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萱顯然沒有料想到蘇然然連這麽“基本”的禮節都不懂,竟然直接就這樣對自己說話。

不過現在的易思萱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她的麵色隻是僵硬了一小下,接著就繼續和蘇然然說:“我想我是沒有問題的,蘇小姐可以繼續。”

蘇然然敷衍的笑笑,一點也沒有和易思萱可以客氣,直接衝著易思萱豎起三個手指,說道:“三件事情。第一,很早之前在Z國頭一回見麵的時候我就應該告訴過你,對我的稱呼應該為戚少夫人,腦子有點正常判斷力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們是相親相愛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不會連個稱呼都不會叫,如果你不叫的話我會覺得你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別說是朋友,就算隻是做個萍水相逢的人我都會覺得丟人,就更別提我會允許這樣的人來我家做客了;第二,我覺得一個人無論她的智商情商以及人品性格怎麽樣都可以另當別論,畢竟上帝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各方麵都很差我也是可以理解她作為殘次品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異議,但是我一直覺得人貴自知,如果一個人連這麽點能力都沒有的話就太不像話了,所以我很不喜歡一個和我們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人自稱是我們的朋友,簡直讓我笑掉大牙;第三,根據我這二十多年來學到的淺薄的識人之術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你,Emily小姐自己本身並不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但卻是個太貪心的人,這樣的人特別容易被人利用,尤其像是你這麽有心計又心腸惡毒的女人,所以根據我的推斷一直在背後給Emily出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餿主意的女人就是你。別和我說我冤枉你了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這種事情,相信我,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戚禦墨在你和我蘇然然之間一定會選擇相信蘇然然的判斷。”

蘇然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單嘴相聲演員附身,一下子妙語連珠的說了這麽多句話,說完之後就站在那裏雙手環著胸冷冷的看著易思萱。

無論易思萱再怎麽變,一些骨子裏麵的東西是變不了的。

她太過習慣偽裝自己,太習慣所有的事情都拐著彎的聽拐著彎的講,所以蘇然然的這種說話方式她大概永遠都接受不了。

易思萱足足愣了有半分鍾的時間,然後擺出一種無辜的神色看向身邊的侍女,妄圖找到一個和自己同感的人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可惜她失望了。

蘇然然在這個院時間子住了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足夠讓這些侍女習慣她了。

而且,隱隱的,這些侍女已經開始從最開始的驚訝看不慣轉變為現在這種有的時候隱隱有一種她說的好像蠻對的這種感覺。

易思萱沒有給自己找到台階下,之後回頭看向蘇然然,然後勉強的笑著開口道:“蘇小姐……”

“NO,NO,NO!”蘇然然伸出一隻素白的手指擺了擺,不讚成的看著易思萱:“易小姐,如果我剛剛說的一大片話你確保自己都聽懂了的話,那麽你剛剛的行為我就可以理解成你並不想進去和我們一起坐一坐了。”

易思萱啞口無言的看著蘇然然,總不能說當著一群傭人的麵說自己挺樂意一大段Z國話沒聽明白,但是聽明白了她又……

蘇然然好整以暇的看著易思萱,戚禦墨卻不耐煩了,攬過蘇然然的肩膀就繼續往前走。

任何一個破壞他和蘇然然單獨在一起的人和事都會遭到他的極大厭惡。

“等,等等,阿墨……”易思萱覺得蘇然然那個刁民她是應付不來了,不如換換戚禦墨。

畢竟戚禦墨是一個從小在貴族家庭長大的人,應該沒有蘇然然那麽又臭又硬才對。

果然,戚禦墨聽到她的話之後停下了腳步,易思萱滿懷希望的看著戚禦墨,卻見到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動了動,吐出一個字,讓易思萱的感覺如遭雷劈。

“滾!”戚禦墨如是說道。

作為盛開在貴族家庭的一朵奇葩,戚禦墨絕對有自信能在任何情況下讓任何一個人出乎意料。

蘇然然輕輕拉了拉戚禦墨,雖然她也很不喜歡易思萱,也不想和她探討什麽問題,但是畢竟都是大家族的,她還是不希望戚禦墨為她樹敵太多。

但是戚禦墨顯然不這麽想了,他沒有理會蘇然然的暗示,彎腰一下子就把蘇然然打橫抱了起來,看都沒看易思萱一眼,直接對站在旁邊的Erin說:“趕出去,以後再讓人隨便進來你們就可以和他們一起滾了。”

“是。”Erin恭恭敬敬的回道。

戚禦墨說完這句話之後抱著蘇然然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從頭到尾他連一眼都沒有看過易思萱。

這讓易思萱充滿了挫敗。

當初她被陳明陽抓住之後這麽了那麽久,就在她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戚禦墨出現了。

他還是那麽強大,一下子就製服了陳明陽,雖然他那個時候表現的完全不在乎自己,也使出一些手段,但是他畢竟還是來救自己的。

就因為這一點,易思萱就覺得自己應該拚上一把,和戚禦墨繼續之前的婚約。

但是今天的到來還是讓她好失落。

戚禦墨還是那個戚禦墨,還是那個把蘇然然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掌心,容不得別人有一絲侵/犯。

這個認知讓易思萱整個人失落極了。

Erin麵無表情的看著易思萱失落落魄的樣子,心裏把戚禦墨吐槽了百八十遍。

當然,這個好習慣是和蘇然然學的。

戚禦墨一個當少爺的,身價不菲,實力非凡,活得任性情有可原,你不想見誰就能不見誰。

可是她們這些女仆不是這樣的。

這些個貴族圈裏的人,沒有一個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少爺你說的輕鬆。

趕出去,你趕一個我試試。

就算千般不願以,Erin還是硬著頭皮走到易思萱麵前,語調平和的說道:“易三小姐,請問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事情的話能不能自己抬腳走這樣給大家都留點麵子。

但是顯然易思萱不想留下這個麵子,她轉過頭狠狠的瞪住Erin,說道:“怎麽,看不起我這個落魄的三小姐,到現在你也想趕我走?”

Erin特別想揚天長歎一聲關我屁事,但是麵上還是維持著恭謹的表情說:“易三小姐哪裏的話,我隻是想問問您還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

比如指個路什麽的。

易思萱狠狠瞪著麵前的這個傭人,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戚禦墨最終消失的方向,知道自己在戚禦墨的手下討不到什麽好處,於是憤憤的哼了一聲就走了。

回到臥室的戚禦墨將蘇然然放在**,然後坐在蘇然然的一旁,臉色臭臭的不說話。

蘇然然歪著腦袋看他,覺得這個男人的情緒真是越來越不好把控了。

“阿墨。”細白的手指戳了戳旁邊精壯的手臂。

精壯的手臂不動。

“老公?”細白的手指再接再厲。

“……”

“……戚禦墨!”

“蘇然然,你做什麽和我那麽凶!”戚禦墨皺眉不滿的看向蘇然然,這麽大聲說話做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剛剛你的野花一號又出現了,你不忙著打掃一下卻還在旁邊看戲也就算了,但是為什麽好不容易把她打發走了,你卻臉色臭臭的。”

“……”他總不能說這幾天積累了一大堆的負麵情緒全部都暴露出來了。

他隻要一想到蘇然然和那個戚瑾墨談笑風生他就覺得整個人都不爽到了極點。

蘇然然白了他一眼,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微微朝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然後堂堂的戚氏總裁,戚家繼承人就被拉著耳朵歪著頭,麵上還一副顏色的表情好像絲毫不介意一樣。

“戚禦墨,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可以啊,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款,別的再好也不如你,所以我麻煩你不要再因為沒有必要的人吃醋了好不好。”

蘇然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不算好,甚至很不耐煩,但是戚禦墨聽完之後竟然不可思議的裂開了嘴角。

他們家女人就是會聊天。

蘇然然見戚禦墨麵色稍稍好了一些之後,就繼續說道:“反正今天也沒啥事情,不如你和我普及普及你們這邊的情況唄?”

“你又想問我戚瑾墨的是事情?”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不快。

“是啊我是想了解一下。”蘇然然不知死活的說道。

“蘇然然……”戚禦墨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上天派來磨練自己意誌力的。

“因為我覺得他有點可疑。”蘇然然的下半句話卻讓戚禦墨一下子收回了剛剛的憤怒。

“你說什麽?你覺得他可疑?”戚禦墨懷疑道。

“是啊。”蘇然然理所應當的點點頭,“講實話,我覺得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沒有那麽多的,有句話叫一切巧合都是一種必然的存在。就好像我們寫劇本的時候會讓男女主角在一些地方巧合的遇見是為了劇情需要,那這個莫瑾和我的幾次巧合,是不是也是要完成他的一個劇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