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十分緊張的氣氛,就在戚禦墨和蘇然然的打打鬧鬧中結束。

但是有些事情,雖然忘得了一時,卻不能一直忘記。

上午戚禦墨沒有出去,陪著蘇然然到醫院又重新做了一次檢查。

“小然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這個毒素雖然聽起來嚇人,但是到目前為止小然然現在的狀況還很穩定呢!”費戊這個人好像壓根就不知道緊張為何物。

“哪裏有我什麽事,都是你和涵涵在一起給我做了延緩及,才能穩定住我身體的情況。”蘇然然笑笑道。

自己真是好運氣。

費戊和許涵一個是醫學界的天才一個是藥學界的天才,自古醫藥不分家,能讓他們兩個和不眠不休的合力給自己救治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

“這都是他應該做的,你這麽諂媚做什麽!”戚禦墨十分不滿意費戊左一口小然然右一口小然然,蘇然然還麵色如常的答應的樣子,狠狠瞪了費戊一眼。

當場無辜的摸摸鼻子。

蘇然然豈會不知道戚禦墨的小心眼,她拽了拽戚禦墨的衣袖,大眼睛不讚成的望著他,“怎麽說也算是救命之恩,你怎麽這麽小氣。”

戚禦墨一聽蘇然然敢當麵不給自己麵子,更加生氣,撇撇嘴對蘇然然說,“我小氣,且不論這小子每個月從我這裏拿多少工資,就說這次給你研究這個毒素成分,他到底撈了多少額外的好處隻有他自己知道!”

戚禦墨將“額外”兩個字咬的很重,一點不介意自己把死黨出賣。

好處?

蘇然然納悶的望向費戊,然後就驚奇的發現這個臉皮厚比城牆的男人居然臉紅了。

“嗬嗬嗬,這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小然然,你懂的!”費戊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矛頭小子。

戚禦墨不屑的撇了撇嘴,瞧他那個啥樣!

蘇然然納悶的眨眨眼睛,想想許涵做實驗的架勢,這才恍然大悟。

之前每次許涵要進實驗室的時候,都會提前和蘇然然說多長時間之內不要聯係他。

因為他們有的時候為了等一個實驗結果,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的時候也是有的。

這次研究這麽一個未知的成分,雖然到現在並沒有做出解藥,但是短時間之內就研究出延緩的藥物,兩個人肯定也是下了血本。

看費戊的樣子,和在和許涵一起研究的過程之中,兩個人的關係也是緩和了不少吧。

想到這,蘇然然笑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需要對費醫生你有太多感激了。”

費戊剛剛的笑容僵在嘴邊,敢要說話,又接著被蘇然然搶白。

“當然,我也不需要費醫生你對我有過多的感激,我這個人向來施恩不圖包的。”蘇然然一臉大度。

戚禦墨聞言,對自己老婆的表現十分滿意,一臉我女人真棒的表情。

戚禦墨啞口無言的看著兩個人,忽然之間了解為什麽那個叫端木清清的丫頭總是咬牙切齒的感歎蘇然然和戚禦墨真的很、般、配!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我還是主張然然現在可以留院觀察,畢竟這個毒素是位置成分,我們誰也不知道病情會朝哪方麵發展。”費戊收回玩笑之色,一本正經的說道。

蘇然然和戚禦墨都是麵露猶豫。

蘇然然覺得住院的話,她和戚禦墨本來就不多的相聚時間會變得更加少,戚禦墨卻覺得醫院是在不夠安全。

當初許涵和費戊命懸一線的事情他還沒忘。

費戊歎了口氣,也沒有再勉強兩個人,接著問道:“阿墨,你那邊的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他多多少少知道戚禦墨為了得到這個毒素成分,答應易思萱幫忙取得易家繼承人位置的事情。

提到這件事情,戚禦墨的眸光變得更深,沉聲道:“還在繼續。”

他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宮學那邊傳來任何有關易思萱的事情。

費戊知道戚禦墨的壓力很大,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一時間,屋子裏陷入安靜,兩個那人都陷入了沉思。

最終,因為當著蘇然然的麵,誰也沒有說出心裏的事情。

送走蘇然然和戚禦墨之後,費戊又回到了實驗室,看到了伏在實驗台上疲倦入睡的許涵。

前一陣子許涵在去看蘇然然的時候,無意得知了蘇然然吃Y國某個水果意思對她的病毒有克製作用,於是從蘇然然那拿回來一點,在實驗室沒日沒夜的研究著。

而蘇然然最近服用鎮定劑的效果也表明,這個水果中含有克製成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所以許涵才會這麽不顧辛苦。

費戊歎了口氣,取來大衣蓋在了許涵身上,伸手觸碰她變瘦的臉頰。

許涵感受到了來自費戊受傷的溫度,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蹭了蹭。

似乎十分滿意那份溫度,許涵在睡夢中微微翹起了嘴角,口中還不停地碎碎念著什麽。

費戊將耳朵貼近去聽。

“費先生,我看你就很君子。”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嫵媚。

費戊瞪大眼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彎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記憶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在M國,那個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小姑娘,盯著一張白/皙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站在自己麵前,仰頭說道:“詩經上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費先生,我覺得你就很君子。”

很多年後,費戊都覺得,那是他人生中最美的一刻。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易思萱自從上了到Y國的飛機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宮學帶著人在把Y國機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易思萱,不僅如此,還京東了易家和戚家兩家人。

戚禦墨坐在書房中聽著宮學的高回報,手指圈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麵。

看來易思萱這一次的逃跑不隻是下藥的事情敗落所導致的,從她對自己下手,到她逃出生天,一直都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她。

為了避免戚家的人插手這件事情,他故意動用了J國那邊的關係,沒想到還是有漏洞。

“老大,那現在怎麽辦?”宮學在視頻那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次惹了這麽大的貨,戚禦墨就是殺了他也不奇怪了。

戚禦墨透過視頻,淩厲的瞪了宮學一眼,“自己手下的人都沒有管好,還跑來問我怎麽辦?怎麽,等著我去給你抓內奸?”

宮學一聽趕緊點點頭,“那我這就去這就去,老大,Y國那邊呢?”

戚禦墨沉吟一會兒,“你不必管了。”

“哦。”宮學欲言又止,最後說,“老大,我在這邊留了一隊人。”

戚禦墨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書房裏燈火通明,戚禦墨的周身卻像是籠罩在陰影之一般,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肅殺之氣。

如果Y國那邊已經有人接收了蘇然然,看來動手的人什麽都察覺了。

這件事情他已經完全落了下風。

按理來說,隻要戚禦墨此刻按兵不動,那邊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

但是他現在多等一秒,蘇然然就會離危險多接近一秒。

戚禦墨別無選擇,拿起電話,給那個人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個人才接起電話,和她平時的習慣一眼,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帶著成熟女性獨有的沙啞性感,聽起來略帶低柔,“少爺,好久不見。”

奇遇了冷笑,也不動聲色的說道:“好久不見?我看未必。”

電話那邊的女人仿佛輕笑一聲,“少爺在外麵呆久了,就連玩笑開得都比以前有意思了。”

“不及陳護/法,在那群老頭子身邊呆的久了,說起話來變得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電話那邊的人有短暫的停頓,隨後再次開口,語氣不帶一點伯來波瀾,“是不是陰陽怪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護家人。我早就和少爺說過,出外打拚不容易,老老實實的回來繼承家業不是很好,何必一直連累一個小姑娘呢。以少爺的身份,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戚禦墨冷笑,“看來你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了?”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不覺得自己認了什麽罪。”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悠閑,“不過說到認罪,我倒是覺得少爺需要好好到易家登門道歉一下。”

戚禦墨微微眯起眼神,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理由。”

電話那頭的人毫不在意戚禦墨張狂的語氣,有板有眼的說道:“易思萱向來對少爺青睞有加,少爺非但不領情,還在Z國公然否認掉她未婚妻的身份之後馬上就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結婚,讓易家顏麵盡失,這是其一。”

電話那邊的女人似乎站起來走動了一下,接著說道:“少爺在和易家鬧了如此大的矛盾之後,非但沒有給易家道歉,還趁著易家混亂的時候綁架了易家三小姐,易家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易思萱,這是其二。”

“易家現在和戚家這邊鬧的正厲害,要不是我壓著,就算是少爺你,也不能保證你藏在家裏的那個姑娘能夠安然無恙,但是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少爺你出麵當麵解決的。少爺,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