇然然這裏，不僅能夠吃到，還能吃到雙份，我覺得我受到一萬點傷害，我要求做個X光檢查我體內的重傷程度！”
黃媽好像沒有看見費戊這個人一樣，又是幫蘇然然拉椅子，又是鋪墊子，還扶著蘇然然坐下，蘇然然被黃MA的熱情搞得很不好意思，笑笑說道：“黃媽，你叫我然然就行，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費戊撇嘴，這麽多年過去了，蘇然然唯一沒變的大概就隻是她那張偶爾討巧的嘴了。
黃媽聽著蘇然然的話，笑得十分開心，但是緊接著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歎了口氣，悠悠的看著蘇然然，輕聲道：“可惜啊，我想在連叫你一聲少奶奶都不敢了，這要是像以前多好，以前你天天可以吃到黃媽做的菜。”
蘇然然滿頭黑線，黃媽表達想法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別致。
這大概是時隔四年最全的一次早飯，雖然少了戚禦墨。
卓語柳動作優雅的吃了些東西，看著眾人還在埋頭苦吃，勾唇一笑，說道：“黃媽，那件事情，你都已經通知下去了吧。”
眾人被卓語柳說的一愣，下意識的全都望向黃媽，黃媽一臉淡定，“夫人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好。”卓語柳點點頭，不得不說，她不犯二的時候，真的是一派優雅大小姐的做派，即便年過半百，依然賞心悅目。
“伯母，什麽事啊？”無論何種年歲，都保持著一個少年者好奇心的費戊八卦的問道。
黃媽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的費戊，目光似有似無的飄過蘇然然，說道：“就是傭人培訓的事情啊？”
“傭人培訓，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費戊納悶道。
蘇然然還在悶頭吃東西，黃媽狠狠剜了費戊一眼，說道：“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從那之後，墨園的傭人要定期培訓的，不僅是為了保持整體的服務質量，也是為了排查一下貼身的傭人是不是可靠，避免這些人早有準備，一般培訓和排查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而且不會提前通知，我和夫人前一陣子就商量好了，就定在今天。”
“……哦。”費戊愣愣的點點頭，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咦，奶奶你要把所有的女擁擠姐姐都帶走嗎？”蘇小粉咽下一個美味的點心，開口問道。
餐廳裏麵的一片寂靜。
一邊想事情，一邊吃飯的蘇然然也終於反應過來點什麽。
“對啊！當然了，每個人都要進行排查，沒有差別對待。”黃媽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是，那您的意思是說，一會兒您把人帶走之後，這個院子就沒有人了？”費戊氣弱的問道。
“怎麽會呢，畢竟墨園有這麽大，當然會有後補的傭人。”卓語柳笑嗬嗬的說道。
“哦。”眾人鬆了口氣。
“隻不過傭人的培訓機構出了點問題，所以有可能延遲把這些傭人送過來的時間。”卓語柳接著道，成功讓所有人的心又懸了起來。
費戊都快哭出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個，伯母啊，這個時間能不能往後麵調整一下啊，你看阿墨現在這個情況，要是沒有傭人在的話，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不是還有小然然幫你呢麽！”卓語柳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就給蘇然然派送了女用工作。
“可是……家裏還有兩隻小的呢，然然到時候要照顧他們啊。”
“我可以照顧她！”
“我可以照顧他！”
小藍小粉異口同聲道，轉頭看看彼此，從彼此的眼中都讀到了對對方深深的不屑。
蘇然然扶額。
“這樣啊……”卓語柳麵露難色，想了想，說道：“時間都已經通知先去了，這個時候再改的話恐怕就失去突襲的意義了，這樣吧，我聽說然然的那個好朋友，叫什麽來著，許涵，還來過我們家呢，就讓她過來也幫幫忙吧。可以吧然然？”
蘇然然愣了愣，瞥了費戊僵掉的臉，剛要說“我問問她看”，就聽卓語柳說：“好，出發！”
蘇然然：……
費戊：……
說好的民/主呢？
十分鍾後，偌大的墨園空牢牢的隻剩下費戊、蘇然然、龍鳳胎還有還在睡著的戚禦墨五個人。
費戊看著麵前精致的餐碟瓶罐，嘴角抽搐，“起碼把早餐的這些碗筷收拾過去吧……”
平常吃飯的時候看著這些精致的擺盤確實覺得賞心悅目的，但是如果這賞心悅目的後麵是需要你把所有的盤子啊碗啊什麽的都清洗議一遍的話，那你大概就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一個容器裏。
蘇然然現在就有這種情況。
她不過是考慮公司接下來的走向問題出了一會兒神而已，沒想到自己幫傭的身份就已經確定無疑了。
費戊小心的看著蘇然然不大好的臉色，輕聲說道：“那個，小然然，我吧，一直都是潛心於醫學研究，對家務這門學科吧，不是十分在行，所以，你看，那個……”
蘇然然冷冷的撇了費戊一眼嚇得他當場就閉嘴了。
蘇然然歎了口氣，雖然生氣，但是她也知道費戊確實是不會做什麽。
別問她怎麽知道，因為許涵從小就在做家務和藝術方麵缺根筋，所以說上帝對人是公平的，給了他們在醫學上超高的天賦和智商就一定要剝奪走一樣能力，比如他們的生活自理能力。
正在蘇然然任命的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的時候，戚小藍忽然跳下了椅子，蹬蹬蹬的跑到桌邊，端起來一個離她最近的盤子，抬步就走。
蘇小粉見到之後問道：“喂，女鬼妹/妹，你做什麽去啊？”
戚小藍冷冷的看了蘇小粉一眼，小嘴冷冷的突出兩個字：“收拾。”
雖然話沒有說的很明白的，但是蘇然然意識到女兒是在幫自己幹活，頓時心裏一道暖/流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