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然回過頭去,並不意外的看到一個保安打扮的人正在戒備的看著他。

保安見到蘇然然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經驗,憨厚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但是想到自己的職責保安還是端正了一下態度,戒備的對蘇然然說:“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蘇然然無語,如果不是今天出門的時候衣服穿得少導致她現在冷感很重的話,她大概要以為自己正在做夢了。

這種問話的方式難道不是隻有在諜戰片裏麵才有嗎?

而且按照正常的編劇的模式,這個人是妥妥的沒命了啊!

隻是現場不是諜戰片,蘇然然也不是頃刻可以要了人命的冷血殺手,她摘下眼鏡,對那個保安和善的笑笑:“你好,我是這次宴會的嘉賓。”

準確來講,蘇然然應該是這次會議的主辦方之一,但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蘇然然深諳低調好活命的道理,文文弱弱的說道。

那個保安狐疑的看向蘇然然,不確定的說道:“嘉賓?所有的嘉賓都從正門進的,沒見到哪個嘉賓從後門鬼鬼祟祟的進來。”

蘇然然:“……”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鬼鬼祟祟了!

“我也沒想到今天正門這裏搞得這麽隆重,坐了一輛出租車就過來了,正門的地方根本進不去,隻好到後門去了。”蘇然然耐心的解釋著,心裏不停的感歎自己現在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可惜她的好態度並沒有被保安認可,反而確定了蘇然然是騙子的這個想法:“哎,我說小姑娘,我看你年紀不大,氣質也不錯,怎麽能做這種騙人的事情呢?”

蘇然然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這個小保安,還沒有從小姑娘的稱呼中感受到足夠的喜悅,就被他後麵說的話嚇傻了。

“騙你,我騙你什麽了?”

“哎,你怎麽還不承認啊,真當我是傻的啊,這是什麽宴會啊,你當這裏來的都是什麽人啊,非富即貴,有身份有地位,哪個不是光鮮豔麗豪車接送,你看你……穿著這麽個一身黑,打個出租車,你和我說你是這嘉賓,不是為腦子sh-ao壞了就是你夢遊沒結束呢!”

蘇然然:“……”

誠然,這個保安的小哥說的對,但是自己打個出租車也沒有挨著誰啊,怎麽就被比事成這個樣子。

深吸一口氣,蘇然然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位小哥,我真的這裏麵的嘉賓,要不你隨便找一個人,找一個比較有地位的人,你和他說一聲我來了,然後讓他來講接一下我?”

這個該死的宴會刷臉金,蘇然然沒有請帖被堵在這裏也是無比尷尬。

“這位小姐你別鬧了,我一個小保安我和誰能說得上話,你追星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讓我咋了這份工作,對不對,所以還是請你別處去吧,整個會場你進不去。”

“我都和你說了一百遍了我不是追星的,我是裏麵的嘉賓。”

“小姐,你就不要再騙人了。”那個表傲岸執著的認為蘇然然在說謊。

正在蘇然然百口莫辯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什麽事?”

蘇然然轉過頭去,見到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穿著一身大理石色的西裝,看起來卓爾不凡,一副社會好青年的樣子。

不過根據蘇然然這幾年在商場混跡的經驗來看,越是這種人就越是不能夠小看,和陳明陽是一類的人呢,誰會不提防不抵觸。

不過這人倒是對蘇然然態度極好,露出的笑容也是及其真誠,問道:“周圍小姐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嗎?”

蘇然然撇撇嘴,“我是這個宴會得嘉賓,要進去。”

她言簡意賅的說道,對麵的人並沒有蘇然然的淡然,生氣,他對那個被他的到來嚇傻了的小保安說道:“我要進去,你需要核查一下我的身份嗎?”

那個保安自從看見這個男人之後一改剛剛在蘇然然麵前拽的像是二五八萬的樣子,點頭哈腰的樣子恨不得低到塵埃裏麵去。

“哎呦,認識認識,這不是戚氏的羅總嗎?沒想到這次聚會您竟然又賞臉參加了。”

什麽總蘇然然不管,但是她聽到了戚氏,整個人變得僵硬起來。

那個叫羅總的人沒有理會小保安的諂媚,擺了擺手,讓那個小保安到一邊等著去了。

蘇然然看著那個保安麻溜消失的背影,瞠目結舌,這年頭勢力的毛病還能不能改了。

“蘇總,久仰大名,我是戚氏的羅陽。”

被人一語道poshen份,蘇然然沒什麽覺得好興奮的,十分敷衍對那個叫羅陽的淺笑著點點頭,另有所指的問道:“看樣子羅總在這裏也是常客了,保安和您都是一副很熟的樣子。”

“哪裏,隻是正好最近A市有業務,所以我過來看一看,恰巧碰見您,本來想要打個招呼,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

蘇然然敷衍的笑笑,眼神狀似無意的四處瞟了瞟,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就是夠奇葩的,打個出租車就來參加宴會,沒想到羅總的比我還有興致,開著自己的車到後門來了。”

羅陽這才想到自己剛剛趕過來的比較匆忙,車子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讓蘇總見笑了。”

“哪裏,羅總客氣。”蘇然然沒有打算和羅陽做過多糾纏,轉身直接往會場走去。

羅陽回頭看向一個方向,好像在定睛看著什麽,後來他點點頭,便沒有跟上蘇然然的步伐,轉身回到自己的車裏,開走了。

宴會外的一個角落裏,一輛限量版的黑色長款轎車停在哪裏,宮學一臉納悶的看著鎮定自若的戚禦墨,不解道:“我說老大,剛剛不是說好了要讓洛陽給小嫂子保駕護航進會場嗎?怎麽有變卦讓他出來了?”

戚禦墨從一直沒有翻頁的材料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宮學,低頭不語。

旁邊的費戊個感覺快要笑道岔氣,他指著宮學說,“我說,宮學,虧你一天到晚的還老自詡自己是什麽情場浪子呢,這麽明顯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剛剛那叫什麽,孤男寡女,就憑你們老大和針別一樣大小的心眼,你舉得他會同意嗎?”

宮學聽完,煥然大悟,但是緊接著他覺得更加委屈了,他哭喪著臉臉說道:“這個我之前就已經想到過了啊,還特意和老大交代過這個人隻喜歡男人,隻!”

費戊的笑聲戛然而止,轉頭看了看麵色越來越黑的戚禦墨,決定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咳咳咳!”宮學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讓戚禦墨很沒麵子的這件事,所以清了清嗓子之後,仿佛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問戚禦墨:“老大,一會兒這個大賽的開幕式,您看您還要不要參加?”

雖然每一個人都是心知肚明這一次把戚禦墨騙過來是為了讓他和蘇然然重燃愛火,但是麵子上畢竟還是為了分公司來的,所以戲碼一定要做足。

戚禦墨抬眼瞥了一眼宮學,淡淡道:“你說呢?”

宮學愕然,我說?

這是我我說的算了的事情嗎?

好在宮學腦子靈活,眼珠子轉轉馬上心生一計,說道:“我說,這個依我拙見,咱們是應該要去的啊。你看啊老大,這些年我們和NIYYA合作不算多但是也絕對不少,他們依靠著我們做轉行,我們靠著她在珠寶行當裏麵紮根,這是NIYYA這麽重視的大會,過去打個招呼,捧捧場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是臨時之間為了讓戚禦墨見蘇然然想到的說辭,不過這些也是宮學內心世界的真實OS.

四年來戚禦墨對戚氏這邊很少插手,整天裏神龍見首不見尾。

新的合作夥伴還好說,一些老字號,可是隻認戚禦墨的。

在這些老字號當中NIYYA算是其中一個典型代表了,戚禦墨捧場,實在無可厚非。

決定之後,一行人,請轉上陣,聯係了NIYYA那邊的負責任,給戚禦墨開辟了一個專門的通道,直接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進入到會場。

剛剛和那個所謂的羅總分開之後,蘇然然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

戚氏,戚氏。

這些年來自己對這個姓氏避之唯恐不及,沒想到今天還是遇到了。

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卻能一語道出自己的身份,明明已經和自己打過招呼了,卻在自己轉身之後問都沒問一句就憑空消失了。

他出現的時間太巧,巧的好像專門有人安排一樣。

蘇然然忽然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這個心慌不是剛剛才開始的,從她到了A市就有這種感覺。

冥冥之中,她總是覺得這一次的A市之行會打亂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戚氏,為什麽偏偏是戚氏呢?

蘇然然心裏煩躁不已,難道說自己一直一來不想的預感都是來自於這裏嗎?

那個人,是不是那個人他到了?

他已經從她的生活裏失蹤了四年,在她最不想見到他的時候又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