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清聞言,瞪著一雙美目對著許涵好一頓擠眉弄眼。

“喂喂,給點麵子許大學霸,我可是再調節氣氛。”

許涵想當然並不準備配合端木清清,淡色的唇中又吐出一句:“關我屁事。”

端木清清氣結,轉頭對哈尼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說哈尼,現在這這這些讀書人都這麽粗鄙了嗎?”

“這句話你是最沒有資格說的。”蘇然然冷冷道,“我說清清,你別在那邊試圖轉移話題了,你知道我叫你們一起過來是什麽意思。”

蘇然然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是個相當無害呆萌的姑娘,但是動真格的時候,身上的領袖氣勢是不容小窺的。

端木清清撇撇嘴,不在說什麽,屋子裏麵一下子又回到了剛剛安靜的狀態。

許涵抬眼深深看了蘇然然一眼,起身倒廚房,端了剛剛她放進去熱的牛奶,倒出來四杯來放在大家麵前。

“喝牛奶有助於心情平靜。”許涵淡淡道。

“我該不平靜嗎?”蘇然然這個時候很敏銳。

“那要看你的能耐了。”許涵對蘇然然咄咄逼人的狀態絲毫不以為意。

從前就是,蘇然然發飆的時候,最能製得住她的就是許涵了。

蘇然然抿抿嘴,“你說吧。”

許涵定了蘇然然一會兒,點點頭,緩緩的開口道:“其實你多多少少已經將這件事情猜到了,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你被帶到Y國之後,被注射的毒素引起的。”

盡管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蘇然然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瞳孔放大。

“我知道我曾經被注射了毒素,媽還專門過來和我講過這件事情,她說當時她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後來是費院長替她最終破解了毒素。”

許涵點點頭,“她沒有騙你,隻是隱瞞了一部分事實。”

蘇然然看著許涵,等著她的答案。

許涵歎了口氣,接著道:“毒素是之前的那個毒素衍生的,但是現在成分有了變化,已經不能用當初的解毒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了。”

接下來,許涵便簡要的從蘇然然最開始暈倒,到後來他們對她血液中的毒素進行分析的事情,一件件講給蘇然然。

事情果然如蘇然然所料,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堪憂。

“所以,阿墨這幾天總是不在家,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許涵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是這個樣子,畢竟現在再去破解這個毒素的成分,時間上到底要花費多久,誰都不知道。所以最快的治療方法,就是要到這個毒素的成分,再對症下藥。”

蘇然然點點頭,再次陷入沉默。

手中的牛奶本是溫熱狀態,現在在蘇然然手中,卻慢慢變涼了。

蘇然然將杯子放下,說道:“我知道了。”

然後起身,穿衣,拿包,開始往外走。

“喂喂喂,蘇然然你要去哪。”端木清清緊張的喊道。

戚禦墨讓她們所有人都瞞著蘇然然這件事情,就是擔心蘇然然會出亂子。

現在蘇然然看起來倒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可是無論如何也太平靜了,平靜到讓她覺得心驚。

“當然是回墨園,不然還能回哪。”蘇然然頭也沒回的回道。

“你的問題問完了?”許涵漫不經心的聲音在蘇然然身後響起,成功讓蘇然然腳下一頓。

“費院長當初為了研究出毒素的成分確實廢了很大力氣,也廢了很長時間,但是當時的條件和現在是不一樣的,而且他隻是一個人在研究。可是現在不一樣。”許涵冷冷的語調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氣。

“且不說現在的研究水平已經比曾經進步了不隻是一星半點,就單說有和我費戊,研究起來也不會像你們想象中那麽困難重重。”許涵走到蘇然然背後,“蘇然然,你男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

許涵自信的話仿佛一記鎮定劑,讓蘇然然這個人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她慢慢回頭,許涵自信的臉就在眼前。

他們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每次蘇然然覺得遇到了什麽難事的時候,許涵總是一臉不在意的告訴她“有什麽大不了的”。

蘇然然咧開嘴,笑了笑,“信,靠你咯!”

然後,輕鬆的轉身,往門口走去。

“這就完事了?”端木清清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一路上假設蘇然然會問的各種問題,和預測的蘇然然各種情緒反應,好像一個都沒中,事情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被完美解決了。

“不然呢?”許涵勾唇一笑,拍拍端木清清的肩膀,“我承認,蘇然然很廢,但是她能在那種條件下活這麽多年,有些東西,你們也不要太小瞧了她。”

比如在關鍵時刻的時候,在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蘇然然反倒可以鎮定的超乎常人。

這個晚上,戚禦墨還是回來的很晚。

蘇然然沒有開燈,就坐在**靜靜的等著。

可以放輕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長廊中想起,聽起來尤為明顯。期間還夾在著細碎的咳嗽聲。

蘇然然聽在耳中,心中一痛。

想起昨天,戚禦墨也是那麽晚才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走。

每天都這樣辛苦,不生病才怪了吧。

蘇然然輕輕歎了口氣,真是個傻瓜。

門別輕輕打開,戚禦墨和從前一樣躡手躡腳的進來。

傷口陣陣痛著,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打擾蘇然然睡覺。

但是他一天見不到她都會覺得心神不寧。

看一眼,就看一眼,戚禦墨對自己說。

於是輕輕走到床邊,才剛一走進,就發現蘇然然正坐在床邊。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兩個人都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適應燈光後,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彼此臉上的憔悴。

戚禦墨麵色不豫的皺了皺眉頭,“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不知道孕婦是需要早睡的嗎!”

蘇然然撇撇嘴,“那你不知道孕婦是玻/璃心嗎?你還一見到我就這麽凶。”

戚禦墨被說的無言以對,蹙了蹙眉頭。

蘇然然借著月光看著戚禦墨。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他了。

借著燈光,戚禦墨臉上的疲色一覽無餘。

蘇然然衝著戚禦墨伸出手。

戚禦墨一愣,隨即走到蘇然然旁邊,抓住了蘇然然的手。

蘇然然隨即依偎進戚禦墨的懷中。

“阿墨,我覺得好久沒見你了。”蘇然然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撒嬌的意味。

“昨天不是還見到了嗎。”話雖如此,戚禦墨卻將懷裏的人兒摟的更緊了。

屋子裏一時之間寂靜的隻剩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蘇然然將頭埋在戚禦墨的懷裏,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伸出小手摟住戚禦墨的腰。

戚禦墨的身體忽然隨著她的動作不可察覺的顫了顫。

雖然隻有一小下,但還是被人蘇然然發現了。

不僅如此,戚禦墨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蘇然然一個事實。

“阿墨,你是不是受傷了?”蘇然然緊張的問道,說著就準備起身掀開戚禦墨的衣服。

戚禦墨攔住懷中亂動的蘇然然,安撫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

“我不休息,你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受傷了!”蘇然然的聲音充滿焦急!

“蘇然然,不就是很久沒有疼愛你了,你至於成這個樣!”戚禦墨忍著身上的痛楚,想要轉以蘇然然的注意力。

誰知道蘇然然早就子啊他的培養之下練就了無敵臉皮,聞言毫不在意的說道:“少廢話,讓你脫你就脫。”

“蘇然然,你身為一個孕婦矜持一點行不行!”戚禦墨十分無奈。

蘇然然身子軟軟的,又帶著身孕,戚禦墨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傷到,隻能倆倆回/回的防守著。

兩個人小動作的打打鬧鬧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正在玩神秘遊戲。

“戚禦墨!”蘇然然屢次動作沒有成功,終於炸了毛,對著戚禦墨怒目而視,“你到底要瞞著瞞到什麽時候!”

戚禦墨阻止蘇然然的動作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頓了一下。

“誰告訴你的!”戚禦墨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怒火。

蘇然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

而是伸手去掀開了他的衣服。

果不其然,戚禦墨的腰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而左側腰上已經透出一抹紅,看的蘇然然心鈍鈍的疼。

怪不得自己聽他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沒想到竟然受了這麽重的上。

一滴眼淚順著蘇然然的臉頰滑落,落在了戚禦墨的手上。

戚禦墨無奈的歎了口氣,“就是以為你這個樣子才不讓你看的,醫生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懷孕的時候不能哭嗎!”

說著,戚禦墨的大手輕輕抹去蘇然然還掛在臉上的淚珠。

“醫生還說過不要讓孕婦擔驚受怕,可是你看看你這些天哪天讓我省心了!”蘇然然恨恨的說道。

“隻是一點小傷,有什麽好擔驚受怕的!”戚禦墨被說的詞窮,隻能強找借口。

“隻是一點小傷就可以不用擔心,那是不是要等到你被易蓮花那個女人利用的沒了命,你才覺得我需要擔心?”