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然聽完愣了一下,笑得更加尷尬:“嗬嗬嗬,我們這邊不興你們那邊那套。”

那他們那邊,兩個人是可以完全沒有婚姻保障的情況下組成一個家庭過生活的,但是在Z國的話是不可以的,吐沫星子夠淹死你好幾撥投胎轉世的。

“哦,原來是這樣。”莫瑾露出了一臉失望的表情。

蘇然然站在原地僵硬了半刻,這種秘製尷尬的情景是要鬧哪樣啊!

好在這個時候蘇然然點的餐已經好了,一個清秀的服務生走過來十分禮貌的說道:“小姐,這是您的雙份巧克力華夫餅和卡布。”

“哦哦,好的,謝謝哈。”蘇然然見到這個服務生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撲上去將東西接了過來。

那個服務生大概沒有見過這麽熱情洋溢的顧客,愣了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臉色微紅,對著莫瑾點下頭就繼續去工作了。

莫瑾盯著蘇然然手裏的袋子,忽然開口道:“你看起來這瘦的幹巴巴的,沒想到竟然這麽能吃。”

蘇然然愣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東西,一份華夫餅一杯咖啡是標配啊,隨即她反應過來,他可能誤會是她自己一個惡人也好吃這麽多東西。

“哦,沒有,你誤會了。”蘇然然解釋道,“這個是我給一個朋友帶的,兩人份。”

大概每個女生都很介意別人,尤其這個別人還是一個帥到掉渣的異性說自己食量大吧,蘇然然畫蛇添足的解釋了一下。

“……是之前和你一起來的朋友?”莫瑾皺著眉頭問道。

“嗯,對啊!”莫瑾之前過來搭過話,所以知道許涵一點也不奇怪,蘇然然沒有多想。

可她接著就聽莫瑾疑惑道:“可是我明明記得那個女孩喜歡吃的是草莓味的華夫餅啊。”

蘇然然不知為什麽心裏一咯噔,正常一個人會因為今天前他站在人家桌子前說過話就能記住她們的餐桌上都有什麽嗎?

他每天要為那麽多顧客服務,就在那天吃飯的時候,她也見到這個男人每次上菜的時候,或者閑暇巡視的時候也會和顧客交談,他總不會把每一樣都記下來吧。

想到這裏,蘇然然又覺得自己多心,可能人家對他們印象深刻,恰巧記住了呢,她用笑容掩飾過心裏狐疑的感覺,“就算之前吃的是草莓味,偶爾也要換個口味啊。”

沒想到這個莫瑾卻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啊,如果是你的話還有可能,那個女孩一看就是個學究派,喜歡的東西一定是亙古不變的,這種客人到我們這裏幾乎不會改變口味。”

這下蘇然然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詫異了。

不是因為他說的不對,而是因為他說的太對了。

許涵不僅是口味一樣,她對什麽的喜好都是一樣。

比如她喜歡吃蘋果,她就每天晚上都吃一個大蘋果,過一段“愜意”的時光。

而且最令蘇然然感歎的是,許涵每次買的蘋果幾乎都是一樣大小一樣色澤,一樣味道的。

那時候的蘇然然簡直懷疑她是不是蘋果精轉世,怎麽千差萬別的蘋果能讓她像標配一樣買的一致性這麽高。

“你還真是了解啊。”蘇然然對莫瑾敷衍的笑笑,心裏卻十分介意他對他們兩個人的觀察。

這種被洞察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莫瑾倒是沒有感覺到一點自己的不妥之處,隻是頗為自豪的說道:“那當然,開店的最重要的就是清楚客戶的真正需求。”

蘇然然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然後將手裏的餐點提了提,對莫瑾示意一下,就轉身走掉了。

宮學的車停在門口,因為蘇然然就在門口站著,他就一直沒進門,畢竟也不好時時刻刻都處在小嫂子麵前。

這女人啊,不管她不樂意,她會覺得你不關心她;管太多了吧她也不高興,她會覺得你不給她自由。吃醋吧,她覺得你不信任她,不吃醋吧,她又覺得你不在乎她。

哎!

宮學在車裏仰棚長歎了一聲,這各種分寸的把握太抽象了,難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老大那個感情事上一根筋的人能不能學會,自己到底要不要直言進諫呢?

正在這當上,蘇然然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宮學立馬擺出一副稱職狗腿的嘴臉,“小嫂子,你買好東西啦?”

“嗯。”蘇然然心裏還在想剛剛的事情,有點心不在焉的答道。

車子啟動後,蘇然然頓了頓,本來想問問看起來十分人精的宮學,但是想想這事問了宮學就相當於問了戚禦墨,加上莫瑾對她的態度,不要再沒事給他添了麻煩了,於是準備去許涵那裏的時候和她吐槽一下。

兩個人坐在實驗室的休息室裏,許涵盯著手中的華夫餅和咖啡,聽完許涵的敘述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所以就是人家都看穿了我一定會隻喜歡草莓味的華夫餅你還是給我帶了巧克力味的?”

蘇然然愣了一下,蘇然然愣了一下,總覺得這個關注點哪裏不對。

“所以蘇然然,我要是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你肯定是故意的對不對?”許涵說的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是十分肯定的。

蘇然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從小蘇然然給許涵帶東西的時候就經常出其不意的換個口味,每次的借口都是“忘記你要吃什麽了,本著有福同享的宗旨給你買了和我一樣口味的”。

蘇然然除了個別地方纖細之外,平常都是粗枝大葉的,所以出這種差子許涵一點都不奇怪。

蘇然然在許涵的瞪視之下開始冷汗淋漓了。

“蘇然然,根據以一當十的規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之前是在明明記得住口味的情況下,經常框我和你吃一樣的東西呢?”

蘇然然被戳穿之後反倒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是是是是有怎麽樣,那我還不是為了讓你多嚐試一些東西,多感受一些東西嗎?要不是我,你活到七老八十可能還不知道巧克力味的華夫餅是什麽味道呢!”

許涵被她的無恥震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回複什麽好。

良久,許涵歎了口氣,說道:“蘇然然,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喜歡去嚐試各種新鮮事物的,有些人她就是喜歡一成不變,喜歡一樣東西,那就是一輩子。”

雖然許涵的語氣聽起來還是一副考究學者論文答辯的樣子難道,但是天生對別人情緒很敏銳的蘇然然還是從她的語氣中捕捉到一絲惆悵。

“那人呢?”蘇然然忽然開口問道:“對人也是這樣嗎?”

許涵一愣,眼睛雖然目視著前方,但是好像又是看向遠方一樣。

蘇然然耐心的瞪著許涵回答,誰知道許涵愣神一會兒之後,卻說道:“說吧,你找我到底是什麽事?”

以蘇然然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尿性,許涵料定她一定又是求外援的。

蘇然然:“……準備讓你陪和我去一趟費醫生的門診。”

許涵一聽到費醫生的名字,整個人像是被紮了一樣,馬上戒備的說:“去他的診所做什麽?”

蘇然然別有深意的看了許涵一眼:“去看看Seven,她被接回來之後我一是有別的事情忙,二是有點不敢麵對她,所以想找個人和我一起去,能壯壯膽。”

許涵:“……”

竟然給了她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Seven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無論是為了蘇然然還是看在自己和Seven多多少少有過交集的點上來看,她都應該去一趟。

可是想到要見到那個人,許涵還是覺得十分抵觸。

“我,我有實驗要做,你知道的,實驗室裏麵不能沒有人的,實驗也是不能簡短的。”許涵淡淡道。

蘇然然翻了個白眼:“你得了吧,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你大大小小的儀器設備,什麽sh-ao瓶啊,什麽烘箱啊,什麽分析儀啊,我全都看過了,沒有一個是在工作狀態,你做個六餅的實驗啊!”

許涵:“……”

她還是讓蘇然然進實驗室裏進的太多了,恐怕這丫頭現在對她實驗室物品的擺放位置要比她那些其他研究室的同事都要熟悉了。

最後在比無恥蘇然然略勝一籌的情況下,許涵被蘇然然拉出去做人肉盾牌了。

蘇然然拉著許涵走出來的步伐情況極了,在車裏繼續仰棚長歎的宮學一下子就看到了蘇然然蹦蹦跳跳的身影,然後就注意到了許涵。

許涵今天穿的是一件簡單的天藍色連衣裙,襯得她膚白如雪,一一頭長發帶著微微的卷隨意披散在後麵,襯得她整個人好像是洋娃娃一樣。

這是蘇然然那天戲謔**給許涵選了一件首飾之後,為了配上她的首飾,給她擅自配的一套行頭。

男輕女孩都曖昧,但是許涵又懶得在這方麵放太多時間,也就圖省事的世界穿著蘇然然給自己搭配出的一整套出來了。

宮學吞了口口水,他感覺好像聽到了小鹿亂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